失憶后妖王帶崽找上門 第100節(jié)
話語間毫不猶豫地就把謝聽給賣了。 方遙繼而眼神淡淡看向身旁的狐妖,后者身形微僵,對賣了他的盧硯似笑非笑:“我家阿遙寬宏大度,肯定不會與你計較這個……” 方遙不置可否,他清清嗓子,眉眼認(rèn)真起來:“說正事,本王傳你來,是想讓你干一回老本行,給我們挖條地道?!?/br> 一聽這次的任務(wù)是挖地道,盧硯瞬間精神:“這個好辦,從哪挖到哪?” 那座金字塔神殿是整個朝瑰城最高的建筑,他們此時坐在院落中,只要站起身來,就能越過院墻看見那不遠(yuǎn)處塔頂?shù)妮喞?/br> 方遙伸手搖指著那塔尖:“從這院子挖到那座塔底,大概需要多久?” 盧硯目測了下此處和那尖塔之間的距離,若是挖一條他自己通過的地道,很快就能搞定,可如果是挖成讓謝聽和方遙都能鉆過的通道,那估計得多費些功夫了。 “從現(xiàn)在開始挖的話,可能得挖到明日夜晚,如果那塔底有堅固的石磚阻擋,還得多費些時間。” 盧硯拍著胸脯道:“不過夫人您放心,打架我不行,挖洞我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br> 這點方遙倒不擔(dān)心,能這么快從妖界打洞到這里來,那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她心下盤算,挖洞的動靜再小也有聲音,保險起見,最好地道快挖成時,得有人把紅衣主教從神殿里引出去。 于是她的目光落在篝火對面的小武身上:“小武,如果地道挖得順利,明晚此時,你需要幫我們在城中制造些sao亂,把主教從神殿中引出去,時間拖得越久越好?!?/br> 小武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方才在聽到他們聊怎么進(jìn)神殿的時候,小武已經(jīng)雙眼冒光,滿臉崇拜,妖王大人他們真的要開始做大事了! 竟然還有他能幫上忙的事,他當(dāng)然義不容辭。 “那現(xiàn)在便開挖罷?!敝x聽道。 “是,尊主?!?/br> 話音落,盧硯又恢復(fù)成了原形,當(dāng)場就開始了挖洞,一雙指甲銳長的爪子刨得飛快,泥土飛濺,眨眼間的功夫,它腳下的土壤就往下陷了好幾寸,且在rou眼可見地往下深陷著。 …… 翌日白天,趁著盧硯還在打洞,方遙夫婦用凈塵術(shù)將那臭烘烘的黑袍,來回清洗了好幾遍后穿在了身上,將院子里的洞口用稻草堆掩蓋,隨即出了一趟門。 他二人如今皆是冥紋加身,可以大搖大擺地在城中行走??吹剿麄兩泶┑慕填^長袍,那些矮他們一級的普通教眾還會恭謹(jǐn)?shù)皖^朝他們行禮。 方遙二人便又去了神殿附近,提前踩點,轉(zhuǎn)了一圈。 城中雖然剛舉辦完祝祭儀式,信徒大都離開了城,但仍有不少守衛(wèi)駐扎,尤其是神殿的四周,堪稱是嚴(yán)防死守,白天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 哪怕他們穿著教頭的長袍,仍然被守衛(wèi)們以“沒有主教大人的許可”為由,擋在了外面,不允許接近臺階一步。 看來,還是夜晚動手最保險。 …… 到了晚間,日頭西落,圓月東升,孤冷的月色傾落大地。 盧硯從地道里鉆出來,對正在院落中等候的方遙二人道:“尊主,尊主夫人,地道差不多挖成了,就只剩下兩丈的厚度就能打穿,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了。” 看著小武懷抱著幾壇子油罐和火折子,方遙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臨行前格外叮囑他:“小武,我們在地道中照看不到你,切記一定要以保證自身安全為先?!?/br> “我明白的,大人,我跑得很快,不用擔(dān)心我……”小武自信滿滿地點頭。 囑咐完小武,方遙方才與謝聽一起跟著鼴鼠身后,彎腰鉆進(jìn)了挖好的地道。 地道里很黑,不見五指,謝聽點燃了一個火折子照明,頭頂還時不時有土渣掉落下來。 謝聽用身后的狐尾護(hù)住方遙的腦袋,皺眉問盧硯:“你這地道會不會塌?” “尊主放心,我挖的地道質(zhì)量保證一流,你們?nèi)艮k完事,還可以從這里原路返回……” 往前行走了一刻鐘,貌似已經(jīng)接近了城鎮(zhèn)廣場的位置,隱約能聽到從頭頂上方傳來守衛(wèi)們步履匆匆的腳步聲以及焦急的喊叫。 “糧倉著火了!” “快去通知主教大人!” 看來,是小武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方遙二人頓時加快了步法,繼續(xù)往地道深處走去。半刻鐘后,二人一鼠走到了地道盡頭,盧硯先是貼著那土墻認(rèn)真聽了一會兒,確定里面沒什么動靜之后,亮出了鋒利的前爪,把僅剩的那一點土墻徹底刨穿。 溫亮的火光出現(xiàn)在眼前,方遙朝通道口向外望去,神殿底層的樣子盡落眼中。 他們的地道出口正好在神殿底層的上方,在他們的腳底下,果然是一條正在流淌的細(xì)窄河流,似乎是被刻意引流到這里的,河邊并非是濕泥,而是砌好了一片片華麗可鑒的地磚,四周被點上了明亮的火炬。 河流的上游是從一個類似溶洞的地方流出,洞口極深,望不見底,不知通向哪里。 方遙和謝聽剛從通道口跳下來,還未站定,就聽見從樓梯上層傳來大門沉重的開合聲,伴隨著清晰的腳步聲。 主教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方遙趕緊用凈塵術(shù),把掉落在地磚上的土渣清理干凈,隨后和謝聽一起縱身一躍,趴在了神殿頂?shù)奶旎ò迳稀?/br> “一個半妖狼崽子都處理不了,還要本主教出手,真是廢物一群……”主教不耐煩的沙啞嗓音傳來,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方遙心下一緊,小武被抓到了? 直到紅衣主教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腳下,站在了那不斷流動的河水旁邊。面朝河水,那紅衣主教二話不說,竟然開始脫起了衣服。 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強(qiáng)烈,方遙抬起眸,迎向眉眼明顯帶著不豫的某人。 謝聽的薄唇無聲地輕動,方遙從他的口型里辨認(rèn)出三個字:不許看。 她無奈地眨了眨眼。 這主教的身材瘦得跟干尸一樣,哪里有什么看頭? 多看兩眼,她還覺得辣眼睛。 紅衣主教脫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徑直走向了河水里,然后慢慢地坐了下來,竟然當(dāng)著他們的面在河水里搓起了澡。 謝聽見狀臉色更黑,原來這些圣水竟然都是他的洗澡水么? 還好他聽方遙的話,沒有喝。 被這河水包裹的滋味仿佛很舒服,主教享受地閉上了眼,坐在河邊,背后靠著地磚邊沿,臉不自覺地向上仰。 這個姿勢讓蟄伏在天花板上的方遙二人無處遁形,只要他一睜眼,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 方遙等不及了,雪刃脫鞘,整個人如同下墜的雨線,朝主教直刺而來。 然而在她悄然拔出長劍的瞬間,劍身反射出亮光,正照到了主教的臉上,主教豁然睜開了眼,險而又險地翻身避開了這直刺向他心窩的一劍。 他睜大雙眼,渾身的冥紋紋路如同蛇蟻般迅速游走起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讓他瞬間激發(fā)了全部的冥紋之力,右手作爪,忿恨又狠戾地朝偷襲他的方遙抓去。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場還有另外一個刺客。 他這一翻身把后背完全暴露給了謝聽,在方遙動手的剎那,謝聽便用妖力隔空取到了那柄和脫下來的衣物堆在一起的羊角匕首。 他無聲在主教身后落地,一手扯住主教的頭發(fā),一手握住那曾經(jīng)割傷過方遙手背的匕首。 “噗嗤”一聲,一道刺目的血線飆出,前一刻還在悠閑泡澡的紅衣主教,下一刻就□□脆利落地割了喉。 …… 【??作者有話說】 第67章 雕像 ◎阿遙第一次為他上藥?!?/br> 紅衣主教的雙眼還不甘地瞪大著, 謝聽這一刀,幾乎讓他尸首分離。 謝聽松開手,尸首滑落進(jìn)河水,浮浮沉沉、死不瞑目地飄在圣河之上。 這還是方遙第一次見他用人形殺人, 動作利落干脆, 絲毫不拖泥帶水。雖然這主教身上冥紋遍布, 槁瘦如柴的模樣, 似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 瞥見那主教赤身裸/體正面朝上的尸首,謝聽嫌棄地踹了一腳,尸體在水里翻了個身,換做了背面朝上。 “惡心?!?/br> 不知道是在說他當(dāng)著方遙的面脫光衣服, 還是說把洗澡水賞賜給信徒之事。 “對了, 小武……”方遙心下一緊, 看向謝聽。 “尊主, 尊主夫人,你們放心, 我去救那狼崽子?!北R硯還蹲在神殿上方的地洞口,朝下方的倆人喊道。 小武在城中縱火,被抓后很可能被關(guān)在了牢獄之類的地方,只要不是被拴在天上,他就能一路打地洞過去, 用同樣的方法把小武帶出來。 “你把小武救出來后,盡量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 不用等我們?!狈竭b對盧硯囑咐。 后者領(lǐng)命, 當(dāng)即掉頭原路返回。 紅衣主教已死, 無人能進(jìn)入這里, 方遙二人開始放心且仔細(xì)地搜查起這座神殿來。 神殿總共有九層, 底層是地下暗河,一二層是紅衣主教起居之所,從三至九層,全是幽冥教的私庫,里面堆滿了從四處搜刮來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名貴香料等等,層數(shù)越往上,堆放的寶物越珍貴。 到了最頂層,里面儲存著大量搜刮來的靈石和妖珠、上品法器等等。 見過了謝聽的儲物袋,方遙面對這些財富已經(jīng)能波瀾不驚了,那些明顯是從凡人城中搜羅來的金銀器具,她都沒有動,但這些靈石妖珠可不能便宜了幽冥教,被她統(tǒng)統(tǒng)收進(jìn)了儲物袋里。 收繳完戰(zhàn)利品,夫妻二人著重搜查了一二層的起居室,每個抽屜都打開來看過,然而并沒有找到記載幽冥教的歷史、或者筆記類的東西,甚至連一本文書都沒有。 方遙想,這主教大概跟謝聽一樣,是個不怎么愛看書、更不愛寫字記錄的半文盲。 層層搜查無果后,她又想到了底層的暗河,第六感告訴她,幽冥教的秘密是在那河水中。 于是二人再度返回了神殿底層。 見方遙一直看著那處不斷往外流送著河水的溶洞,很有想進(jìn)去一探究竟的意思,謝聽則有些遲疑:“阿遙,我們真要進(jìn)那個洞里?” 這一整晚,他們光鉆洞了。 “嗯,過去找找看?!?/br> 她不覺得那圣水能有壓制冥紋的作用,是因為被主教泡過澡,如果能沿著這暗河找到源頭的話,或許就能找到答案。 正要抬步走近那溶洞時,方遙不經(jīng)意看到了主教還飄在河水中的尸首。 奇怪,他們在神殿里呆了這么半天,這主教的尸首怎么還泡在水里? 按理說,全身長滿冥紋的深度感染者不是應(yīng)該像龐提那樣,死后會化為一灘黑水? 謝聽順著方遙的眼神,看到主教被水泡得有些發(fā)腫的尸身,同樣心生疑惑,攔住了想上前查看的方遙,徑自邁進(jìn)了那微冷的河水中,又仔細(xì)檢查了一邊尸體。 他脖頸的氣管徹底被割斷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儼然是已經(jīng)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