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妖王帶崽找上門 第54節(jié)
隨著阿圓輕輕將那粒小豆子摘下,剩下的花朵連著根莖全都如塵埃般消散。 土豆花結出的豆子叫做天豆,是土豆的種子,有毒性,并不能食用,而土豆則是土豆花的塊莖。 阿正摸了摸他恢復如常的發(fā)頂:“這就沒了?”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有土豆塊莖留在了他的腦子里。 阿圓讓哥哥低頭,自己仔細檢查了一番哥哥的頭皮,肯定地說:“已經(jīng)長好了,沒有留疤。” 阿正松了一口氣,以后他總算不用頂著小花去上學了。 “這個種子怎么辦呢?”阿圓看著手里的小土豆種子,想到什么,對哥哥說,“這么丟掉也挺可惜的,要不我們把它種起來吧?” 阿正撓撓頭,雖然腦袋上長土豆花,是個不怎么快樂的經(jīng)歷,不過到底是從他腦袋上長出來的,就像meimei所說,把這種子種回土壤里,也是它這粒種子的好歸宿。 于是倆崽崽找來鏟子,撅著屁股哼哧哼哧在院子里挖坑,打算把這土豆種子和那片靈茶樹種在一起。 然而剛鏟了沒兩下,鏟過的土壤居然自己動了起來,而且動靜還挺大,看起來并不像是蟲子之類的小東西。 阿圓有點害怕,她該不會鏟到什么蛇窩了吧,她可最怕蛇了! 就在她舉起雙手,猶豫要不要一鏟子拍下去的時候,一個鼴鼠的腦袋鉆了出來。 阿正趕緊拉住meimei:“是盧硯叔叔!” 阿圓轉驚為喜:“盧硯叔叔,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呀,嚇我一跳?!?/br> 盧硯抖了抖腦袋上的土,聽到倆崽崽歡喜的叫聲,他連忙伸出細長的手指抵在鼻尖上,壓低聲量:“噓!少主們小點聲,我是偷溜進來的,可不能讓人給發(fā)現(xiàn)了……” “盧硯叔叔,你是來找爹爹的嗎,他在里屋……”阿正給盧硯指了指路。 “謝少主,我這就去?!?/br> 盧硯剛從洞里跳出來,阿圓又叫住了他,請求道:“盧硯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們挖一個能種土豆的坑呀?” 盧硯叔叔打洞向來很快,就省得他們再挖坑了。 盧硯也二話沒說,轉身用爪子刨了兩下,頃刻間,一個寬一尺深半尺的洞就挖好了。 “謝謝盧硯叔叔?!?/br> 阿圓開心道謝,拉著哥哥繼續(xù)蹲下種土豆玩。 盧硯沒有化作人形,而是保持著原型,跳上了窗臺,萬一有人來了,也方便它能隨時跑路。 這還是盧硯第一次白天來靈霄宗報信,自從少主和尊主搬了院子,和方遙吃住睡在一起,它晚上根本找不到機會過來送信。 后來發(fā)現(xiàn)反而白天的看守松懈一些,宗里弟子都在忙碌籌備宗門大比的事,包括方遙也不常在院子里,倒方便他行事。 他一扇扇地窗戶找過去,沒一會兒,就找到了正靠在窗邊,手里拿著一件衣物,正在專心低頭縫補的謝聽。 那雙細小的眼睛狠狠地眨了眨,遂又不敢置信地掏出琉璃鏡,架在鼻尖上,方才確定尊主手里真的拿著一件衣服,看大小款式是倆位少主的衣物,袖口那里有些破了,尊主正穿針引線地專注縫補著。 盧硯的眼眶里迅速聚起眼淚,捂著臉,抖著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謝聽聞聲望過來,看到正抱頭痛哭的鼴鼠,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一見我就哭?” “這靈霄宗的日子委實太清苦了,少主都要穿破了再縫好的衣物,還是尊主親手縫的,連個打下手的仆人都沒有……” 盧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拭著淚花,“屬下想想都覺得心里難受?!?/br> 謝聽抬眼,淡聲問:“那你會縫嗎?” “?” “不會……”盧硯搖頭,他眼神不好,連穿針都費勁。 “那你廢個什么話。” “……” 被尊主嫌棄的盧硯敢委屈而不敢言。 倆崽崽愛皮愛動,還經(jīng)常騎著蜜蜂葫蘆到處飛,袖子褲腿經(jīng)常會被樹枝刮到脫線。 方遙是拿劍的手,更不會縫,他也不會讓阿遙去縫這個,只能自己上。 盧硯就看著尊主手里攥著一根繡花針,眉眼凝重,仿佛比寫字還認真,然而縫出來的線歪歪扭扭,說是蜈蚣腳都是夸贊了。 謝聽卻自我感覺良好,反正這針腳縫在衣服里面,誰也看不見。 “講正事?!敝x聽瞥他一眼。 盧硯看他縫衣都看傻了,聽到他提醒,才發(fā)應過來,正經(jīng)道:“尊主,前陣子你讓我查龐提的事有眉目了?!?/br> “龐提此人生性多疑,我派去安插在他身邊的人陸續(xù)都沒了消息,多半是已被發(fā)現(xiàn)處死,只有一個屬下冒死帶回來消息,確認了龐提和幽冥信徒的人有往來?!?/br> 盧硯拿出一封信件,交給了謝聽,這是王城那邊的下屬寄來的密函,上面更詳細記錄了龐提這段時日以來,在軍中的所作所為,如擅自帶兵出入領地、攜兵刃出入王城宮殿、收受賄賂、私下放走縛魂塔里的罪妖等等。 密函上羅列了其幾十條罪狀,其中數(shù)條都是要殺頭的大罪,這龐提就差把“我要造反”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這密函是用妖族文字所寫,妖族文字的形狀頗似蚯蚓蟲爬,更沒有筆畫之說,若是方遙看過這封寫滿妖族文字的信,便能知他當初并非故意教壞阿圓寫字,而是文字習慣不同。 謝聽看完了密函信,面色不變地冷聲道:“這龐提還真敢和幽冥信徒那幫瘋子打交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尊主,您再不回去主持大局,這龐提怕是要帶兵入主王城了。” 盧硯心下嘆氣,倆少主在種土豆玩,尊主居然像個嬌妻賢夫般在家里縫補衣裳,好像只有他,每天提心吊膽、心焦如焚,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謝聽看了眼坐立不安、等他回話的鼴鼠,沉吟片刻,道:“明日是阿正阿圓的生辰,我陪他們過完生辰就回去處理此事?!?/br> 當然只是他自己回去,阿正阿圓還是留在靈霄宗更讓他放心。 盧硯還想再說什么,謝聽起身道:“阿遙要回來了,你先撤吧。” 盧硯不知這是不是尊主打發(fā)他的借口,保險起見,拔腿飛快地朝原路返回。 就在它跳進地洞里的那一刻,院子門被推開了,那個容貌絕色的劍修果然回來了。 兩個少主看見她回來,開心極了,上前抱了抱她,又拉著她的手,帶到院子泥土邊給她展示他們剛剛種下的土豆種子:“娘親,你看!” 尊主也從屋里走出來,看向那劍修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溫存,隨后走近加入他們,小孩子的歡笑聲,和煦的交談聲,在這不大的小院子里格外顯得溫馨和其樂融融。 小鼴鼠偷偷觀察著這一幕。 心里既為尊主和倆個少主闔家團圓感到高興,同時又有些悵惘。 尊主喜歡上誰不好,怎么就偏偏喜歡上一個人族劍修呢。 小鼴鼠搖搖頭,轉身深入洞xue里溜走。 …… 晚上,一家四口圍在桌前吃飯。 方遙自然沒忘記明日就是驚蟄,是倆崽崽的生辰。 她想了幾天,實在不知道給他們送什么生辰禮物,想到倆崽崽都已經(jīng)做出了能自動升空的紙鳶,可以騎的飛行葫蘆來,一般小孩子們喜歡的玩具,他們可能不會喜歡。 與其送他們不喜歡的禮物,不如問問他們自己的意見,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 “阿正阿圓,明日是你們的生辰,你們想怎么過?”方遙問道。 倆崽崽聞言對視了一眼,他們也很期待生辰這一天。以往的生辰,爹爹都會帶他們出宮,在王城里隨意玩樂游逛,整座王城的子民都會給他們慶生,無論走到哪里都特別熱鬧,到了晚上還會放五顏六色的煙花,徹夜不息。 “娘親,我想去王……” 阿圓話說一半,感受到身旁爹爹送來的一眼刀,咳嗽兩聲,連忙把“城”字咽了回去。 她扒拉了一口飯,話鋒一轉,眨眨眼:“我想去山下玩一玩?!?/br> “山下?” 這個要求倒是容易滿足,方遙轉而問另一個崽崽:“阿正,你呢?” “我聽meimei的?!卑⒄皂樀卣f。 于是第二天,方遙給倆孩子向長老們請了個假,打算帶著倆崽崽和謝聽一起去山下城中玩上一天,過生辰。 碰巧山上和山下的傳送陣剛剛修好,已經(jīng)能開始使用了,可以不用御劍,直接從山上傳送到山下。 這個傳送陣供宗門弟子們免費使用,而對于其他宗門過來的人會收取一定的費用。 昨日這兩個傳送門才剛修好,今日投入使用,景郁和另外兩個內(nèi)門弟子正守在傳送門旁邊看著,以防臨時出現(xiàn)什么紕漏。 方遙和謝聽一人牽著一個崽崽,景郁遠遠地看到她走來,眼里閃過欣喜:“師姐,你們要下山嗎?” “嗯,我們四個?!狈竭b點頭道。 景郁看到她身后的謝聽,笑容收斂了些。 倆崽崽也是第一次坐人族的傳送大陣,看著那刻滿陣紋、頗為壯觀的傳送大陣,很是新奇,阿正忍不住上了手,踮腳摸了摸那塊比他個頭還高大的陣石。 “走到大陣中央,準備好告訴我一聲,我就啟動陣法了。”景郁見倆崽崽第一次坐傳送陣,不由得叮囑道。 一家四口走進傳送陣站定,阿圓迫不及待地朝他興奮招手:“好啦小師叔~” “抱一下吧?!本坝艨戳丝磦z崽崽,對方遙說,小孩子站著坐傳送陣還是有些不安全。 結果一抬頭,謝聽雙手緊緊摟抱住方遙,方遙抬頭看著他,神色有些驚訝意外,倆崽崽茫然局促地站在原地。 “哥哥,我們也要抱一下嗎?”阿圓小聲問阿正。 景郁額頭浮現(xiàn)黑線,拳頭硬了:“我說把孩子抱一下!” “哦。” 謝聽悻悻收回環(huán)在方遙腰間的手,彎腰抱起阿正,方遙抱起阿圓,隨著傳送陣啟動,白光一閃,一家四口身影出現(xiàn)在了山下城門口。 ……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元旦快樂!祝新的一年,學業(yè)有成,事業(yè)順利,發(fā)大財?。?/br> —— 第41章 生辰 ◎你方才是在吃醋?◎ “坐傳送陣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