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神游戲中扮演NPC[無限] 第221節(jié)
“陸,我有兩位朋友也在這里,方便讓他們出來一下嗎”海盜努力露出無害真誠的表情,“我必須先說明,也千萬拜托你能相信我我們對你絕對、絕對沒有惡意?!?/br> 陸語噥覺得海盜的態(tài)度非常奇怪。 有腳步聲從二樓響起,陸語噥警惕地抬頭看去,看見了兩個男人的身影。 第一秒,她神情微愣; 第二秒,她面色懷疑; 第三秒,她猛地從沙發(fā)上翻身而起,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只槍械,與此同時,一道微藍的護盾在她周身展開,與所有人呈對峙之勢。 海盜被陸語噥嚇了一跳因為她此刻的表情太狠厲,太憤怒,就像被觸碰了最珍視的寶藏,漆黑的目光惡狠狠打在面前的每一個人身上、帶著強烈的煞氣,手上的槍口似乎下一刻就會射出致命的子彈。 黑騎士和指揮家,對黑山羊來說,比海盜以為的還要特殊。 “什么能力嗯針對區(qū)區(qū)一個我需要下這樣的手筆” 陸語噥看著那熟悉的、更年輕以至于更貼近她記憶的、屬于她兩個血親兄長的身形樣貌。 他們是如此地真實,這一點讓她更加憤怒以及暗藏的恐慌她冷笑道“擬態(tài)幻象不,不是幻象,那就是前者,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陸帛歸也因為陸語噥過于激烈的反應頓了一頓“不是擬態(tài),我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我們,小魚?!?/br> “這個世界的我們現(xiàn)在好好地待在他們該在的位置?!蹦螺d言也開口,“他們沒有出任何事,小魚?!?/br> 盛怒的陸語噥被這不著邊際的理由,和兩聲“小魚”,搞得難得反應慢半拍。 眼前的兩位“兄長”從年齡上來說已經(jīng)不算是她的兄長,他們的語氣、動作、態(tài)度和一些小習慣也不和她那兩位真正的兄長一樣但這種差異反而更貼近她記憶里的他們,也就是過去的、更年輕的穆載言和陸帛歸。 更荒謬的是,因為她和兩位兄長分別已久,眼前兩個自稱“另一個世界來的”假扮者,反而更讓她熟悉、甚至忍不住感到親近。 頭暈目眩的陸語噥試圖找到他們的破綻。 仔細觀察之下,破綻其實很多,比如“二哥”手腕上的齒痕和圖騰,再比如“大哥”光潔無傷疤的面容和手上多出的位置不對的舊傷。 但這似乎更加能印證“不同世界導致的偏差”。 這世界一定是瘋了。 第235章 黑鳶尾議會(十八) “咕嚕……咕嚕?!?/br> 蜂巢建筑隱蔽的地下空間,一串串粘稠的氣泡從最大的79號培養(yǎng)艙中冒出來。 s級研究員阿道夫站在培養(yǎng)艙外,手上的電子屏幕不斷刷新著繁復的數(shù)據(jù)。 ——如果有其他研究員在這里,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阿道夫使用的是早就被淘汰的研究設備,cao作復雜、可以在斷網(wǎng)狀態(tài)下使用,所以并不受人工智能納撒尼爾的掌控,非??简炇褂谜叩倪\算水平。 “已經(jīng)有八條觸手了?!?/br> 阿道夫手動cao縱著培養(yǎng)艙內(nèi)的機械臂,將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觸手一條條梳理開,露出了觸手的全貌和根部。 十幾米高的龐大培養(yǎng)艙內(nèi),八道猙獰的猩紅色觸手如同巨型八爪魚、被機械臂拉扯著往四面八方伸展,就像一張蛛網(wǎng)一樣,占據(jù)了培養(yǎng)艙的大部分內(nèi)表面。 而在“蛛網(wǎng)”的核心,也就是每一道觸手最粗壯的、匯集在一起的根部,卻靜靜漂浮著一道人類的身軀。 水中的艾伯特緊閉著雙眼,像是一尊沉睡的石膏像。 幽綠的培養(yǎng)液將他原本健康的麥色皮膚泡得死白,棕色的毛茸茸的頭發(fā)也像是褪色了一樣、看起來有種半透明的塑料質(zhì)感。 他的五官端正,并不是那種特別突出的俊美,但他如果能夠睜開那雙特別的蔚藍色眼睛,一定能俘獲許多女性的芳心,可惜此刻他的鼻下和唇畔都沒有氣泡冒出,就像是一具在福爾馬林里浸泡多年未腐的尸體。 和艾伯特的安靜相對的,是那八道觸手的活躍——培養(yǎng)艙里的大部分氣泡都是它們攪和出來的。 狹隘的艙內(nèi)生活顯然不符合79號的喜好,但它們不知為何并不嘗試破壞艙體,只是憋屈地破壞著束縛它們的機械臂。 阿道夫并不在意機械臂的損耗,也不擔心觸手會不會破艙而出,他正專注地看著手上的電子屏幕。 屏幕上,除了關(guān)于觸手的分析數(shù)據(jù)之外,還有關(guān)于艾伯特的身體狀態(tài)記錄。 “血氧為0,心率為0,大腦神經(jīng)元的活躍程度卻又上升了10.9%……”阿道夫神經(jīng)質(zhì)地自言自語著,“是因為第八條觸手徹底成熟的關(guān)系嗎?” “祂一定是特殊的,一定是……” “陸能成為被寄生后唯一活下來并恢復理智的人形異生物,艾伯特‘死亡’之后至今仍有生命跡象。” “祂是如此特別,祂吞噬、掠奪,卻也用能量供養(yǎng)著宿主……” 阿道夫的眼神充斥著狂熱與懊喪:“如果我的小安琪兒當年是被祂寄生,她一定還能在我懷中咯咯大笑,甚至成長到所有人都無法傷害的地步,而不是只有一件小小的衣服躺在空蕩蕩的棺塚?!?/br> “讓我看看吧,【黑山羊】?!?/br> 阿道夫鐵灰色的眼眸里倒映著徹底破壞了機械臂、張牙舞爪的八條猩紅觸手,它們朝他嘶吼,朝他摩擦著森白的尖牙。 “如果供奉上足夠多的養(yǎng)料,我能不能造就一位‘神明’。” …… …… …… 另一邊,別墅區(qū),陸語噥和兩位“兄長”仍在對線。 海盜一臉懵逼地坐在沙發(fā)上,心想難怪黑騎士和指揮家對黑山羊的態(tài)度那么特殊,合著這是一家三口組團下副本。 [陸語噥研究員,測謊系統(tǒng)檢測不出對方有說謊的成分。] 在陸語噥與“穆載言”、“陸帛歸”對峙時,人工智能納撒尼爾也不是僅僅只在觀察。 [他們關(guān)于“世界”的說法很有趣,以我們目前的科技水平并無法證實還有其他世界的存在。] [但異想生物本身,就來自于我們無法探查的維度。] [順帶一提——你“二哥”手腕上的陳年牙印,確實與你小時候的齒痕拓模吻合,這是保存在我的加密數(shù)據(jù)庫里的信息,其他人不可能拿到手。] 陸語噥:“……”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納撒尼爾為什么會保留她小時候的齒痕這種沒用的數(shù)據(jù),還用了加密數(shù)據(jù)庫,左不過是她父母的惡趣味。 在方才的談判過程中,兩位年輕版的“兄長”確實說出了很多在她十六歲以前發(fā)生的、只有他們兄妹才知道的隱秘信息。 他們甚至還說了很多他們和那個世界的“陸語噥”之間的相處細節(jié)——那些兄妹之間的相處日常,一些是她沒有經(jīng)歷過、也沒有機會經(jīng)歷的,一些卻和她進入黑鳶尾議會之后的行為習慣貼合了。 在他們口中,那個世界的“陸語噥”和父母的失蹤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在十六歲時被他們接回國照顧,并沒有背負“害死父母”的痛苦,雖然也經(jīng)歷了一些心理治療,但之后還是健康而普通地長大了。 和這個世界的她不一樣,那個世界的“陸語噥”直到二十二歲時才被異想生物寄生,并且沒有失控,甚至還因為被寄生而擁有了特別的身份——那個世界的人竟然將需要被收容的“人形異生物”視為與神共生的特殊存在,這簡直就是“神降之手”和“黑鳶尾議會”的地位調(diào)轉(zhuǎn)。 那個世界的故事似乎比這個世界美好得多。 但是這其中其實有很多邏輯不通的地方。 比如:那個世界十幾年前的科技水平應該和這個世界同步,而且異想生物出現(xiàn)的時間更晚,在沒有生存壓力逼迫、沒有足夠的研究材料的情況下,他們的科技樹為什么會在短短十幾年內(nèi)發(fā)達到能夠跨越世界的地步? 他們一定隱瞞了什么。 或許隱瞞的內(nèi)容,就在那個自稱“海盜”的女人說出來的那一堆亂碼里。 “你們來這個世界的原因是什么?你們想在這個世界得到什么?”陸語噥并沒有解除周身的科技護盾,但也不再用槍指著他們,“那個世界的‘我’是否也過來了?” 海盜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這又是一個巨難解釋的問題,畢竟【隱匿者】這種存在對于npc來說既聽不見也很難理解得了。 但他們有文化人中的文化人,也就是「指揮家」——不,也許現(xiàn)在應該稱呼他為「黑山羊」的二哥——有文化人二哥在,他應該能把系統(tǒng)不讓講的東西講清楚。 所有人都在看陸帛歸,包括終于可以出現(xiàn)的「影」和終于不用裝愛麗絲的月光。 “關(guān)于這幾個問題,其實我們也沒有確切的答案?!标懖瘹w推了推眼鏡,“事實上,小魚,‘你’才是帶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主導者,但我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你’了?!?/br> 陸語噥:“……聽起來確實像我會做的事情。所以,你們需要我?guī)兔φ业健摇???/br> “不,雖然沒有確切的答案,但我們已有推測?!标懖瘹w看著她,“雖然‘你’沒有明說,但我現(xiàn)在猜測‘你’帶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是兩個世界之間的世界線發(fā)生了一定的融合,它們互相影響,互為因果。而‘你’想要找到世界的真相?!?/br> 海盜聽得再次一臉懵逼,什么“我”的“你”的“世界”的,她已經(jīng)陷入混亂,不知道這位文化人說的是啥玩意。 而通訊頻道的另一端,「雙子座」中的艾倫突然皺眉,他因為陸帛歸的話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眼前閃過幾幕模糊的畫面——水底、蒼白的繭、藍色的蝴蝶……像是某個宗教副本的場景,但他很確定自己沒有進入過這種副本,而且那些畫面很快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抹去,他的額頭隱隱作痛。 蜂巢之中,同樣聽見了陸帛歸分析的「小丑」,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和黑山羊小姐并沒有將方舟和副本的真相告知這個副本的其他人,但「指揮家」卻用現(xiàn)有的線索,推斷出了如此靠近真相的內(nèi)幕。 如果再加上那位占星者,也許他們能在這個副本里,直接挖出方舟的真面目也說不定。 第236章 黑鳶尾議會(十九) 即使有諸多證據(jù),陸語噥也并沒有完全相信他們——這在陸帛歸的意料之中。 他相信,即使是二十二歲的陸語噥,她面對這種情況時肯定也會保持理智與警惕,更何況眼前的她有著更沉重的過去、和孤獨前行的十二年。 而且,為了不引起議會的問詢,陸語噥能離開安保員獨自行動的時長是有限的,他們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說服她不將情況上報議會,就已經(jīng)達到了交流的前期目標。 “我必須回大使館了。”陸語噥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一身黑衣的「影」,冷淡地警告他,“……你們之前在大使館鬧出的動靜不小,能順利脫身也是占了能力未被記載的便利,我這次被專門安排過來調(diào)查這件事,不可能什么有效內(nèi)容都不上報?!?/br> 她或許可以暫時幫影遮掩一二,但也不可能把一份完全不符合她能力的報告交上去,那樣太明顯了。 “如今無論是江城那邊還是議會都對你的能力有所防備,要是不夠小心很容易被抓住尾巴?!标懻Z噥總結(jié)道,“當然,我也不介意在蜂巢看見你。” 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繃直了腰,乖巧點頭。 要命,「黑山羊」的年長npc版本眼神好冷酷,語氣好無情!他原本以為「黑山羊」在方舟已經(jīng)很獨了,見到這位才覺得之前的她好和善親切。 陸語噥又看向剩下幾人:“你們也是,桑納州作為議會的根據(jù)地,街道上布置了不少檢測設備。不想被議會收容的話,幾位最好謹慎行事、不要輕易在公眾場合使用能力?!?/br> 海盜本來也想乖巧點頭,但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們這一路上其實沒有遇到什么s級副本該有的危機點,證明他們還沒接觸到這個副本的主線,而顯而易見主線肯定是在黑鳶尾議會和神降之手之間的,所以,可能,他們,真的得,被“收容”一下? 陸語噥很敏銳地看過來:“怎么了?” 海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這個想法說出口,畢竟當著一位s級研究員的面說想被收容一下也太奇怪了,「黑山羊」對他們本來就保持觀望態(tài)度,還是暫時不要平添波折。 “呃……”海盜戰(zhàn)術(shù)撓頭,“沒事,沒事,我們會小心的?!?/br> 聽了她的話,陸語噥卻沒收回視線:“那位小布朗先生也是你們的同伴吧?他的行為可和‘小心’這個詞搭不上邊?!?/br> 她的腦海中閃過那位桃花眼的“小布朗先生”的初審資料——身家清白(不排除竊取身份的可能),沒有被寄生的痕跡(圖騰)——但他既然和眼前這幾位是同伴,那大概率也是人形異生物的一員。 要知道,人形異生物身上那種“被異想生物寄生后生出的圖騰”和普通刺青不一樣,即使刮掉皮rou,圖騰也不會消失、會在肌rou骨骼上出現(xiàn),即使砍掉那一部分肢體,圖騰也會出現(xiàn)在身體的其他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