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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阿媚在線閱讀 - 阿媚_分節(jié)閱讀_1

阿媚_分節(jié)閱讀_1

    《阿媚》作者:淡櫻

    文案:

    千萬年來,三十三重天終于迎來了第一位神君,一眾小仙萬分期待神君大人的英明改革,然而神君即位第一天,力排眾議立了一條師徒可相親的規(guī)定。

    圍觀群眾:“然后呢?”

    某位小仙痛心疾首:“沒有然后,神君大人追妻去了。”

    內(nèi)容標簽:破鏡重圓 虐戀情深 情有獨鐘 仙俠修真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阿媚,璟流 ┃ 配角: ┃ 其它:淡櫻,阿媚,師徒文

    編輯評價:

    阿媚遭遇算計落入黑海水牢,三百年后恰逢機緣得以離開,卻得知讓自己落得這般慘境的師父登上三十三重天成為千百年來的第一位上神。阿媚心如死灰,尋來一碗孟婆水忘記前塵,沒想到又再次遇上已成神君的師父,并卷入五界紛爭。故事跌宕起伏,劇情流暢,文筆幽默風趣,懸念迭起,感情動人,值得一閱。

    楔子

    春過了夏,夏過了秋,秋過了冬,彈指間,阿媚在黑海水牢里已經(jīng)度過了幾百個春秋。黑海水牢永不見天日,能被關(guān)進來的自然不是什么好東西,好比如她隔壁的那一條惡龍,犯了什么事她忘了,不過總歸不是好事。

    惡龍是個話嘮,因著離得近,成日在她耳邊嘮叨。

    他說他叫培元,如果不是被天上那幫人陰了,莫說三十三重天,連五界他都不會放在眼里。他說這話時,龍尾輕微地擺動了一下,鎖魂鏈咯吱咯吱地作響。

    阿媚看著他像是被耗子啃過一樣的龍尾,再瞅了眼龍鱗不復光亮的龍身,以及斷了一只犄角的龍頭,覺得有點可笑。

    她沒有理他,也不想理他。

    培元沒有感受到她的嫌棄,繼續(xù)當一個身殘志堅的話嘮。

    “小女娃,你怎么老不說話?總是我說,特沒意思。你給我說說,你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讓你龍爺爺高興高興?”

    阿媚冷冷地看他一眼:“干卿何事?”

    培元說:“你這說話做派怎么跟天上那群人似的,玩什么文雅。瞧你這副模樣,非仙非魔,你是妖吧,現(xiàn)出原型讓你龍爺爺瞧瞧?!?/br>
    “……是狐貍?”

    “……是烏雞?”

    “……還是白蓮花?”

    培元念叨了幾天,幾乎把五界里生長的事物都磨了一遍,阿媚往日里脾性再好也忍不住了,吼了他一句:“關(guān)你屁事!”

    “小女娃,做妖呢,最重要的是心平氣和。我們都是進了黑海水牢的人,等于坐在同一條船上,好好聯(lián)絡(luò)感情才是真的。別這么兇,看你這么兇,果然是只黑熊妖吧?”

    阿媚被打入水牢的時候,身上法力所剩無幾,如今不堪培元念叨,用僅剩最后一點的修為捏了道屏障,隔斷周遭的一切聲音。培元的嘴張張合合,她眼神放空,思緒漸漸飄遠。

    。

    能被打入黑海水牢的都是干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除了阿媚。

    幾百年來,阿媚都覺得自己挺冤的。

    一來,她一直遵紀守法;二來,她從未干過傷天害理之事。

    不對。

    阿媚想了想,偷過酒應(yīng)該不算吧?

    她頭一回喝酒,喝的是人界的花雕,那味兒辛辣酸臭,像是喝尿。小時候調(diào)皮嘴饞,什么都想嘗一嘗,把人家珍藏辟邪圣物給喝了口,后來才知道是童子尿。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喝酒,真不愛,愛喝的人是她師父。

    她師父是個酒仙,無酒不歡。

    她酒量不好,陪著師父喝了那么多回,沒幾杯便開始飄飄欲仙。她從未見過師父喝醉,喝得再多也就是眼神多幾分迷離。她最喜歡這個時刻,喝醉了便可以用肆無忌憚的眼神看他,再炙熱再不可掩藏,都能歸結(jié)為醉一場。

    阿媚跟別人提起自己師父的時候,總愛在師父面前加一個“我”字。

    她總說:“我?guī)煾溉绾稳绾危規(guī)煾冈趺丛趺础焙薏坏米屛褰缍贾缼煾甘撬?,只是她一個人的。

    “我?guī)煾浮比齻€字,是她自己聽過最美好的情話,每回一念,心底便柔上幾分。

    然而她是徒,他是師,她拜他為師時,曾對著三十三重天立下誓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若有違背,魂飛魄散。

    以三十三重天為誓,便是此生再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隱忍自己的情感,直到那一日蕪衡仙君與其徒兒碧霜小仙犯下茍且之罪,違背了三十三重天的誓言,在廣靈臺上接受天罰,八十一道天雷加身,蕪衡仙君褪仙骨墮入畜道,碧霜小仙化為一縷云煙隨風而散。

    天雷過后的朝霞格外艷麗,仿若染了鮮血似的。

    也正是那一日,師父對她說:“阿媚,你不能當碧霜?!?/br>
    她心中一顫,驚慌得像是小鹿亂跳,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是師父的眼神如明鏡,她萬般言語終究只能再三緘默。她低著頭,寫滿了一臉的被識破心事后的窘迫和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頭頂響起一聲輕嘆。

    “我也不能當蕪衡,阿媚,你明白嗎?”

    她霍然抬頭,師父往日里平靜無波的眼神添了一分壓抑。

    阿媚又驚又喜,然而過后卻又悲又酸,她咬牙拼命點頭,在知道對師父的情意之后,她早已明白她和師父之間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魂飛魄散,要么一生師徒。

    。

    黑海水牢的禁錮之力終究太過強大,撐沒一會屏障便支離破碎。培元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小女娃,你走什么神,好好聽你龍爺爺說話,平日里想聽我說話的人那可是跪我?guī)装倌甓嘉幢赜羞@個機會。”

    阿媚掃他一眼,吐出兩字。

    “聒噪。”

    培元高興了,大笑:“這才對!來跟我吵架呀!”

    “腦子有問題?!?/br>
    “罵得好!再罵!”

    阿媚真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懶洋洋地瞥他一眼,縮在角落里不說話。培元歇斯底里地找罵,見阿媚不理他,又轉(zhuǎn)了話題,他說:“小女娃你真不夠意思,都幾百年了,也不告訴你龍爺爺你因為什么進來的?我天天問呀問,你倒回我一句呀?!?/br>
    阿媚的唇瓣抿得緊緊的。

    水牢位于黑海之深,又冷又黑,剛進來那會她還未習慣,時常冷得渾身發(fā)抖,后來習慣了,倒也麻木了,這兒再冷再黑也抵不過心寒。

    。

    打從師父表明心意后,兩人誰也沒有點破,你來我往都是暗搓搓的,帶著蕩漾的甜蜜,比天池養(yǎng)出的仙桃還要甜。直到那一日,上古兇獸封印被破,人界涂炭生靈,天界連著派了幾位天兵天將都葬于兇獸之腹。

    沒有人曉得兇獸是什么來頭,翻遍上古書卷,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

    天界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