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郎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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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搓搓地覺得, 駢體文的流行正是因為好斷句,四個字四個字地往下念就是了。 不管怎么樣,他這一回是打算把標點弄出來一丟丟, 看看反響怎么樣再說。反正封面那么大, 又不能印別的。 章師叔看了看封面, 再翻開書頁, 發(fā)現(xiàn)里面的內(nèi)容倒是沒再出現(xiàn)奇奇怪怪的符號,但是句子和句子之間多了一小塊空白,指著問:“這又是什么?” 《農(nóng)經(jīng)》這事情,確實和屠浩沒關系。但是看看負責農(nóng)經(jīng)的是什么人吧?先一個許明旭, 后一個屠夫子,更別說這活字印刷的技術是他拿出來的, 現(xiàn)在印廠里的工匠都是屠家的。 章師叔多有經(jīng)驗啊,凡舉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十有□□都是眼前這只小耗子搞出來的,還多半是好事情。他就奇怪了,怎么別人家的讀書郎動不動就讀成書呆子,這小耗子偏生腦子里裝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就是方便斷句。這農(nóng)經(jīng)編出來,看的多半還是農(nóng)人, 總得讓他們看懂?!?/br> 可以說,現(xiàn)在讀書的耗費特別昂貴,是攔住人們念書的第一道門檻。第二道門檻就是識文斷字。不像他以前學外語,老師教個基礎的發(fā)音啊,基本的語法什么的,接著就可以平時自己拿著個字詞典之類的工具書,隨便找點資料就開始自學了。沒個先生教,那真的是要懵圈的。 農(nóng)人未必就不識字,但是受限于家庭的經(jīng)濟情況,就算能認得幾個字,想要無障礙看懂農(nóng)經(jīng)還是有點難度的。屠浩只是把這個難度往下降了降。其實按他說,這農(nóng)經(jīng)該純粹用白話來編寫,可惜這樣的話腳步跨太大,容易扯著蛋,還是悠著點好。 章師叔琢磨了一下,嘀咕一句:“這倒是方便?!?/br> 其實這對于他們這樣飽讀詩書的人來說,斷不斷句其實差別不大,最多就是看得清晰一些。但是對于一些文化水平不那么高的,更針對一些蒙童來說,有了這樣的分隔,那得省下很多功夫。 他想了想,沒說什么。 屠浩瞅了瞅,摸不準章老板是個什么意思。反正沒反對,他一撇嘴,繼續(xù)工作。 他照常工作完畢,溜達到戶部去看看自家的實習生們,再去和他爹一起下班??吹剿€在忙,他也不吭聲,從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卷紙,慢慢卷開,時不時在上面寫寫刪刪。 等屠夫子忙完之后,抬頭一看:“寫什么呢?” “虎妞的嫁妝單子。”這年頭閨女出嫁就是一次分家,十里紅妝是標配,他得給他家閨女多準備一點嫁妝。鄭家那兩個老少爺們也算是有些經(jīng)濟頭腦,可是比起他家虎妞來差遠了。他可不能讓虎妞吃苦。 “叫jiejie!”屠夫子下意識糾正了兒子對自家jiejie的稱呼,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羞愧難當,“爹都忘了這事情。” 屠浩斜睨了一眼自家老爹:“沒關系,有外婆呢?!?/br> 反正他們姐弟兩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他爹就是那種糙漢,不是說他不寵不愛孩子,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寵怎么去關心。再加上他和虎妞兩個都不屬于“會哭的小孩兒”,反倒是省心得很,早就已經(jīng)被忽略習慣了。 像姑娘出嫁的嫁妝,娶媳婦的聘禮之類的,幾乎都是從小就開始準備起來的。講究一點的,像是在京城這樣繁華的地方,一些首飾之類的東西,可能還會重新打成時新的花樣。其中的講究非常多。 屠家積累不夠,他和屠英兩個再怎么會賺錢,也抵不過人家上百年的積累。這嫁妝上要體面一些,還有不少葉家的長輩們拿來的添妝。 等到了馬車上,屠浩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師叔說嬸子要給咱家派個女官?!?/br> 屠夫子一聽就皺起眉頭:“派女官來干嘛?” “說是教虎……jiejie成親時候的規(guī)矩禮儀什么的?!彼緵]多想,這事情也就是臨下班的時候,章師叔隨口提了一嘴。他家這情況,姑娘家的禮儀是不那么講究??赏烙⒓奕サ氖青嵓?,最起碼成親這一回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做的?,F(xiàn)在一看他老爹這表情,難道有情況? 屠夫子明顯不是很高興,看到兒子疑惑的眼神,到底不好解釋,萬一是他猜錯了呢?那多尷尬啊。 父子兩個回到家里,其實和屠英是前后腳,家里果然多了個叫魏嫣的女官。 魏嫣看著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模樣,長相舉止都端莊大方,應該說是個怎么都討厭不起來的姑娘。 但是沒過兩天,屠浩就被屠虎妞給夜襲了。 屠浩抱著一只填充滿棉花的小耗子抱枕,面無表情地看著翻墻又翻窗進來的虎妞:“干嘛?” 屠英過來,當然是知道屠浩這會兒還沒到睡覺的時間,本來是準備說些悄悄話,眼睛卻一下子被弟弟手里的大耗子給吸引住了:“咦?你抱的什么?我看看?!痹僖豢矗篮拼采暇尤欢褲M了各種大大小小形態(tài)顏色各異的小耗子。 “靠枕?!泵郎倌杲o他送來的棉花,他畫了圖樣讓布莊做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左擁右抱。 她抓了一只在手上,捏了捏:“還挺軟乎的?!睕]捏兩下就嫌棄地丟開,“怎么沒老虎的?” 屠浩本來在看許明旭的信,現(xiàn)在只能把信都收好,一邊問:“你到底來干嘛?。俊?/br> 屠英一下就想起了正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嚴肅了起來:“我覺著魏嫣有點不對勁?!?/br> “嗯?啥?”漫漫長夜,沒有美少年,只有母老虎,簡直生無可戀。 “她暗示說,等……等我過門那一天,她來給我梳頭?!蓖烙⒄f得又羞又氣,“這事情怎么好讓她一個外人來做?她這不是想嫁給咱爹?” 女兒家出嫁,母親給梳三下頭發(fā)說吉利話。魏嫣只是一個教導禮儀的,哪怕他們親娘早逝,那還有很多女性長輩在呢,怎么輪也輪不到魏嫣。 屠浩撓了撓頭,遲鈍地想起自家老爹之前那不對勁的表情,倒是不怎么擔心魏嫣:“她想嫁,那也得爹肯娶啊。爹要是喜歡,再娶一個也沒什么?!?/br> 能夠在宮中做女官,魏嫣本身的出身也是不錯的。女官不同于賓妃,算得上是皇后老板娘下面的部門經(jīng)理。魏嫣既然能讓皇后開口,過來攬下這檔子事,顯然皇后是知道,并且默認了的。 他爹還年輕,放在后世七八十歲找個老伴兒的也很常見,有漂亮妹子求嫁,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別有所圖謀就好了。 屠英抓起一個小耗子抱枕,就氣勢洶洶地往他邊上一扔:“跟你說,等咱爹真給咱們?nèi)⒘藗€后娘,再生上幾個弟弟meimei,那咱們就沒現(xiàn)在的好日子可過了!” 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爸。這道理古今通用。屠浩倒是不擔心:“你都嫁出去了,就算有個后娘,也管不到你頭上。我也不是紙糊的。再說,看看爹娶娘的眼光,就算再娶一個,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有什么好擔心的?” “你還不是紙糊的?!”屠英一指頭抵著小耗子的腦門,就把他點倒在一堆耗子抱枕中間,“爹就是樣子長得唬人了一點,能管得住誰?” “咳?!边@話要是被老爹聽到了,還不定傷心成什么樣。屠浩干脆就埋在抱枕堆里不起來了。 屠英看著氣不打一處來,一跺腳:“合著全家就我一個人著急。我不管了,愛怎樣怎樣吧!”說完,她就利落地翻窗出去了。 “唉……”屠浩在床上打了個滾,又把美少年的信拿出來看,“養(yǎng)豬、養(yǎng)羊、養(yǎng)馬,種棉花、種葡萄……”自家美少年是真的開啟了種田模式啊。 把手上的信再看了三遍,他才小心折好了放到床內(nèi)側(cè)的箱子里收好,拿出下面的一封信。前面倒是很正常,無非是一些農(nóng)作物和牲口的長勢,社區(qū)的建造進程,另外還有安長縣日益增多的各種商業(yè)活動:“番葫蘆是什么東西?” 許明旭寫信的時候,時不時會夾帶幾幅小圖,畫一些安長縣的生態(tài)。然而這封信,包括后面幾封還沒看的信里面都沒畫番葫蘆是個什么東西。 屠浩把各種猜測在肚子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圈,卻哪一樣都不敢肯定,寫了信過去問,現(xiàn)在往安長縣那邊的信件卻并不那么容易到達,都是得趁著有人過去,才能夠順路夾帶。 也虧得安長那邊的社區(qū)建造有著團團太子的份額,各方面總歸要方便一些,可平均下來一個月能有個一次就已經(jīng)不錯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屠浩都有些焦躁。別人以為他在煩心屠英出嫁的事情,倒是不以為意,誰都知道他們姐弟兩個感情有多好。 葉外公還特意找了外孫一起吃午飯,安慰:“虎妞就嫁到對門,說不定早上還會叫你起床呢?!?/br> “外公?”屠浩兩眼溜圓,泫然欲泣地看著勉強擠在他邊上的老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