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昱搖了搖頭：“這周圍的花草樹木都是真的，它們的生氣太足。與此想分辨出來一個人影是真是假，那著實是有些難度?！?/br>
    秦鶴不解：“那師父你又如何知道那人不是真的？”

    因為我?guī)熜衷谛逓樘熨x方面是個垃圾，再加上后天的鍛煉不夠，是絕對不可能在三招之外還能躲開我攻擊的。

    葉昱在心里應著。

    但是這話說出，實在是有損他師門形象。因此稍作停頓，他還是選擇了另一個理由，認真道：“因為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我故意露過幾次破綻，但是他非但沒有攻擊，反而還一直在有意將我?guī)硞€方向。這情況很奇怪，所以我也就一直沒使全力，就怕會突然鬧出什么意外?！?/br>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確認你方向的時候，我被他攔了一下。因而便猜出來這其中是有問題，直到你沖來我眼前的時候，我又探了一下，便知道那個是你了。”

    葉昱說著，又在秦鶴腦袋頂上揉了兩下。

    轉(zhuǎn)而輕笑一聲，他說：“不過話說回來，我看到的人是冷風，那你看到的是誰？”

    秦鶴一愣。

    低下腦袋擰巴著眉毛。

    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他搖搖頭，略有茫然道：“我不知道?！?/br>
    葉昱納悶兒。

    秦鶴抿唇。

    又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他終還是繼續(xù)搖頭，帶著點兒自己也想不通的味道，磨磨唧唧道：“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當時我又覺得我可能是看到了的。具體是誰我想不起來，可是那時候，我就好像很確定他是我仇人，滿腦子都是殺了他?！?/br>
    秦鶴說著，腦中想起了方才的感覺，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抖了兩下。

    葉昱聽他描述，大概也明白這是個怎么回事兒。又拍了拍小孩兒肩膀，他說：“這東西不過是個幻術(shù)，因為我修為太高，所以想讓我中招，就得結(jié)合上我那點兒心魔?？墒悄阈逓椴粔?，想讓你聽這指揮，就是糊弄一下也便罷了?！?/br>
    葉昱這話說的過分直白，但現(xiàn)實而言，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秦鶴一貫本著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心里，自然也立刻就接受了這種說辭。

    “只是這樣一來，反倒是有些說不清了?！?/br>
    葉昱皺眉：“如果這個幻術(shù)強到無需實體便能讓你中招，那你又是怎么從中脫出來的？”

    他沒記錯的話，秦鶴方才可分明是自己停了手的。

    “這個啊……”

    沒想提到這個問題，秦鶴臉上的糾結(jié)頓時又多了不少。

    他抬手在頭頂撓了兩下，嘴角一扯道：“其實師父我沒跟你說過，我從小開始，經(jīng)常就能聽著些奇怪的聲音?！?/br>
    說著，他覺得這種說法也不大正確。頓了一下，又改口道：“也不算是聽到，那個聲音好像是在我心底響起來的。我曾經(jīng)同我爹娘說過，可是他們也沒聽過這種情況就是了。”

    他這一說，立刻就激起了葉昱難得一見的好奇心。

    伸手過去幫秦鶴把眼角溢出來的淚花兒抹了一把，葉昱毫不掩飾自己的八卦：“具體你都聽到過什么？說來給我聽聽??？”

    “這個……”

    秦鶴有些猶豫。

    想想他之前聽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雖然具體是什么意思他不大明白，可是理智告訴他，還是最好別讓師父知道為妙。

    因此在沉默片刻后，他還是抿了抿唇，只將今天聽到的那句說出口道：“那個聲音說我是來救你的，不能再傷害你了。其實也不是我自己停的手，就是一瞬間就不能動了。等能動的時候，我抬頭看到的也已經(jīng)是你了?！?/br>
    他說的同時，葉昱也認真聽著。

    只是在聽完之后，兩人都再次陷入了一陣無言的沉默。

    過了半晌。

    葉昱才擰了擰眉，心情復雜道：“你在對別人的時候，也經(jīng)常能聽到這種聲音？”

    秦鶴搖了搖頭。

    “小時候是有聽到?？墒悄菚r候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第一次見到您的，那時候我昏迷過去，就是因為我腦子里都是這個聲音，它震的我暈過去了。”

    葉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