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從未問過他這樣行不行，只因為這樣的發(fā)展會很好，就這么決定下來。

    就這樣，他被丟上國際航班，而父母連機場都沒來，已經(jīng)去忙工作了。

    很顯然，父母對他的教育方式很自我，他們認為好的便是好的，容不得反駁。

    不過說到“頑固”，他也是一樣，盡管知道自己身體的很不舒服，卻還是強撐著趕到學校，扛著那個約有五斤重的“明光”新生旗，開始進行長途跋涉。

    相冊里有不少當時的攝影，是學校新聞社團的記者拍的。作為旗手，方書堯被拍到很多次，而且不同角度的都有。在其中一張照片里，他雙手持旗面色肅然地闊步前行，簡直就像國旗升旗手一樣精神飽滿。

    沒人知道他憋著一股子勁兒，只要一松懈就會徹底垮塌，再也舉不起那面旗。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方書堯就喜歡對自己下狠心，身體難受那就忍著，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不能給老師和同學添麻煩。

    拉練中途，有些學生體力不支登上了隨行接應的巴士，方書堯每次看到那巴士車心頭都動搖得很，但都忍住了。

    等祭掃完烈士墓園，回到學校，把旗子完好地交還到老師手里時，方書堯的眼前泛出亮白的光，嚇得他趕緊閉眼歇神，就在這個時候——

    “媽的，真是累死老子了！”在到處都是老師好、同學好的問候聲中，這句話可真是出格得很，卻也道出方書堯的心聲，是的，他快累死了。

    “噓，小聲點?！绷硪粋€男生喘息著道，“我、我好不容易考進來的，可不想第一天就被趕出去?！?/br>
    方書堯睜開眼，好奇地向他們望去，小麥膚色，一看既知在暑假里沒少曬太陽，在一眾膚色白皙的男生中間，還真是很顯眼。

    個子略高的男生哈哈笑著拍著朋友的肩頭：“哪能這么容易就被開除哦！”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帥，牙齒也特別白。

    “真是無知者無畏……”方書堯暗暗想到，如果他有認真讀過那長達一百二十條的校規(guī)的話，就會知道在學校說臟話是會被處分的。

    “打擾下，你們知道高三一班的領取點在哪里嗎？”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過來和他們搭話。

    拉練結束后，學校準備了三明治等點心和運動飲料，需要學生自行領取。但因為人多，所以分了幾個不同的地方，憑學員號領取。

    “就在……”他的朋友正要回答，那人便搶先道：“你長得好可愛，你做我女朋友的話，我就告訴你在哪里領飲料?！?/br>
    “你怎么這樣！”女生臉紅起來。

    .

    “別理他，就在cao場的邊上?！彼呐笥鸦卮鹆?，女生卻沒有離開，反而要了他們的手機號碼。

    “其實就是來拿手機號的吧。”方書堯看明白了。.

    方書堯正要轉開視線，又一個女生來了，這回是個短發(fā)，這個男生同樣夸對方可愛，并讓對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才肯告訴對方，自己是幾班的學生。

    “真是輕浮的家伙……”方書堯對他徹底沒了興趣，去到一班的領取點，拿了礦泉水、毛巾和食物。

    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開學典禮開始了。

    下午三點，正是秋老虎發(fā)威的時候，整個cao場被陽光照得發(fā)白，似有水汽在視野里蒸騰。

    “同學們，拉練辛不辛苦？”頭發(fā)斑白的校長在講臺上問著。

    “辛苦！”學生齊齊回答。

    “同學們，不怕告訴你們，往后的學習更苦，有句話叫學海無涯苦作舟……”

    校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cao場上回蕩，在方書堯的耳朵里逐漸地變成了一種尖銳的嗡嗡聲，意識到是自己在耳鳴時，頭也變得昏沉沉的。

    早上吃的感冒藥似乎已經(jīng)過了藥效，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疼，方書堯猜想自己應該是發(fā)燒了……

    他不得不把視線下移，看著地面會舒服一點。

    “喂，你還活著么？”突然，隔壁隊伍里的男生發(fā)話道。

    “嗯？”方書堯往邊上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就是那個輕浮的男孩子。

    “你看起來很糟?！蹦猩?，“本來就是一個小白臉，現(xiàn)在更白了?！?/br>
    聽著他的話，方書堯氣得腦仁更疼了幾分，甚至都沒有力氣和他爭論什么，而且在校長講話時私

    下交談是觸犯校規(guī)的。

    “可別為了面子硬撐著?！蹦悄猩鷧s是喋喋不休，還往他這邊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