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小夫人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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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不過是一張不錯的琴,哪里知道出手就是一張傳世名琴,九霄環(huán)佩雖比不得四大名琴,卻亦是珍貴非凡。黛玉自然不是眼皮淺的,雖沒見過四大名琴,但于此琴齊名的亦有,林家?guī)旆恐芯陀小蔼氂摹?,幼年賈敏親自教導(dǎo)女兒學(xué)琴時就曾將此琴搬出,更言待她年長就將此琴給黛玉。 只是可惜后來賈敏病重,黛玉的琴也就不曾再繼續(xù),及至后來遠上京城,越發(fā)的無人教導(dǎo),也就荒廢了,當(dāng)年所學(xué)如今卻是忘了許多。若非徒元珺送來的這琴勾起了往日的記憶,黛玉自己都以為忘了。如今再看,母親當(dāng)年的音容相貌歷歷在眼前,那執(zhí)著自己的小手教導(dǎo)自己的模樣,如何能忘。 只可惜這么多年她寄居別府,連正經(jīng)的為母親燒紙祭奠都多有不便。實在是不孝的很,只恨不得早日回了家去。 “要我說再好也不過是一張琴,要我說這琴還配不上姑娘呢,瞧著顏色一點也不好看。”雪雁瞧了眼那有些陳舊的顏色嘟囔道。 黛玉嗔笑道:“這琴喚“九霄環(huán)佩”乃是唐代名琴,也只在號鐘,繞梁,綠綺,焦尾,此四大名琴之下,余者再比不得,你倒是小瞧了它。” 雪雁聞言睜大了眼盯著那琴只道:“這么說話倒是不差,勉強配得上姑娘,若是有那四大名琴什么的就最好了?!?/br> “你倒是個呆子?!弊嚣N笑著戳了戳雪雁“既然是珍貴的東西哪里那么容易得的?!?/br> 黛玉道:“莫說那四大名琴早已不知去向,就算是真有,也不該給我糟蹋了。就是這個,我也很用不上。香嬋,你待會跑一趟還是送回去吧!”黛玉轉(zhuǎn)頭對著香嬋吩咐。 香嬋聞言立時苦著臉道:“世子妃你可別為難我了,這琴是二公子送來的,我若是送回去二公子豈不該怪罪我了。再者憑它再好不過是一把琴,世子妃留著就是了?!?/br> 黛玉有意和王府疏遠不愿意收下這樣的重禮,香嬋卻是不覺得有什么,再好的東西,世子妃也使得,不過一把琴而已。 香嬋不愿去,黛玉卻有些為難了,紫鵑和雪雁在府里不熟,自然不好跑這一趟,這為難之際卻見香荷領(lǐng)著兩個小丫鬟捧著一個小箱子和幾匹布料進來。 香荷早見眾人圍著,這會兒走過來給黛玉行了禮回話道:“王妃傳喚了我過去,說得了些首飾布料,叫給世子妃裁衣裳看著戴?!币幻嬲f,一面打開身后丫鬟手上的小箱子,黛玉只略掃了掃,就讓香荷收起來,再看看那桌子上的名琴,忍不住嘆了口氣。王府的人都愛給她送東西,王妃是,徒元珺兄弟兩個也是。偏她又拒不了,再這樣可怎么遭。 她倒是歇了叫香荷去還東西的意思,香荷雖來她身邊不久,但比起香嬋行事越發(fā)的勝出一籌,香嬋尚且不肯。香荷自然更加不會。 香荷見黛玉沒有別的話轉(zhuǎn)身吩咐小丫鬟將東西抱進了屋里,黛玉的心思其實并不曾隱瞞,最起碼紫鵑和香荷是明白的,只雪雁懵懂完全沒明白,就是香嬋也隱隱瞧出來。如今這會兒卻是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還是香嬋笑著道:“剛拿來的布料我瞧著有一塊做裙子只怕好看,我這就去瞧瞧,回頭給姑娘做見裙子,雪雁你過來幫我瞧瞧。”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瞧瞧膳食可好了,紫鵑陪著世子妃吧!”香荷跟著笑道。頃刻間又只剩黛玉與紫鵑兩人。紫鵑輕聲道:“姑娘可要回屋里坐?” 黛玉側(cè)著頭瞧著桌上的古琴微微搖頭“紫鵑我想彈琴!”“好!”紫鵑含笑應(yīng)著。 碧云閣離西苑并不算遠,陳王妃沒真的瞞著黛玉的消息,徒元睿自然知道他那位小妻子如今就住在碧云閣里。信步走來,隱約聽到琴聲影影綽綽,徒元睿通音律,只駐足聽了片刻,眉間微動。單論技巧乃是初學(xué)者的水平,只其中之意叫人思:日與月兮往如馳,父母遠兮吾當(dāng)安歸。古曲思親,徒元睿灑然一笑,忽又想起當(dāng)日他昏迷之時,似乎有那個小人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淺語,如今再細想好似回想起一些。 徒元睿并沒有在墻邊久立,而是轉(zhuǎn)了個方向直接走到碧云閣門口,門口的婢女見他來正要稟報,卻被他一個眼神止住。徒元睿沒有理會門口的小婢女,而是直接進了里面,只見院中一棵銀杏樹下一身淺綠衣裳的小姑娘正輕輕撥動著琴弦。 許是太專注的緣故直到徒元睿走到她身前不遠尚未發(fā)現(xiàn)。 “你想回家?”醇厚的聲音響起,黛玉一驚,琴音戛然而止。抬頭看去卻見一人立在眼前,一襲紫色的錦衣,迎風(fēng)而立,氣宇軒昂。不若尋常公子,自有其氣度非凡。 第十章 (修改) 猝不及防下見了徒元睿,黛玉愣了會卻是只怔怔的瞧著眼前之人,未及答話。徒元睿見她不語,正待再言對上那盈盈雙目,心中一軟,只溫言道:“不認得我?” 黛玉這才回神,起身向著徒元睿盈盈福身只道:“見過世子!”客氣疏遠之意明顯,徒元睿嘴角微抿,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上前幾步信至黛玉身前,請撥琴弦“古曲思親,你想家了?” “多年未曾見父親,自然是想的。若世子肯成全小女謝過!”黛玉福身一禮只道,因著徒元睿剛才的話,她只當(dāng)他是知道的。自然也無意掩飾自己的本意。 徒元睿聞言沉默,瞧著眼前身量不及他胸前的女孩,嘴角抿起,雖然這樁婚事非他所愿,但是人已然入了府中,他自認不是那等不負責(zé)任之人,自然會護她一生,但是現(xiàn)在黛玉卻明白的表示不要他的庇護。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 黛玉垂著眼簾許久沒聽到回話,忍不住抬眼去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好高,她非得昂起頭才能瞧見他的模樣。為什么他長這么高,比父親好像還高些。 瞧著黛玉昂起頭眼中藏不住的驚訝,徒元睿只覺心情甚好,伸手想要輕揉她的發(fā)頂,只是才伸出卻又覺得不對,轉(zhuǎn)眼又想他們已然成親,倒是不礙。手卻是落在黛玉的發(fā)頂渾厚的笑聲響起“可瞧清楚了?” 黛玉被他這一動作驚住了,除了記憶中的父親再沒有男子同她這般親近,未等多想就聽到耳邊傳來笑聲,才驚覺自己行為不妥,臉頰飛來一抹紅霞。 向后退了幾步避開徒元睿的手,黛玉正色道“世子自重!”,徒元睿卻低下頭看著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的乳名是黛玉,我喚你玉兒可好?小玉兒,我是你的誰?” 黛玉眨眨眼,有些迷惑,誰?當(dāng)然是,是了,這人是她的夫君,黛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這幾日的自在都讓她忘了自己已然不是那個閨閣之中能由著性子的小姑娘,雖然王妃應(yīng)允了她,但是若這人不答應(yīng),她只怕離不得王府。 眼見那雙明眸染上了戚然,徒元睿有些暗悔,伸手拂過一側(cè)的石凳柔聲道:“站著說話累得很,坐下吧!我想我們該談?wù)??!摈煊癯聊藭谒麑γ孀?,斟酌了許久方柔聲道:“小女以為世子并不愿意這樁婚事,我若離府,于世子而言有利無害?!?/br> “于我如何該是我考慮的事情,但是玉兒你可曾想過自己?”徒元睿挑眉問道。 黛玉只道:“就如世子所言,這該是小女需要考慮的事情。”黛玉不輕不重的頂了回去。 徒元睿目光移動落在院中的海棠花上,如今恰是海棠花開的季節(jié),那紅艷艷的海棠襯得園中添上了幾分色彩。若是依著眼前人的性子,這海棠其實并不配她,徒元睿忽而想道。 “玉兒在府中住的可好?”徒元睿轉(zhuǎn)而問道,黛玉聞言眼中露出驚詫之意,不知他是何意,只應(yīng)道:“王妃和善,待我極好。”是的,極好,真心真意。不獨陳王妃,王府中人待她都很好,就算是眼前的人,也未曾真的對她如何,雖然她如今的處境乃是拜眼前之人所賜。 徒元睿點頭道:“既然如此,玉兒何不考慮留下?!痹捰掷@回了遠處,黛玉心中有些無奈“王府雖好,小女只求與家人團聚?!?/br> 仍然是拒絕之意,徒元睿并沒有因為黛玉的拒絕而生氣而是玩味道:“玉兒思念親人之意,我明白。但是玉兒可考慮過,就算我愿意放你回府,之后呢?林大人如何想?”話及父親,黛玉的臉色一變,眼中顯現(xiàn)不悅之色,張嘴就欲反駁,父親自然會愿意她回去。她信父親。 徒元睿不待她開口接著道:“林大人,哦,不,岳父大人愿意讓玉兒你回府,但這樁婚事是圣旨賜婚,京中上下皆知,待到過些年,玉兒及笄之后,岳父愛女心切,自然要為玉兒擇良婿。非是我的意思,但世人總是偏薄男子,待女子嚴苛些。若是到了那時想來岳父該為玉兒憂心不已?!?/br> 一字一句的敲打在黛玉的心口,“你!”黛玉緊咬唇,手心握緊,卻是無力反駁。眼前的人將□□裸的現(xiàn)實撕開在她的面前,讓黛玉無力招架。她若是一心離開王府,固然父親疼她絕對會愿意,但是他日父親是不是還要為她這個不孝女勞心勞力,甚至因為她牽連林家的名聲。 “玉兒!”黛玉的眼中淚水在打轉(zhuǎn),徒元睿有些后悔之意,他一向不是一個在意過程的人,在他看來黛玉離府絕非一個好選擇,那么留下她才是為她好。卻是忘了眼前這個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姑娘。自己這樣卻是有些太過了。 伸手想要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卻落了空。黛玉猛然起身推開“世子所言,小女會考慮。小女累了,恕不招待?!?/br> “我知道玉兒想來是拿我當(dāng)了壞人,我不否認此事確實因我而起。但我覺無意傷害你。留在府中,我自然會護你一世,這是我的承諾?!蓖皆@氣道。 黛玉眼中只是不信,這要出言,卻聽得驚呼“姑娘!”“世子!”卻是紫鵑和香荷提著食盒回來了。 紫鵑幾步小跑到黛玉的身邊輕聲道:“姑娘!”眼睛瞧著徒元睿略帶戒備。香荷一面吩咐身后的小丫鬟將膳食擺上,一面含笑上前給徒元睿問安,只是瞧見黛玉發(fā)紅的眼眶愣了下,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只道:“剛在路上還瞧見了青竹,像是在找世子回去用膳。” 徒元睿瞧了眼黛玉只道:“既然來,我就在這兒用膳,香荷你派人通知青竹一聲,不必找了?!庇謱χ煊竦溃骸坝駜?,你看如何?”兩人皆閉口不言剛才之事,黛玉冷笑道:“這是世子的府里,世子想在哪里用膳自然都使得。” 徒元睿不在意的坐下,香荷見此忙指派了個小丫鬟去傳話。 黛玉滿腹的心思偏在人前不好真的同這人爭執(zhí),她心中未必沒覺得委屈,這府中人人待她好,到底讓她有些嬌氣了。黛玉心中苦澀的想到,卻是忘了她自己的處境。這般想著。也沒什么心思用膳。 徒元睿心中亦有些神思不屬,黛玉的淚水沒來由的叫他有些心情極差,若是其他的事情自然不在話下,偏眼前這個他有些無從下手,復(fù)又想起黛玉年幼喪母,離了父親只身住在榮國府寄人籬下。那榮國府在京中實在算不得什么有規(guī)矩的人家,且這樁婚事的內(nèi)情母妃早已說了他聽,能夠教出出賣親表妹的女兒,這樣的人家待玉兒能有幾分,細想便知。 這般一想,徒元睿更是有些愧疚之意,味同嚼蠟的吃著飯?zhí)ь^偏看見黛玉跟前一碗白粳米飯仍然不見少。徒元睿原先只當(dāng)她小人兒的用的慢,稍留心了才見她竟只是數(shù)著米粒,眼中登時有些不悅。本就夠瘦了再這么吃該成什么樣了,夾了一筷子筍干放到她的碗里“你這是數(shù)著米粒吃飯不成!” 碗里忽然多了一筷子菜,黛玉先是一驚,又聽了這話,心內(nèi)十分委屈,她在賈府時因著不合口味的緣故,倒是多半不怎么用。及至到了這府里,王妃心疼她,特意叫了廚房做了江南的菜式,又有香荷幾個時時留心,但凡有不合口味的就讓廚房另送了清淡的來,不說飯食合了口味,就算為了這份心思,她也很少再像從前那般,今天明明是這人先來招惹她,惹得她心中存了心思,沒了食欲,倒來怪她用得少。這般一想,黛玉便有些委屈的很,也不吃,只輕咬唇,不做聲。 徒元睿見此又有些頭疼只道:“我沒別的意思,你也別多心?!?/br> “世子身份貴重,小女怎敢多心,但凡世子有什么,具是小女的不是!”黛玉堵著氣只道。 這是正的生氣了,徒元睿有些無奈,但想及自己之前所言再瞧著玉兒瘦弱的模樣,心復(fù)又軟下只道:“事情總歸有解決的法子,你這樣若是真的餓瘦了,豈不是平白讓岳父更加擔(dān)心。我之言語不過是建議,我只應(yīng)你,若是他日岳父回京,亦是你一般的意思,此事我會考慮,你看可好?” 黛玉聞言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當(dāng)真!”復(fù)又想起他剛才之言,明亮的雙眸又暗淡下去,就算他考慮,但她真的能走嗎? “不管是哪個選擇,只要你想我都應(yīng)下?!蓖皆2蝗趟壑械陌菝摽诘溃S即反應(yīng)過來補充道:“是回林家還是留在這府里,都可以!” 黛玉再想不到這人會突然改了主意,雙眸瞧著他滿是疑惑,徒元睿咳嗽了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只繼續(xù)道:“我剛才想了下,雖然不讓你離府是為著你好,但到底只是我的想法,你年紀尚幼思念親人亦是人之常情,卻是我想左了。玉兒,很抱歉!” 徒元睿說得真切,黛玉雖然心中尚有些疑心,到底比之前好受些,只低聲道:“世子也不過是說了實話,算不得什么?!?/br> “你這樣讓我心中越發(fā)慚愧,你就算不原諒我,總該為著林大人多用些才是,不然林大人回京瞧見你瘦了豈不是更擔(dān)心?!蓖皆8纱喔牧丝谝园谗煊竦男?。 聽了這話,黛玉低頭瞧著碗中的米飯,這才用了起來。徒元睿這才松了口氣,不時夾上些菜給黛玉。兩人安靜的用膳。 第十一章 一夜的風(fēng)雨落了滿地的銀杏葉,黛玉難得的有了詩性,喚了紫鵑備筆墨,只揮毫而就,卻是一時就得了,只是細細的品味一番,又覺得有些悲涼了些。歪著頭瞧著滿院的落葉,若是以往她倒是不覺得,只如今不過十幾日,倒是覺得賈府的日子好似隔了許多年。其實她昨日個聽見風(fēng)雨就有心起身,可惜香荷奉了王妃的命絕不叫她晚睡,連著紫鵑雪雁也被敲打了一番,只道是太醫(yī)的話夜間不得好眠,長久于身體無好處。有了這話,紫鵑雪雁自然不敢懈怠,竟然是跟著一塊,但凡她夜間想要多看了片刻的書都不能。像在賈府時因為思念父親抹淚至天明越發(fā)沒可能,頭一遭這樣,唬的王妃夜里跑了過來,竟然摟著她睡了一夜,哄她。第二日黛玉自然含羞,再不好如此。只可惜,世間之事哪有雙全之法,她雖舍不得這兒,卻也放不下父親。 想著王妃,黛玉自然免不了想起她名義上的夫君,那人前日個跑過來鬧了自己一遭,聽香荷說想后來被王妃好好的訓(xùn)了一頓,也不知是真是假,她昨日個給王妃請安,有心問起又覺得不妥,偏王妃不提。只是想著那人一副貴公子的模樣,若是挨了訓(xùn)斥該是如何,其實他也沒真怎么欺負她,黛玉輕吐小舌,反正她沒想害他挨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