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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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這樣的驚鴻一瞥,眾人便已知曉此人的身份。 除了備受圣寵的東堯王后,還能有誰如此得寵? 那位傳聞中美得傾國傾城的東堯王后,雖不為世人所識,可只要是魏城人,幾乎都聽說過她那副名動魏城的丹青畫。 雖然那副畫已經(jīng)被她花重金買回,可民間的效仿者卻風起云涌,人們仍然能從那一副副臨摹作品當中窺得東堯王后的昳麗容顏。 就在他們失神的時候,赫紹煊已經(jīng)將人抱進了庭院里,不見蹤跡。 驛館雖然簡陋些,卻很是干凈溫馨。 一走進那間上等的雅間,便有一股飯菜的香氣和熱氣氤氳的水汽撲面而來。 赫紹煊將懷中的人兒放在床上,輕輕掀開她斗篷的一角,露出半張嬌艷可人的睡顏。 他唇角淡淡噙著一抹笑,低頭覆上嬌唇將人吻醒。 楚禾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身上又累又乏,于是便稍稍蹙著眉哼唧了一聲,將斗篷又蓋上小臉,蹭著他的手鬧著不想起。 她剛剛睡醒,軟糯的聲音稍有沙啞,還帶著一絲慵懶嫵媚。 那人聽了她的撒嬌,終于沒再折騰她。 楚禾于是又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可沒過一會兒,她便隱約聽見一陣窸窸窣窣褪去衣衫的聲音。 可是她困得睜不開眼,眼睛勉強瞇了一條縫,好像見來人身上什么也沒穿,雙眼又緩緩闔上了。 接著,她讓人打橫抱起,走向屏風后面的木桶里沐浴。 她腦中還昏昏沉沉地,身上有些發(fā)軟,只能躺在他懷里無力地勾著他的脖頸,任人擺布。 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時候被人解去了,迷迷糊糊之中,楚禾下意識地護住自己最后一件小褂,卻到底還是沒能爭得過,也被人隨手掛在屏風上。 沐浴之后,她又被人抱回床鋪,只不過這一回,那人可沒有那么容易地放過她。 楚禾才沾上枕頭,玉臂舒服地攬住柔軟暖和的錦被睡了過去,絲毫不知自己婀娜的背影早就落入了一雙危險的眼中。 她正睡著,忽然被一只大手翻過身來,睜眼一看,正對上赫紹煊那雙狹長的鳳眸,飽含繾綣纏綿。 楚禾稍稍醒過來一些,剛要開口嘟囔了幾句,卻忽地被人封住唇齒,心里撲通撲通地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赫紹煊覆在她耳畔說了句什么,她沒聽見,仿佛深陷一處烈焰之中無法脫身。 而她目光所及之處,不過帳頭兩簇用來束帳的金穗。 那金穗顫顫巍巍地搖晃著,直到紅燭昏昏沉沉地快要熄滅,才漸漸停息下來。 == 第二日天色大亮,楚禾緩緩蘇醒過來,瞧見自己正睡在赫紹煊懷中,忍不住抬起頭來四下打量了一下,直到看見被凌亂扔在地上的衣衫、屏風上的肚兜,忽地朦朦朧朧地想起昨夜的情形,臉上頃刻便浮起一層潮紅,忍不住將臉埋進了他懷里。 她只不過騰挪了一下身子,卻聽見赫紹煊輕哼了一聲。 楚禾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瞧見赫紹煊并沒有醒過來,可他的眉心卻微微蹙起,像是有些痛苦之色。 楚禾眼眸落在他身上,驀然瞧見赫紹煊穿的那件褻衣被撕扯得凌亂不堪,被微微敞開的胸膛隱約露出紅痕。 她一愣,小手輕輕挑開衣襟,卻瞧見幾道長長的抓痕,忍不住“呀…”了一聲。 難不成,這都是自己抓的? 楚禾連忙找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用指尖兒沾上一點藥膏,細細地給他涂在傷口處。 他身上的傷口越看越驚心,還不止這一處,連他被褻衣掩去的手臂上也有些抓痕,足以見得他們昨日有多么癡狂。 她正涂著藥,手腕卻忽然被一把鉗住,抬頭望上去,卻見赫紹煊一雙狹長的鳳眸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他將楚禾那纖纖玉指送到自己面前看了半晌,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 “下回真應該給你剪剪指甲?!?/br> 楚禾抿了抿唇,怯怯地開口道: “后背還有吧…讓我看看好不好?” 赫紹煊松開她的手,剛要轉過身去時,目光卻忽然落在她身上。楚禾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卻被嚇了一跳。 原來,她那雙玉白修長的美腿上,竟然大大小小落了十來處淤青紅腫。 不僅如此,赫紹煊忽然用手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抬起來,指腹輕輕撫過她唇角的紅腫,輕聲問: “疼么?” 楚禾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不疼了,你不說我都沒有感覺?!?/br> 她話音剛落,卻見男人忽然湊過來吻上她的嘴唇。 他吻得并不是唇瓣,而是伸出舌尖來回舔舐了一遍受傷出血的唇角,直到將她唇邊溢出的一絲血跡都舔凈了,他才挪開。 “你可知道這才是世上最好的藥?” 楚禾下意識地抿了一下干澀的嘴唇,臉上燒得通紅,怯懦地抓住他的手臂輕聲說: “還…還是用這個世上第二好的藥吧…” 赫紹煊輕笑一聲,這才轉過身去任由她給自己上藥。 她那雙雪白的柔夷恍若無骨,沾著冰涼的金瘡藥格外地舒服,赫紹煊忍不住又趴在床榻上打起了盹。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讓楚禾穿好了齊整的褻衣,連地上和屏風上亂掛的衣衫也被她收拾得整整齊齊。 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午膳,楚禾見他醒來,便倒了一杯清茶過來遞給他,柔聲說: “我特意讓人傳了你喜歡吃的菜肴,還有昆江魚呢…這兒的廚子說,六七月的昆江魚最是肥美,我看著比我們上回吃的還要大一些…” 赫紹煊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沒有接過茶盞,長臂伸將過去輕輕將她的下巴抬起來了一點,淡淡問道: “傷口好些了?” 她的下巴抵在他掌心,乖順地點了點頭: “好多了?!?/br> 見他這才松開手,楚禾便將清茶送到他跟前,趁他潤喉的時候開口說: “昨天那個都尉在外堂候著呢,說是要問問我們接下來要去何處,是回玉京還是…” 赫紹煊慢騰騰地喝了幾口茶,抬眼道: “去把那只木匣拿過來。” 楚禾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于是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那只從玉闕山上帶下來的木匣送到他面前。 赫紹煊抬手將木匣叩開,從里面取出一封黑底金紋的詔書,展開來仔細看了一遍。 楚禾湊過去看了一遍,輕輕嘆息了一聲,抬頭望著他的側顏開口道: “原來,先皇早就為你鋪好了踏平玉京的路…” 赫紹煊卻默默將遺詔卷好,沉聲道: “我從前覺得,父皇偏愛元禎遠勝于偏愛于我??墒侨缃襁@封遺詔面世,天下人會知道父皇不僅將東堯留給我,還將這繼任天子之位也留給了我。那他留給元禎的又有什么呢?” 楚禾凝滯片刻,腦中忽然想起赫元禎撕心裂肺地站在她面前說, 為什么所有人都愛哥哥,而沒有人愛他。 她原本以為先皇留給他可以錦衣玉食的帝位以及富足強大的天子王畿,對他已算是百般寵愛。 可知道她親眼看到這封遺詔,才明白原來先皇真正疼愛的只有他的長子赫紹煊。 這封遺詔可以顛覆天下局勢,亦可以徹底使他們的父子與兄弟之情徹底決裂。 看著楚禾有些迷茫無措的眼神,他有些冷峻的神情微微松動些許: “我恨趙家,恨玉京那些作為幫兇的世族,但我始終無法說服自己,親手做出傷害元禎的事情。即便他昏庸,即便他與趙家人同流合污,但他始終是我的幼弟而已?!?/br> 楚禾深吸了一口氣,話到嘴邊卻不忍心開口。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赫紹煊始終都顧念著一絲骨rou之情,可最終卻還是被赫元禎親手摧毀。 末了,楚禾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可是在獵山的時候,他曾經(jīng)動過除掉你的念頭。要想把趙家拉下來,就勢必會牽連到他。” 他的神色一凜,將詔書重新收回木匣。 “我們明日就前往北堯…” 這時候,窗邊忽然傳來一絲微弱的動靜。 赫紹煊隨手便捻起一支玉箸,順著窗帷投擲了過去,那玉箸頃刻便刺破紙窗,卻并沒有打到人。 他走過去推開窗戶,卻只看見窗下的沙地上有幾個足印,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楚禾走過來,有些擔心地說: “我們的行蹤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了…” 赫紹煊冷哼了一聲: “本來就不指望九元和十元能瞞多久。既然暴露了,索性召子蘭帶兵前來,大大方方出訪北堯?!?/br> == 他們抵達魏城的消息,不過三日便被飛鴿傳書傳到了玉京城。 趙郁聽說了消息以后,當夜便大病了一場。 第二天他氣息奄奄,卻不聽府中大夫的勸告,仍然掙扎著起來,命家奴傳了馬車送自己入宮覲見。 赫元禎自從東巡歸來之后,便比起往常更加沉迷于聲色犬馬之中,接連納了十三位貴人,整日纏綿后宮,不思朝政。 若是在以前,趙家兩兄弟自然樂得看見他這幅樣子,總會趁機將趙家的權力更加深入地滲進朝局當中。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趙郁得知了他最恐懼的消息,以致于他終于意識到,赫紹煊和東堯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不可不除的地步。 趙郁坐在輪椅上,被家奴推著繞過宮廷樓閣。一路上,趙郁急不可耐地喘著氣,甚至連自己腳上的鞋子掉了一只也沒察覺,只顧著嘶吼: “快點!再快點!” 他們終于走到赫元禎飲酒作樂的噙玉樓,還未進去便聽見殿內傳來的一陣陣靡靡之音,連帶著還有女子的嬌笑聲和勸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