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非人類談戀愛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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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現在看起來情況并不是很好,一張常常油光滿面的臉上也顯出一點蒼白的虛弱來,口中還死死咬著那半塊剛剛從廿九處奪來的面餅,因為忽然被拉扯而連連咳嗽著。 “你為何會在這里?” 褚錦河看著被廿一的長劍指向的嚴金鞍,出聲發(fā)問。 這位往日里眾星捧月的嚴三少爺也沒有了平時的威風,鑲金邊的長袍邊角破碎,珠玉的發(fā)簪不知去向。 絲毫沒有在意那近在眼前的長劍。他費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餓死鬼一樣把那塊面餅咽下,這才有閑暇抬起頭來回話。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開始出現那種會咬人的行尸。府里的廚娘變成了死鬼,連著半個府上的仆人都被咬死。我原本想著離開家就會好的,可是不料滿城里都是那種不活不死的人,我和父親連著家中幾個信得過的奴仆被追來了這里。出城的橋斷了,外面的河邊過不去……” 他咽了口唾沫,不說了,反而對著廿九伸出了手。 “有水嗎?我已經快一天沒有喝水了?!?/br> 褚錦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廿九。 廿九癟了癟嘴,尋出一個在路上磕破的碗來,斟酌著漏出一點水盛了小半碗遞過去。 “這里離河邊不遠。既然你沒有水,那為何不去河邊?!瘪义\河狀似無意地問。 嚴金鞍一口灌完,吧嗒了一下嘴,眼睛卻還盯著廿九的牛皮水囊,聞言很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河里有鬼,專吃活人。我家的幾個侍衛(wèi)就是在那里被吃掉的,連著那些個想要一起過河的行人一起。多虧我走在后面,才僥幸沒被水鬼填了肚子。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過去的?!?/br> “你的父親和侍衛(wèi)呢?!?/br> “都死在路上了,這里就我一個人。” 褚錦河繼續(xù)詢問。 “你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嚴金鞍沉默了一下,解開了上身破破爛爛的長袍,露出兩根染著泥垢的粗胳膊來。 ———— 他們圍在一起吃了些東西,嚴金鞍也混在其中又得了半塊面餅??梢燥嬘玫乃緛沓鰜淼臅r候就帶的不多,如今更是不夠。盡管知道這山間并不缺水源,可是即使是褚錦河也沒有提出讓人出去找水的話來。 畢竟這人出的去,卻未必能回得來,或者人是能回來,只是身后帶了什么東西就不得而知了。若是把那些鬼東西帶了回來,那他們就等著被一窩端吧。 倒是廿一一人在中午的時候到離山洞不遠的地方去看過,說西邊的山林里似乎有些響動,卻不見鳥雀,只是樹木搖晃,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 山城是堅決不能回去的,過河這一條路也行不通。 如今他們宛如一群躲在稻草下面的待宰的豬,只自欺欺人地期望著外面的屠夫對著他們視而不見。 池釣縮在黑暗的角落里,身子貼在冰冷的洞壁上,身下是一團腥燥的干草,他聽得到嚴金鞍沉悶的呼吸聲和咬牙聲,伴隨著褚錦河焦躁地敲擊著洞壁的聲響,還有廿一的長劍和布匹摩擦發(fā)出的簌簌聲。 又給懷中的幼豹喂食了早上分配的一點清水,小家伙嫩紅的舌尖焦急而粗糲地舔過他的手心,宛如在尋找母獸的rutou。廿九分給他的食物并沒有動,而是全部地留了下來,并著之前從客棧的廚房里找到的吃食一并貼身放著,預備做小家伙未來幾天的吃食。 他知道沒有這些食物,其他的人可能會死,不過到底都是些和他沒有什么關系的人。 凡是人都是會死的,有沒有哀悼的眼淚都一樣。 褚錦河走來坐到池釣身邊的干草上,眼下一片青黑,臉上的困倦幾乎已經遮擋不住。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慰覺了,即使身邊有再多的侍衛(wèi)也還是不放心,淺淺地闔上眼也會做夢。夢里身邊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口中兩溜閃亮白牙,張牙舞爪地要來咬他。 如今眼看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最壞的情況已經發(fā)生了,他反倒略略放下了心。 “我們就要死了,你怕不怕?” 褚錦河的聲音有些啞,眼神也不復之前的清亮。他好像一柄累極了的箭,支撐著他一往無前的力量被消耗殆盡,眼看著就要往下墜去。而下面卻是能夠吞沒一切的無底深淵。 池釣輕輕搖頭,向里面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塊干凈的枯草來。在他們的對面,廿九靠在廿一的肩膀上睡得正香,少年人的呼吸平穩(wěn)有序。 褚錦河一貫看不了他這副無心無情的木偶模樣。他湊近到池釣的耳邊,臉上帶上些許不懷好意的笑,幾乎是惡意地開口。 “你為什么不怕死呢?你知道我們最后會怎樣嗎?只要一口,那些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就會咬斷你的脖子,頭和身子就這樣啪的分開。你的身子被分食殆盡,只留下那些漆黑的骨頭,連烏鴉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這還是運氣好的情況,更大的可能是你會變成他們其中的一員,張嘴要咬更多的人。只要一點活人的骨rou就會讓你陷入瘋狂之中,無知無覺,不生不死?!?/br> 他絮絮地念著,眼睛盯著洞xue深處的黑暗,身子卻漸漸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