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非人類談戀愛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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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的臉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笑。 她的臉永遠是蒼白的、憂郁的、好像一片無著無落的云,或者夜晚迷惘的月光。永遠愁苦,永遠悲傷。因為她為自己選擇的那棵可以依附的樹,那個她視作一生的依靠并不想要她。沒有愛情,她便永遠都是愁苦的。 臉是白的,眉毛是兩道平平的淡痕,原本烏黑的長發(fā)因為無心打理而毛毛躁躁。腰總是彎著,頭抬得很低。不論冬夏身上都穿著寬大的襯衫,瘦削的身軀撐不起衣服,松松地垂下來。蒼白脆弱的脖頸處有被煙蒂燙傷留下的新舊痕跡。細細長長的手臂好像兩根樹枝,只要輕輕一擰就會從中折斷。 她低頭快步地走著,盤起的長頭發(fā)有幾縷散落在腦后,曾經被它的主人用最好的發(fā)油打理過的長發(fā)現在卻好像一團枯黃的雜草。那瘦弱的身軀上吸取的養(yǎng)分并不能供給它們的生長。我抬頭看著她,雖然她比我高,但是我卻覺得她很可憐。 好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寵物犬,原本應當是飯來張口的被嬌寵,現在卻只能骯臟不堪地在垃圾桶里和土狗爭食。 為了什么呢? 我曾經無數次地在因為饑餓和寒冷而無法入眠的夜晚想起這個問題。離開原本可以錦衣玉食的生活,硬是要嫁給一個根本不愛自己,除了一張臉和花言巧語幾乎一無所有的男人。甚至為了他不惜和家里決裂,斷絕關系,以至于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就是愛情嗎?呵,真是可笑。 在年幼無知的歲月里我也曾經幻想過,如果我和這個男人之間沒有血緣關系該多好。母親聽從父母的話,嫁給一個門戶相當的大家子弟,這樣我就不用宛如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生活在著不見天日的貧民窟里。 可是,我的身體里卻流淌著一半來自于那個男人的毒液。沒有他,就沒有我。 男人不愿見她,更不愿見我。他在多年前和女人結婚的時候對著她許下山盟海誓,但是得知女人和家里斷絕關系之后卻勃然大怒,逼迫她和家里認錯。否則,就憑女人帶來的那點錢,又怎么夠他一晚的揮霍。 可能是老天爺看不下這人的作惡,于是在他一次醉倒路邊之時,讓一輛汽車壓過了他的雙腿。他自此真的實現了他出生以來最迫切的那個愿望,只用躺著,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 我自此便對命運和天數有著更深的不滿,如果真的有神明,那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脖子弄斷呢?偏偏還剩下一張能吐出咒罵怨恨的話語的嘴,還有一雙有力的,能在女人瘦弱的背上留下青紫傷痕的手臂。 自此以后,他對于女人的折磨便變本加厲,毆打更是家常便飯。無非就是想讓她和家里恢復關系,去要錢來給他治腿。 女人溫馴地跪在地上,裸露著上身方便接受男人的咒罵和毆打,眼睛里沒有一絲眼淚,偶人一般不發(fā)一言。 “我艸你媽的,我要錢!你這個臭□□,我當初怎么就娶了你這個喪門星。一分錢都沒有,還狠心的弄斷我的腿!我的腿??!” 男人通紅著一雙眼,費力地在床上挪動著身體,揮舞著手臂,好像一個可笑的滑稽小丑。只能在女人的身上發(fā)泄著自己對于這個世界的不滿。 這個場景始終印刻在我的腦海里,成為我印象并不深刻的童年里灰色的背景圖片。 后來呢? 后來女人蒼白的唇上抹上鮮紅的廉價口紅,夜晚的時候帶回高矮胖瘦的男人到我們家里唯一被那張剩下來的床上。 多余的錢換來更多的酒水,讓家里的頂梁柱能夠在醉意中忘卻自己的殘疾身體,在睡夢中重溫曾經的輝煌。醒來的時候對女人的毆打變本加厲,罵她千人騎萬人跨的□□,在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 女人的話越來越少,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麻木。 如果男人死了就好了,稍稍長大的我那時這樣想。我們就能離開,過上陽光下的生活。 于是他就死了,一把水果刀插進了他的胸口。處在醉酒中的他一無所覺,臉上甚至還帶著幸福的微笑。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女人也死了,是自殺的,用的就是那把從男人的胸口拔出的刀。 他們兩個的鮮血混合在一起,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的確是一對再合適不過的情侶。 人類,無非就都是這個樣子。 我自此對所有鮮活的,有溫度的生命都產生了厭惡。甚至偶爾無意間觸摸到自己的脖頸都會感到一陣惡心,在脆弱的皮膚下下面流淌的是那種粘稠的,溫熱的,帶著腥味的劇毒。 冗長的回憶結束。 我微微彎下腰,把手掌貼在身下女人的脖頸處,清晰地感受到脈搏的一次次有力的跳動。 砰砰砰。 是溫熱的,生動的,活著的聲音。 真吵。 不過,很快就會安靜了。 ———— 在咖啡店里遇見那個少年是在我人生軌跡之外的狀況。 他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些不屑偽裝的冷漠神情。他的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只要一眼我就可以確定,那個男人對這個少年情根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