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留痕_分節(jié)閱讀_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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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最近活兒多,本著多個人多分力量的原則,路錚恢復(fù)原職的手續(xù)跑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路錚就收到了耿老大的召喚短信。 好吧,其實不算是一大早,因為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都已經(jīng)快中午十二點(diǎn)了。 老天作證,自從他高考結(jié)束那個暑假以來,他可從來沒有如此放縱自我地睡過懶覺。 路錚揉揉眼睛,放下手機(jī),把自己卷進(jìn)了被子里,咕嚕咕嚕地滾回了床的正中央。 唐邵源靜靜躺在另一側(cè),他弄出來的動靜不小,然而他還是一點(diǎn)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和路錚那瑞士卷式的奇葩睡姿不一樣,唐邵源的睡姿特別標(biāo)準(zhǔn)乖巧,枕頭上散著他一頭軟乎乎的卷毛,看起來萌萌噠。 啊,都是假象!昨天晚上他一點(diǎn)也不萌! 路錚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到底是年輕人……真是厲害…… 雖然說硬件限制沒到最后一步,但是他也差不多要被折騰散架了…… 默默滾回自己的地盤攤平,路錚忽然不知道怎么的,想到了中學(xué)的時候?qū)W的一首詩。 這就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嗎? 唐愛妃,你牛逼。 ** 牛逼的唐愛妃和苦逼的路陛下還是沒能從此芙蓉帳暖度春宵,頭頂還懸著兩起尚未破獲的命案,此時也不是能夠放松的時候,更何況,下午他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細(xì)雨霏霏,在省檢察院的小會議室里,所有與會人士都面帶哀戚。 會議室前方的大屏幕上掛著秦瀚的大幅照片,小麥色皮膚,雪白的小虎牙,笑容開朗陽光,年輕的面孔永遠(yuǎn)定格在了這些平面的相片之上。 路錚離家前,翻遍了自己的衣柜,還用上了熨斗。 此時的他鄭重地穿著一整身黑色西裝,打著領(lǐng)帶,靜靜地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秦瀚的照片在柔和的音樂中一張張播放。 “……有時候我在想,是否上天只是給我開了個玩笑,我只需要打個電話,那邊我的兒子又會精神滿滿地接起來,問我怎么又來嘮叨,我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已經(jīng)再也不會有人來接聽了……” 臺上秦瀚的老父親含著眼淚,抖著手指念著悼詞。 ……永遠(yuǎn)不會被接起的電話。 聽到這兒的時候,唐邵源感到身邊的路錚控制不住自己在微微顫抖。 “如果……如果我當(dāng)時接了那個電話……”他喃喃自語,一行眼淚忽然從眼角滑落。 唐邵源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鄭重地看著他:“冷靜點(diǎn),師兄!那個電話打通的時候,秦瀚已經(jīng)不在了……這不是你的錯!” 路錚沒有回答,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指,似乎在祈求獲得多一點(diǎn)的溫度。 追悼會結(jié)束,路錚帶著一大把雪白的海芋上前放在了秦瀚的照片前,秦瀚的父母看起來比他印象里衰老了很多,在看到路錚的時候,秦瀚的mama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啜泣。 秦瀚的爸爸是一個慈祥的老教授,此時看起來也非常憔悴。 “對不住,孩子。”秦老教授抹了抹眼睛:“你受苦了。我和秦瀚mama錯怪了你。” 當(dāng)時那個拿到審訊室里的日記本,正是秦瀚的mama在秦瀚的公寓里翻出來的,里面的內(nèi)容自然她都已經(jīng)看過了。 路錚搖了搖頭,忽然退后了一步,鄭重?zé)o比地鞠了一個九十度角的躬。 “孩子,你這是干什么!”秦老教授被嚇了一跳,伸手便要來扶。 路錚執(zhí)意彎著腰,幾秒鐘后,唐邵源看到地上砸下兩點(diǎn)小小的水痕,濺起些許細(xì)微的灰塵。 秦老教授和秦夫人還在試著扶起路錚,卻被路錚身邊的那個高個青年攔住了。 他面色肅穆,不做聲地沖他倆搖了搖頭。 路錚鞠了一會兒躬,抹了抹眼角起身,看著秦瀚父母蒼老的面容:“是我該道歉才對,對不起,叔叔阿姨?!?/br> 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路錚看著這黑白相間的會議室,感到了十萬分的羞愧。 為那一瞬間閃過他腦海的,先頂住不說,幫阿直減輕刑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