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 ?/br> 昭昭瞬時絕望,心無底洞般的跌了下去,使勁兒地掙扎,也使勁兒推著他。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小姑娘越哭越甚,情急之下,一把拔下了頭上的珠釵,狠狠地朝他刺去! 這一下子正好刺到了男人的胸口上。 薛言當(dāng)然是沒想到,反應(yīng)過來后,蹙眉“嘶”了兩聲,旋即笑得更猥瑣了。 “呵呵,昭昭meimei,你挺狠呀,不過,我就喜歡你這么野的,想必上了床……啊……” 這俏皮話還沒說完,哪知那小姑娘抬手猛勁兒地便又給了他一下子。 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薛言顯然是疼了夠嗆。 “你!” 那男人怒了,但轉(zhuǎn)瞬又消氣了般,笑了起來。 “昭昭meimei,我不兇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那男人說著便賤兮兮地又朝她撲來! 小姑娘臉無血色,連連后退,用力推他,但如何也推不動,要跑了,又被那男人嬉笑著大力地給拉了回來。如此反復(fù),她也沒了力氣,衣裙破了,頭發(fā)散了,小臉兒也花了。小姑娘被擠在墻角,陣陣嗚咽,手推著他的臉,使勁兒地閉著眼睛,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哭的可憐至極。 “放肆,你們在干什么!” 然正在這時,門外霍然響起一聲怒喝! 這一聲嚇的昭昭一個激靈,更是嚇得那薛三少爺?shù)氖诸D時就從昭昭的身上拿了下去。倆人幾乎同時朝那門口看去,只見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薛老夫人! “啊,祖……祖母!” 薛言瞬時被嚇的膽都破了似的,一下子退了好幾步,趕緊離了昭昭,便好像這嬌柔的小姑娘是個燙手的山芋。 “祖祖母,你你怎么這么早就回……?” 心中生懼,說話都結(jié)巴了。 眼見祖母冷著臉,怒火沖天,二話不說,徑直就朝著他二人走來的樣子,薛言是使勁兒地咽了下口水,賊眉鼠眼的一縮腦袋,接著的話也是硬生生地嚇咽了回去。 小姑娘梨花帶雨,唇瓣顫動,呼吸急促,鬢角亂了的頭發(fā)混著眼淚貼在了臉上。隨著那薛老夫人越走越近,昭昭也是越來越怕,身子哆嗦,那雙仿若麋鹿般純凈的眸子一直注視著她,心不住地下沉。 她果然是朝著她來了。 驀然,右臉上火辣辣的疼,伴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充入耳中…… 屋間死一般的靜。 昭昭那張雪白的小臉兒上登時出了五個指印。 “小浪賤蹄子!” 薛老夫人惡毒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和你那jiejie一樣下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我的兒子和孫子被你勾了遍了!這么多年來,我養(yǎng)你,給你吃給你穿,給你好日子過,是讓你跟我耍心眼兒的?你以為你破了身就能改了你這條賤命了?我告訴你,你做夢!那龐家,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現(xiàn)在就把話給你放這!來日去了龐府,你要是不想法子在一年內(nèi)給我懷上孩子,我把你那下賤的jiejie綁來買到妓院去!” 昭昭“嗚嗚”痛哭,眼淚止不住的流。 接著那老夫人說了什么,她也是充耳不聞了,只是看到她那張仿佛扭曲了的臉愈發(fā)地猙獰可怖,對她破口大罵,而自己接著便被人拎到里屋去,強行驗身了。 那薛言貓著腰,低頭,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直到看那小姑娘被拽去驗身了,才纏皮賴臉地湊到祖母身旁,笑嘻嘻地道: “沒,沒成,祖母,沒成,褲子,褲子都沒脫?!?/br> 他說著還拎了下自己那褻褲。 薛老夫人使勁兒地瞪了他一眼,坐在了一旁。 薛言賤兮兮地蹲了過去,給祖母垂了垂腿,“呵呵,祖母……” 薛老夫人低頭又瞪了他一眼,抬手使勁兒地在他的腦袋上推了一下。 “你犯什么糊涂?” “啊,祖母,孫兒,是,孫兒一時糊涂了?!?/br> “你還知道,要不是我今日突然頭暈,回來了,你就把這禍給我闖下了!你小子怎么想的???” “??!” 薛老夫人說著,又揪起了孫兒的耳朵,但也只是象征似的擰了一下子罷了。 那薛言摸了摸疼痛處,“孫兒是一時沖昏了頭了,不過,不過孫兒也是想,哎呀,這破了又能怎么樣,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時候找個雞血鴨血什么的,糊弄一下那老頭子不就得了!” “放肆!瞎說什么?” “啊,呵呵,孫兒說錯了?!?/br> “你呀!” 那老夫人無奈地又推了他的腦袋一下。 薛言一見老夫人的臉色好了很多,接著便開始撒起了嬌來。 “祖母我的好祖母,就別生氣了嘛,孫兒知錯了,以后不敢了就是了,祖母說今日頭暈了,現(xiàn)在可好了?孫兒給祖母揉揉吧?!?/br> 他說著起身,去了薛老夫人身后,給人輕輕地揉了起來。 “祖母這樣如何?感覺可好些了?” “你少氣祖母一點啊,祖母就好了!” 那薛老夫人終是露了笑。 薛言這一看,一顆心徹底放下了。 接著就更是撒嬌?;?,祖孫倆你一句我一句地,氣氛沒一會兒便歡躍了。 過不多時,那驗身的嬤嬤出了來,報了“完璧”的結(jié)果給了薛老夫人。 老夫人冷著臉,扭頭朝著那屏風(fēng)看了一眼,冷哼一聲,起身回房了。 那薛言著急忙慌地跟著,直到把她送到了屋門口方才離開。 薛老夫人瞅了瞅?qū)O兒的背影,感嘆,“多好的孩子啊?!钡又槺阋怀粒耙皇悄切≠v蹄子用她那狐貍精似的眼睛瞧他,言兒能?” “是啊。” 陳嬤嬤扶著老夫人,接口附和。 “她可真不是個安分的!前些日子勾二爺來著,老夫人沒揭發(fā)她,她就消停消停算了,哪知還不死心,竟然又勾上了三少爺,連老實巴交的書呆子四少爺也不放過,這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太不安了。老夫人今日跟她撕破臉,把話說清楚了也好。這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小賤人,要是沒什么威脅嚇唬她的,萬一到了龐府,她也不甘心,搞事情,再把大人惹怒了,得不償失啊。” “她敢!” 老夫人冷哼一聲,聲音陰狠。 “我能容她折騰?賤命永遠(yuǎn)都是賤命!她這輩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兒!” ****** 昭昭這天洗了澡后再沒下過床。 小姑娘摸著自己身上那被薛言捏掐過,到了現(xiàn)在還有些疼的地方,尋思了尋思,眼淚疙瘩便往下落。 老夫人今日說的那些話她都不意外。昭昭早就知道她是面上哄她,其實就是利用她,心里就是把她當(dāng)個玩意。 她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日子,距離老夫人的生辰便只剩下五天了。 她日夜期盼著的變成鳥兒飛走,也只有五天的機會了。 昭昭眨著眸子,抬起小手蹭了一下臉,那是虛妄之念,自己好傻,竟然還真的抱了希望。 自那事之后,薛老夫人連著三天都沒叫她過去。昭昭也是連著三天都沒出門,包括沒去她那小果園。 悶了,她最多開了后窗瞧望,瞧望那些自由自在的鳥兒。 到了第四天,一大早的便有人過來叫她去老夫人的寢居。 到了后,昭昭從他人的言語中也聽出來了,原來是那薛菱要回來了。 那則意味著,她離著去龐府又近了一步。 老夫見了她,依舊和藹慈祥,倒好像三日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她向來如此。對她打罵雖不是常事,但也不是初次了。每次都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哄一哄,如此反復(fù)。 她叫了她去她身邊兒坐,摸起了她的手,笑著道:“你看這雙手啊,柔若無骨,嫩滑的如綢子一般,天生就不是干粗活的,便只適合彈彈琴,作作畫,或是閑暇的時候供人把玩把玩,嗯?” 昭昭緩緩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但還沒等說什么,這時只見那薛老夫人搖頭,卻是又笑了。 “你這這一眼啊,簡直能把男人的魂兒都勾沒了!” 說完,端起了茶杯,笑的意味深長。 昭昭唇瓣顫顫,沒有言語。 這時屋外響起動靜,不一會兒,只見陳嬤嬤自外匆匆而來,進屋時,還差點被門檻子絆倒。 老夫人眉頭一蹙,“你怎么毛毛躁躁的?” 那陳嬤嬤向來沉穩(wěn),但今日是不僅毛躁了,臉色也不大好,手和身子竟然都哆嗦了起來。 薛老夫人瞧著,眉頭又是一蹙。 “你這是怎么了?” “老夫人,老夫人,太子,太子來了!” 那薛老夫人本正襟危坐,拎著茶杯蓋兒要飲茶呢,這驟然一聽,手一顫,茶都潑了出去! “……!!” 第4章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太子來了?這,這是什么話?” 薛老夫人坐都坐不住了,霍然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瞬時臉色也是煞白,簡直覺得那嬤嬤是在說胡話。 她一個商戶,那天潢貴胄怎么會到她家來?這不是開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