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ongratul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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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郭梓塵的目光和藹又悲切,卻看不出虛假來。 郭梓塵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卻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心里對他的防備也少了一些。他又問了遍:“請問有什么事么?” 那男人收起激動又悲傷的神態(tài),變得禮貌客氣起來:“我是你父親的朋友,聽說他…去世了,過來送送他?!?/br> 郭梓塵疑惑道:“從沒聽我爸說過有您這樣的朋友?!睆乃秩朐褐钡饺ナ?,也就他二叔二嬸和自己三個人知道,郭梓塵實在想不出來他是從哪兒聽說他爸去世的消息的。 那男人沒回他的話,只是淡淡道:“我去墳前看看他,外面冷,你在車里坐坐吧?!?/br> 郭梓塵看了一眼那黑色轎車:“不用。如果是我爸的朋友,我?guī)^去。” 天空中飄著大大的雪花,在刺骨的北風中飛舞,直叫人睜不開眼。司機趕忙下車,給林老爺撐傘,林老爺卻把傘拿到自己手中,打到郭梓塵頭頂。 郭梓塵覺得這舉動很奇怪,他多邁了兩步走在二人前頭,說道:“我年輕,用不著。您還是給自己打吧?!?/br> 林老爺看著他大兒子,微微笑了笑。嶼沐被抱走的時候還是個沒長牙的嬰兒,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他已經(jīng)被郭占雄撫養(yǎng)一個男子漢。說起來,雙胞胎的性格大多差別很大,他小兒子星沐從小脾氣就是軟軟的,愛撒嬌。每次陰天下雨,他就要讓自己抱著他,給他撐傘,都變成了習慣,很難再改了,所以他下意識給郭梓塵打傘,去沒想到這舉動讓他很不舒服。 三人走上山,一路上林老爺都在問著郭梓塵問題,什么這些年郭占雄待他好不好,郭占雄有沒有找過媳婦,還有他學習怎么樣,在哪兒讀大學,這之類的問題。 郭梓塵覺得這些問題從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嘴里問出來,很奇怪,但是也禮貌的答了。 郭占雄的墳墓,安靜的矗立在風雪里,四周環(huán)繞著黑綠色的松柏和枯黃的野草,這一切無不讓到訪此地的人內心更加悲涼。 郭梓塵心中本來被壓下去的迷茫與空虛又涌上來,且來勢洶洶,他盯著墓碑上“愛父郭占雄”幾個字,險些又要哭出來。 其實在知道郭占雄不是他親生父親那一刻,他也想過,他親生父母是誰,自己為什么會被郭占雄撫養(yǎng),自己是不是本該有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只是二十三年了,時間它改變了太多東西,甚至連那抹不去的血緣,也在他與郭占雄以父子之名相處的時光里,變成清清淡淡,可有可無的名詞。 他不想去找他親生父母,他想帶著郭占雄的囑托繼續(xù)向前走,過去的二十三年便是他的人生,郭占雄是他唯一的父親。 林老爺在墳前燒了些紙,三人下山時,郭梓塵留林老爺在家里做客,那人拒絕了。走之前,林老爺問他要不要當他的養(yǎng)子,還提出送他出國留學。 郭梓塵覺得莫名其妙,林老爺解釋說他自己的兒子去世多年,現(xiàn)在他也是孤零零一個人,而且他和他父親是至交好友,不忍心郭梓塵無依無靠,連個家都沒有。 這話說的真切,郭梓塵心里覺得暖:“謝謝您,以后有機會我會去看您的,其他的就不用了,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br> 上車時,林老爺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對他說:“這是你父親的心愿,你再考慮一下吧,我還會再來。” 那個人,不過是郭梓塵生命中出現(xiàn)過的,腳步匆匆的旅人當中的一個,不過是見了一面,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沒幾天便被郭梓塵忘在腦后。 送走了那位不速之客,郭梓塵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感受著冬日帶給人的壓抑。 人在忙碌時被刻意掩蓋的傷痛,一找到空隙,便會卷土重來,迅速占據(jù)整個大腦。 他不能忘的,柯琛這幾天結婚。 他拿出手機,不用刻意搜索什么八卦新聞,柯琛結婚的消息在國內已經(jīng)鋪天蓋地。越是難過就越想知道關于那人的消息,內心深處還以為會發(fā)生什么奇跡,到頭來,他只是把柯琛結婚的喜訊感受了個遍。 他看見干凈的花園里擺著的甜品和花束,他見著了漂亮大方的新娘子,他也看見了舉著香檳酒杯對記者微笑的柯琛。 紐約那邊天氣正好,陽光又柔又暖,不像現(xiàn)在大雪紛飛的中城縣。 郭梓塵看著看著,好像突然就釋然了,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應該感到高興。他想,如果把照片中的景玉墨換成自己,會很可笑吧。 郭占雄的死對郭梓塵打擊很大,卻讓他堅強不少,和自己已經(jīng)陰陽兩隔的父親相比,分手好像不算什么,柯琛結婚,取了漂亮女人為妻,有了孩子,也不算什么,只要他身體健康,只要他過得好,無論以后兩個人一個處在天涯,另一個落居海角,偶爾能得到他的消息,夜深人靜想他想到睡不著時,也可以偷偷跑去看他一眼,也便足夠了。 郭梓塵點開柯琛的社交賬號,給他留了條“gratulations.(祝賀)” 不管這個祝賀是不是發(fā)自內心,他要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從今以后,希望有那么一天,他們見面時能夠微笑問好,能夠互相祝福。 …… 婚禮儀式前,柯琛坐在花壇上發(fā)呆,他長這么大,第一次體會到恐懼是什么感覺。 看不見郭梓塵的臉,娶景玉墨為妻,沒有一個是他愿意的事情,他把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摘下來攥在手心,期盼著他派去的人能在最后一刻把郭梓塵帶過來。 分手那天,柯琛在郭梓塵包里翻出這條項鏈和自己給他刻的那罐星星時,自己失去的理智就被拉回了一半,他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看著那個發(fā)了瘋的自己把郭梓塵藏在書包里的項鏈丟進火堆里,等人走后,又在碳火里把已經(jīng)烤黑的鉑金項鏈翻出來。 明明那年在煙花底下,自己親手給他戴在脖子上,為什么又被自己扔進火里?柯琛頂著發(fā)怒的名義作繭自縛,不僅傷害了郭梓塵,更讓自己狼狽不堪。 那時候柯正華知道了郭梓塵和柯琛的關系,警告柯琛如果再和他糾纏,便把郭梓塵的尸體送給他。他不怕柯正華的威脅,他有能力保護好郭梓塵,只是他沒想到景玉墨帶著她們景家家主找上門,說景玉墨懷了柯琛孩子??妈‘敿幢┡?,拉著景玉墨便做了羊水穿刺,檢查結果給他當頭一棒,那孩子竟然真是他的。 柯正華一邊黑著臉一邊又十分高興,他罵了柯琛幾句便定下了兩人的婚事。即便后來知道景玉墨做了試管又如何,事情已經(jīng)一步步發(fā)展到他無法挽回的樣子。 因為現(xiàn)在的柯琛,無力跟整個柯家和景家抗衡。 “婚禮馬上開始了,你還在這兒坐著?還不趕快去準備!”柯正華呵斥道。 柯琛本來低著頭盯著地面看,聽見柯正華的話,突然抬起頭來,眼神里閃過一絲哀傷:“我不想跟她結婚。” 柯正華像聽見什么天方夜譚一般,瞪大了眼仁,抬手給了柯琛重重一巴掌:“混賬東西!你說不結就不結了?” 柯琛沒動,繼續(xù)問他:“郭梓塵是不是你藏起來了?我怎么找不到他?” “你個孽障!竟然還敢提那個男人!”柯正華氣的手抖,他找來個木棍就往柯琛身上打,這邊動靜不小,樓上張佳容和張承恩趕忙過來,一個拉住柯正華一個拉住柯琛。 “外面多少人看著呢!你想讓所有人看咱們柯家笑話不成?”張佳容奪過柯正華手里的木棍,狠狠地摔在草坪里。 “姑父您先進屋消消氣,我跟小琛說幾句話?!睆埑卸鬓D頭又對柯琛說:“你過來。” 二人在山上彎曲的小路漫步,張承文第一次和別人提伊萬卡夫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