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_分節(jié)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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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也是,君笑不欲和他做糾纏,進了營帳。步吟對門外士兵囑咐了幾句,隨即進去。 帳內(nèi)更無他人,步吟幾步走到君笑身前,便抱了下去。君笑先是愕然,隨即大怒,手推出去打在步吟胸口。步吟“啊”一聲叫出來,聲音中盡是痛楚。 帳門忽地被推開,一黑衣人闖入帳中。帳內(nèi)燭火明亮,映得他眉目清楚,竟是極俊相貌。君笑見他身形熟悉,略一思索,是那日所見那“影子”。他擋在步吟身前,對君笑怒目相向。 君笑本就心頭抑郁,見影子這神情,心頭更加煩悶起來,當下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想向外走。步吟連忙喊道:“笑,你做什么?”也不顧身上疼痛,追到他身邊。 “王爺,你的傷……”影子輕功極好,閃身擋在他二人之間,只是看著步吟。步吟卻哪有心思管他,眼瞬也不瞬地只是看著君笑:“笑,你別走,我……我們還要商議正事?!?/br> 君笑冷冷反問:“正事?正事就是摟摟抱抱?”他轉(zhuǎn)對影子道,“如果不想你家王爺再受什么傷,就麻煩你看好他,少……少到處胡亂招惹別人。我可不希望尚未勝利,王爺先出個萬一?!?/br> 步吟只癡癡看著他:“笑,我沒有胡亂招惹,我只招惹了你?!?/br> 他說這話時直直看著君笑,眼神極癡,是從前悠然看著君笑的眼。悠然長得俊美,步吟卻是艷極的絕美,勝過悠然百倍。步吟這樣神情,著實讓人難以逼視——從前的步吟美則美矣,卻是美得蕭殺,眼冷的幾乎沒有人氣,再美也只是神龕上木雕泥塑。哪如現(xiàn)在這般的顧盼凈是癡情,教人難忍心傷他半分,而只想將這人擁在懷中憐愛。 然而君笑想起這人從前神態(tài),只覺心寒,他不欲多說,只淡淡道:“王爺何出此言,在下與王爺并不相識,若王爺有事與在下相商,還請盡快說清。若王爺無事,在下便要告辭了。” “笑……”步吟懇求般叫道,看到君笑冷眼,又收回了稱呼,“楚公子,我……” “王爺,在下此來,是想幫忙撫平叛亂,為朝廷效一份力。若王爺認為在下有些能力,在下愿效勞;若王爺只是把在下當作什么故人……”君笑頓了下,眼神炯炯看著步吟,“那么,在下也無法在這營中停留!還請王爺明示。” 這卻是威脅,君笑盡管不喜這般的威脅,卻已無他法。 步吟明白他意思,讓影子侍立一旁,和君笑商議起戰(zhàn)況來。步吟胸中其實頗有丘壑,君笑于用兵上卻是一竅不通,他畢竟只是捕快,不是將軍。而步吟身為王爺,這方面造詣頗深。而且他對君笑無半點藏私之心,一切行兵布陣要訣都說與他,雙方局勢也分析得清楚。君笑這么聽著,也頗是佩服。君笑勝在識水性,又熟悉江南地形。弩山本難攻,君笑在沙盤前考量,竟讓他想起一條路來。雖然仍是極險,對方卻也難守住,幾乎可以說是那山上唯一薄弱之處。 “太危險了,你不可以去?!辈揭鞣磳Υ蝾^陣的想法,道,“如果你要冒險,我寧可先火燒山下,然后等到冬天讓他們在山上凍餓而死,再去對付影軍。” 君笑皺眉:“你這卻又是說的什么話!戰(zhàn)爭之中哪得半點拖延,秋來風變,若影門水軍借機北上,怕是大半中原都會落入他們手中?!?/br> “那又怎樣?”步吟道,“就算天下給了曲寧遠又有什么關系?我關心的是你安全?!?/br> 君笑瞪眼看他,最后冷笑一聲:“是啊,反正天下不是你來坐,給誰又有什么關系?曲寧遠頗有才干,搞不好會把國家治理得更好!” 他這是氣話,曲寧遠能為一己之私破壞這太平盛世,其人涼薄可見。 “不是我來坐?叔父曾經(jīng)要把皇位傳給我,是我不想要好不好?”君笑一夸曲寧遠,步吟便也急了,道,“那皇位又沒什么好的,曲寧遠想得要死,我還不愿要呢!” 君笑一怔之下,想到在縣衙中聽到的京城種種。眼前這靖王據(jù)說是最具權(quán)勢的親王,當今皇上雖然只是他叔父,但對他之好,遠勝于對太子。有謠傳說靖王是皇上私生子,又有人說過靖王是皇上禁臠,甚至有過皇上意欲立靖王為太子的傳言——不過這么說來,卻非傳言。 靖王掌握朝中大權(quán),掌握大部分兵權(quán),有人說過若靖王爺出個萬一,奉天王朝定會亂作一團。于是心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在未剿滅影門之前不可以動手傷這人,否則這國家危矣。 而那仇怨……君笑苦笑一下,大概曾經(jīng)的屈辱曾經(jīng)的折磨,也就這么犧牲在“大義”之下了吧?當真無用,曲寧遠要是知道,大概也會笑自己迂腐吧?更不要提悠然…… 君笑一凜,止了心念,道:“在下出語無狀,請王爺降罪?!?/br> 步吟其實一句話出口已然后悔,現(xiàn)下他和君笑這關系,哪容得他囂張?見君笑跟他一副上級下屬狀,心里難受,姿態(tài)也軟下來:“是我急了,楚公子,那弩山自有我手下人去攻,你就不要帶頭了。” 君笑揚起眉:“這是軍命?” 步吟點頭:“楚公子熟悉水性,日后出兵處處需要公子,還是莫要冒險的好?!?/br> 君笑知道他這只是冠冕堂皇的說法,但自己既然做出一副下屬樣子,此刻也只能聽命:“在下明白?!?/br> 隨后再商議了些,君笑告辭。他一直語氣恭順禮節(jié)周全,此刻也是行了禮方才向外走去。步吟最看不得他這般,雖然明白知道像陌生人般相對已經(jīng)是能想到的最好情形,但面對他的冷漠,步吟寧可他對自己揮劍相向。 于是開口道:“笑……楚公子,你是武林中人,不必那么拘泥于禮節(jié),什么跪拜之類的都可以省了。叫我……也直接叫名字吧。” “誰說我是武林中人?”君笑問道,“雖然不盡職,但我也是名捕快,怎可以沒上沒下?”他躬身,“卑職告退,請靖王爺安寢?!?/br> 步吟看著他背影,眼神黯著:“君笑,這個沈步吟,就讓你如此難以接受么?當初那樣對你,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悔恨萬分了,你就不能原諒我么?” “夫……武姑娘是不是決計不會原諒曲盟主了?”翌日沒什么事情,君笑想起武佩菁,心下便是惻然,于是去她居住的營帳探看。孤男寡女,君笑也不便和她在營中談話,于是二人出到外面。江南水澤,處處可以坐下傾談,二人坐定,君笑開口問道。 武佩菁苦苦一笑:“我和他之間,還能論得上原不原諒么?” 她側(cè)過頭,光線在她側(cè)面打成暈,是一種別樣的柔和。微低下頭,武佩菁輕聲道:“其實,我和先夫是父母之命,感情談不上深。只是……他愛我的話,我未必沒有勇氣和先夫仳離,先夫是他多年相交的好友,他竟然心狠至此……”她呵呵一笑,“楚大俠,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是可怕么?” “他為了我?guī)椭艿堋鷮幘负颓鷮庍h是異父兄弟,曲寧靖的父親才是當年的淳王。曲寧靖他本來可以不參與其中,是曲寧遠威脅他把事情告訴我,他才同意的……”武佩菁道,“于是,因為他愛我,中原武林成為他們兄弟的工具。用盟主的身份幫助掩蓋住曲寧遠的暗中作為,用盟主的身份指引武林人士自相殘殺……楚大俠,曲寧靖對我的感情,使中原血流成野。還有什么原諒不原諒,我背負的,是先夫、是眾人的血……” 君笑看她神情,卻是起了憐惜,輕聲安慰道:“他們的死并不是因為你,武姑娘你也不要太自責?!?/br> “否則,我還能怎樣呢?我以為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是我最大的仇人……”武佩菁道,面上無悲亦無喜,竟是一片茫然,“楚大俠你永遠不會明白,當我聽到他們言語,當我發(fā)現(xiàn)我的夫君,竟然是那樣一個人的時候……”她咬住唇,眼底泛起水光,“前一刻的傾心所愛,后一刻的仇恨刻骨……我當真恨不得早早死去,免得聽到這真相……” 君笑卻笑了,開口,聲音低?。骸澳阍踔也恢俊?/br> 武佩菁驚而抬頭看他,君笑笑得凄楚:“你至少還能夠放心去恨,知道那人是敵人,因此可以全心去與他為敵,而我呢……”他轉(zhuǎn)頭不看她,眼神漸漸凝住,“我卻又能做什么?愛自是決不會,恨偏偏又什么也不能做……有的時候真覺得身體被撕成兩半,若能放下一切去對付他,心里也許也不會這么……”他停住了,實在是說不下去。 不是沒想過,若真投奔影軍,一切掙扎就都不存在,只要專心與他作對就好……像武佩菁這般,只能敵對,其實也是種幸運。總好過這般,面對面的苦楚。 愛的人,也是恨的人。因此苦苦笑著,誰也沒有幸福。 二人相視,竟覺無需再多說話,連神情都有幾分相似,笑容亦是一般苦澀。武佩菁開口問道:“楚大俠,那人……我認識么?” 君笑輕輕笑著。 “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我只知道,我不認識……”☆油炸☆冰激凌☆整理☆ 武佩菁怔怔看著他,只覺他臉上茫然與痛苦,不禁有些癡了。未見過這樣的痛苦,仿佛身體的某一部分已經(jīng)不見了一般,留在眼前的只是一具皮囊。然而男子并未這樣太久,只片刻便恢復了正常神態(tài),那一瞬間的憂傷無措消失不見。 也是有心事的人呢,只是,也許此刻更痛苦,卻也許日后仍有轉(zhuǎn)機……不是么? 武佩菁低低嘆著,自己已是無望,然而聽眼前這人所云,他又愛又恨的那人,卻不是敵人。這樣,也許還未到最糟的情況吧。 只是他說不認識,卻又是為何呢? 君笑由此與武佩菁相熟起來,兩人有著相似的心思,雖然并不傾訴心中苦楚,卻明白對方知道自己。即使只是默默相對,也會好受一些。 君笑很忙,忙著弩山之事,分兵布陣不是他所長,他卻想學一些。步吟阻他親自帶兵攻弩山,他也只有盡力安排。尤其那些武林人很多都是跟從曲寧遠的,現(xiàn)在誰也不知他們究竟怎么想,到底是真心跟著朝廷,還是打算投靠影門。 他倒不懷疑聶啟之,聶啟之城府太淺,心里什么也掩不住。正因為如此,當君笑和武佩菁越走越近時,只有聶啟之去找武佩菁,扭扭捏捏說讓她小心些。武佩菁不明白他的意思,幾番追問之下聶啟之方才告訴她,君笑和悠然關系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