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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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膽相照,生死相隨,縱日轉(zhuǎn)星移,唯此情不變,縱生生世世,唯一人足矣。 墻面裂痕愈發(fā)擴(kuò)大,終是承不住海水的壓力,如地震般四分五裂倒下。 海水剎那席卷而入,白浪滔天,轟鳴刺耳,仿若巨龍橫貫,瞬間沖入宮內(nèi)各處,將本就裂開的石壁壓得猝然崩塌。驚人巨響與猛烈水勢如雷霆迅猛,駭人心魄。 不稍片刻,朱蓮島王宮已如被捏碎的玩具般,零零散散,分崩離析。島嶼北側(cè)一角也全然毀滅,磚瓦砂石垮塌入水,濺起浪花千仞,又似帷幕般倒懸而下。 這一刻,昔日富麗繁華已成畫影,雕梁玉柱皆為塵埃,此間所發(fā)生的愛恨也隨大海淹沒于時光深處,再不復(fù)返。 最后一塊碎石跌落海中時,海鏡等人乘坐而來的大船也已離去,朱蓮島上已是空無一人。海潮層層拍打沙灘,海鳥悠遠(yuǎn)鳴啼自天邊傳來,一聲一聲,讓本就蕭索冷清的小島更添幾分靜謐。 ☆、尾聲 黑暗中傳來嘩嘩聲響,似是水流正拍打著什么,節(jié)奏規(guī)律。四周空間似乎也正隨著這水聲緩緩搖晃,仿佛身置巨大搖籃之中,令人無比安心。 仔細(xì)一聽,意識深處似乎有聲音傳來,每一句都帶著幾分焦急,又透出nongnong關(guān)切。 “海鏡,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 “海鏡,如果我數(shù)到十你還不醒過來,我就把你踢下去!” 繼而,數(shù)數(shù)聲陸續(xù)傳來,當(dāng)數(shù)到十時,那個熟悉嗓音無奈輕嘆,“你為什么就是不醒來呢,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么……笨蛋……” 說到最后,那個聲音已略帶哭腔,“你若是敢丟下我一個人,哪怕追到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 “海鏡,我愛你,比對所有東西的愛加起來都多,所以,你快醒來吧。” 眼皮微微一動,海鏡終于自晦暗中將思緒拔出,方一睜眼,一處褐色木板便躍入眼簾。 目光向下,他才發(fā)現(xiàn)此處乃是一間船艙,自己正躺于一張床榻之上。右側(cè)床邊置了幾張矮凳與一張矮桌,左側(cè)艙壁之上則嵌著一個窗戶,咸澀海風(fēng)穿窗而入,潮濕陰冷,卻令人尤為興奮懷念。 “海鏡!你醒了!” 海鏡側(cè)過頭,便見風(fēng)相悅正躺在自己左邊,睜大眼盯著自己,就仿佛看著一件失而復(fù)得的珍寶般,那么歡欣,那么動容。 “相悅……”海鏡一出聲,頓覺喉嚨喑啞干澀。他清了清嗓,感覺舒服了些許,才繼續(xù)道:“相悅,我們這是在哪里?” “這你還看不出么,當(dāng)然是在船上?!憋L(fēng)相悅道。 海鏡將四下又打量一番,“我們……沒有死么?為何會在船上?” “因為師父和姬千幻及時趕來,將我們從海中救了出來,不過你我都負(fù)傷太多,暫時無法走動了。”風(fēng)相悅說著,不滿撇嘴,“我只昏迷半日便醒來了,你竟然睡了兩天,我還怕你醒不過來了呢。” 海鏡不禁失笑,“這么說,是你一直在我耳邊說話?” “是!你有意見么!”風(fēng)相悅一眼瞪來,輕哼一聲扭開了頭。 “沒有,沒有,至少我算是在你清醒之時,聽見你說愛我了?!焙gR立即笑瞇瞇道。 風(fēng)相悅臉色一紅,支吾道:“……哼,可惜說的時候你不太清醒?!?/br> “現(xiàn)在我清醒了,你再說一次,好不好?”海鏡挪動身子,向風(fēng)相悅湊近些許,腆著臉道。 “不好!”風(fēng)相悅面上紅暈已蔓至耳根,冷聲道。 海鏡嗤的一笑,還想說什么,便聽得船艙門上掛著的青布門簾“刷”的一響,似是有人掀帳而入。 下一瞬,華久棠與姬千幻便出現(xiàn)于床邊,二人皆是穿著樸素布衣,以黑帶綁了手腕袖口,打扮輕便,干凈利索。 華久棠提了兩條矮凳走來,放于地面讓自己與姬千幻坐了,才沉聲道:“海鏡,你終于醒了。” 海鏡瞧著二人感激地笑了笑,“華先生,姬前輩,多謝二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恩……” 姬千幻不待他說完,便出聲打斷,“某種意義上說,我們也算一家人,你這么客氣做什么?” 海鏡一瞥風(fēng)相悅,又看向姬千幻,不由展顏微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風(fēng)相悅扭回頭沖他一挑眉,“厚臉皮!” 隨即,他不再理海鏡,而是轉(zhuǎn)頭對華久棠道:“師父,你們?yōu)楹我矔s來朱蓮島?” 華久棠凝了凝眉,將目光投向姬千幻,“是千幻告訴我,你們有可能在最后關(guān)頭舍命,我們才會趕來?!?/br> “姬前輩……?”海鏡與風(fēng)相悅頓時疑惑。 姬千幻輕撫下顎,柳葉眼一彎,粲然一笑,“我說過,任何人的心思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海鏡,或許你自己都未察覺,你心里有著自毀傾向呢?!?/br> 海鏡一愣,斷斷續(xù)續(xù)道:“……是么?……我并沒有……” 姬千幻嘖嘖幾聲,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那夜你寧愿蒙冤也要替海淵承下罪過保護(hù)海瀾莊之時,我就已經(jīng)明白,只要是你心中極重之物,你就不允許其受到半分傷害,哪怕那個傷害之人是你也不行,因而你時常會豁出一切,以自毀方式行拯救之舉,難道不是么?” 聞言,海鏡已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緘默不語。姬千幻幽幽一嘆,以手背在華久棠胸前隨意一拍,“而你那徒弟也是個看上一人便會付出所有的死心眼,所以我叫你來沒錯吧?” 華久棠悶悶一應(yīng),凝注姬千幻的眸中柔波蕩漾,溫情滿溢。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自懷中摸出一件事物,遞于海鏡眼前,“對了,這件東西,是你的吧?我們來時,宮殿已坍塌,若不是在一塊飄著的浮木上看見它,我們還沒法將你們尋到。” 海鏡與風(fēng)相悅舉目望去,皆不覺一驚,因為華久棠手中的,竟是武林大會時攸篁假扮的申如意送給海鏡的玉如意! 海鏡吃力地舉起右手,將那如意接過,目中情愫復(fù)雜,波瀾萬千。華久棠與姬千幻見狀,起身而出,“船再過一夜便能靠岸了,我們?nèi)ネ饷媲魄?,你們二人好好歇息?!?/br> 門簾放下之聲入耳時,海鏡的嘆息也隨之而起,“玉如意……結(jié)果……還是攸篁救了我們嗎……” 風(fēng)相悅眼光飄向窗外,似乎越過湛藍(lán)大海,重新回到了朱蓮地宮,喟嘆道:“是啊,若是沒有他和哥哥,你我也無法逃出生天,但愿他們二人在九泉之下,能夠相攜不離,實現(xiàn)心愿。” 海鏡指腹摩挲著玉如意精致雕刻的紋路,若有所思望向上方,“我想起在內(nèi)宮時,你哥哥所說的話,我們首先同樣為人,其次才為異族,因而即便有著同樣的欲望,卻也有著同樣的情懷吧。我們與他們,并非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