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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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離言會意頷首,適才沉重的面龐不覺有了笑容。海鏡滿面俱是柔和笑意,輕輕一拍風相悅肩頭,便攜他一同隨風離言離開。 三人沿宮內走道極速前進,途中時有宮人路過,瞧見風離言,也只是后退施禮。 約摸一盞茶時分后,風相悅見前路白玉走廊仍舊不斷延伸,兩側燈盞燭焰似長龍貫入黑暗,忍不住道:“哥,距離內宮還有多遠?” “不遠了。”風離言簡短一應,更加快腳步,海鏡與風相悅急忙跟上,便感覺足下道路已開始向下傾斜。 突然間,地面一陣動蕩,四下竟如地震般劇烈搖晃起來,仿佛下一刻便會坍塌般動人心魂。三人心頭一愕,身形不穩(wěn),皆向下倒去,風相悅思及海鏡有傷在身,情急之下閃至海鏡身前,摟住他一并倒下。 二人在地面抱為一團,又順著地勢滑下些許,那驚人震動才逐漸平息。風相悅墊在海鏡身下,因后背著地痛得暗暗呲牙,強迫自己咽下叫聲。 正忍耐間,他忽覺身子一輕,抬首一看,才知自己已被海鏡攔腰抱起。海鏡摟著他,滿面關切道:“相悅,你沒事吧?” 風相悅一瞥風離言,見對方尚未投來注意力,忙從他懷中鉆出,“不就摔了一下么,能有什么事?!?/br> 海鏡心知風相悅是因擔心自己左肩的傷,才故意墊于自己身下,不覺動容。風相悅見他神色帶有歉意,又夾雜nongnong愛意,含情脈脈凝注自己,臉色一紅,扭開頭道:“別擺出那種表情,我不過無意間摔在你面前罷了。” 海鏡不禁失笑,也不拆穿他的謊言,只是上下打量著過道,“說起來,方才的震動是怎么回事?” 風離言此時已爬起身,正注視著前路,凝重道:“……若我沒有猜錯,恐怕內宮大門已被打開了。” 海鏡聽罷目光一凜。風相悅咬了咬牙,已是面露焦急,“看來我們得更加快腳步了?!?/br> 風離言低低一應,引二人飛身向前,瞳中已浮上濃霧般的憂慮。少時,三人便來到一扇大大開啟的石門旁,門內,則有一條長長階梯通往地底。 那階梯仍是如王宮各處一般以白玉造就,每一階上均以極精巧的刀功雕刻出樹狀圖紋,似是古老文字,又仿若某種圖騰,透出幾分神秘之感。左右石墻之上,連綿數(shù)十盞青銅壁燈,幽幽火光瑟瑟飄搖,前路在其映射下,亦顯得晦暗不清。 ☆、第193章 水隨天去秋無際(2) 三人未有多想,縱身躍上玉階,便如離弦之箭般向下疾馳。不稍片刻,內宮那雕刻著蜿蜒紋路的石門便豁然入眼,一股陰冷之氣也撲面而來,幾欲令人心脾凍結。 此時,石門已向左右兩側大大拉開,門前中央地面如烏蘭與凜赫兩處內宮一般,現(xiàn)出一個寬約一寸的凹槽,槽邊延伸兩道溝渠,直通門下。 那凹槽中此時正豎插著龍吟劍,青色劍身光澤瑩亮,柄首龍頭目勝星華,灼灼發(fā)亮,竟似擁有生命般動蕩心魂。 風離言見狀面色一白,飛身躍入,卻在踏進內宮石門的一瞬僵住身子,雙眼直直凝視前方,駭?shù)谜f不出一字。 海鏡與風相悅隨后而來,也不禁剎住腳步,呆愣在地,只因眼前約摸一丈開外,被開鑿一片極為寬闊的空間,四面冰雪交覆,竟如一片雪原般映入眼簾。雪地之上,則分布著十余根鏤空青銅柱,高約三丈,柱上空洞處嵌了一顆顆龍眼般大小的夜明珠,瑩光彌漫,清幽詭異。 而那一片蒼茫純白的盡頭,一座巨大冰壁高高聳立,內里冰凍著一名年過三旬的美麗女子。 那女子冰肌玉骨,風華絕代,身著一襲天藍衣袍,以金線鑲繡九頭神鳥之姿,下著一條錦繡絨裙,腰系金蠶絲,耳墜明月珰,雪頸掛了寶珠瓔珞,手腕足踝各戴一副瑪瑙環(huán),青絲如瀑灑開。此時,她高懸于冰壁之上,微微垂首俯對下方,端的是儀態(tài)威嚴,仿若九天神女一般孤高純潔。 “這就是五百年前帶領朱蓮族上島的女神?……”海鏡仰望女子尊貴的儀容,不覺脫口驚嘆,風相悅似乎也被此處宏偉氣勢所攝,一時靜默不語。 風離言盯著女神呆了片刻,猛然回神,急忙左右張望,尋找攸篁身影。 正此時,一陣咯咯笑聲忽自一角響起,驚得眾人投去視線。冰壁左側角落,只見攸篁正笑嘻嘻仰首佇立,手掌摁進壁上一處凹洞,指尖玩味地輕撫著洞中機簧,似是將要按下,又似乎并不急于觸動。 “竟能帶著他們二人來到這里,離言,你果然到最后一刻也不會讓我失望呢。”攸篁眨著眼望向風離言,根本未因他的背叛產生一絲怒意,“我就知道,你能帶給我無盡的樂趣,游戲愈有難度,獲勝之時才會越發(fā)愉悅?!?/br> 風離言面色不覺一沉,“我此來不是為了與你游戲,而是為了帶你離開,你不是一直向往中原么?現(xiàn)在就帶上島上的人跟我們走!” 攸篁嘴唇一撇,極為不悅地挑了挑眉,“離言,若是這樣行得通,朱蓮族祖祖輩輩就不會繼續(xù)留在這座島上了。我們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從中原人手中將一切奪過來,這樣才更有成就感,也更有意思,不是么?” “但如今境況與原來已不一樣,我之所以等待如此之久,便是為了能平安將你帶走,攸篁,答應我不要胡來,好不好?”風離言見他如此,上前一步,聲音不知不覺帶了求訴之意。 攸篁面上再無笑意,緘默一陣,慢悠悠道:“離言,你怎的也說出如此無聊的話來?我之所以認為你特別,便是因為你總能做出出乎我預料之事,并且總是能夠在無意間掌握我的身心……” 言至此處,他眸中竟浮上nongnong眷戀與癡迷,“……當我發(fā)現(xiàn)我的思緒總不知不覺被你帶走,我的身體在你的觸碰之下會全然失控時,我就知道,再沒有任何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無論何時都能讓我感到新鮮刺激,并且能令我陷入無可自拔的境地……” 此時,他眼光霍然一凜,冷冷盯住風離言,“所以,即便你與那二人聯(lián)手,我也不會在意,但是你若是與那些無趣之人說出同樣的話,做出同樣的事情,這才是對我真正的背叛!” 風離言深吸一口氣,神情忽的放松下來,凝視攸篁的眼中俱是溫和縱容,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個任性孩童。他左手將月華劍一提,右手一握劍柄,令其鏘然出鞘,純白劍刃反射的銀芒一瞬將他的面龐染得覆滿霜色。 “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會盡全力阻止你,攸篁,就讓你的身心再度陷入我的控制中吧,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思考機會!” 風離言一字一句猶如千斤擲地,帶著不可違抗的強勢與霸氣,聽得攸篁心中一動,下意識展露笑容,“不錯……這才是我的離言……果然只有你能讓我感到如此愉快……” 他的聲音忽的柔若扶柳,望著風離言的眸中滿是近乎病態(tài)的愛戀,直看得海鏡與風相悅背脊不禁一涼。 但下一刻,二人卻不由渾身緊繃,手握劍柄,只因攸篁手臂微動,已打算觸動洞內機簧。 見此情形,風離言不禁執(zhí)劍邁步,沉聲道:“攸篁!住手!那女人本該長眠于此,我絕不會讓你將她復活!” 攸篁手指一頓,忽如聽見笑話般地大笑不已,“復活?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知道死人不能復活,又怎會去做這種傻事!” 聞言,三人霎時面露疑惑,并未言語。海鏡的目光自女神身上掃過,眼瞳忽的一縮,心中咯噔一顫,忍不住驚道:“……你的目的并不是復活……難道……難道女神其實還活著!” 攸篁頷首一笑,“你說得沒錯,這女人并未死去,而是在五百年前被我的祖輩強行冰封于此,關于內宮之中!” 眾人登時臉色一變,皆被這不可思議的話語震住心神。風相悅眼光順著冰壁中女神安詳睡顏滑過,下意識搖了搖頭,不可置信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朱蓮族的人要做這樣的事?” 攸篁似是因三人的反應尤為滿意,一手按下凹洞中機關,一手橫抬,指向沉睡的女神,“你們想知道為什么?好,我這就將她的故事告訴你們。” 說話間,因機關開啟,包裹女神的冰塊驟然發(fā)出巨響,繼而自不同方向現(xiàn)出裂縫,須臾已出現(xiàn)一道裂口,不稍多時便會龜裂崩塌。風離言見狀,面色一斂,人已如閃電飛出,直撲機簧所在。 攸篁嘴角一挑,忽又按下凹洞中另一處機簧,只聽“嗤嗤”聲響徹洞xue,那十余根青銅柱中竟爆射出無數(shù)暗器,如梨花亂舞,毫無規(guī)律。風離言被這密集攻擊所阻攔,腳步一收,揮劍當當當格住打來暗器,不禁暗暗咬牙。 見暗器數(shù)量過多,海鏡與風相悅騰身上前,一人一邊挽住風離言胳膊,將他拉離危險之處。 無數(shù)暗器在空中疾馳,如流星曳尾,劃出道道繚亂銀弧,叮叮當當相撞,繼而陸續(xù)墜地。雪地之上發(fā)出“噗噗”聲響,被砸出一個個細小凹痕,碎雪隨著這份力道輕揚而起,猶如塵埃彌漫,蔽人眼目。 三人眼前頓時只余白屑茫茫,仿若霧靄般浮動,令視線模糊不輕。風離言不覺自責咬牙,握著月華劍的手一緊,筋脈微微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