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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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對不住呀,沒用的棋子,我是絕不會留下的?!甭迩迩逭f著,向鄒鶴湊近些許,語聲愈低愈陰柔,“若你不死,我怎么能去投靠練子晴呢?和他比起來,你實在沒有什么用處呢?!?/br> 聞言,鄒鶴眼中灌滿不可置信之色,光芒漸漸黯淡,終是化為滴滴血淚,自目中流淌,在面上留下斑駁印跡。而后,他探出的手霍然落下,再無氣息。 見鄒鶴死未瞑目,洛清清以左手手背掩唇,雙眼瞇為一條曲線,微仰著身子大笑起來。那把染血的匕首霍然落下,撲的插入地面,鮮血一絲絲滲入土地,匯入鄒鶴身下的血泊,陣陣腥味撲面而來。 “又是一個可悲之人,至今被你看上的男人還沒有人能逃脫你的掌心,你的手段倒真是不賴?!币粋€沙啞蒼老的聲音突然自一側(cè)傳來,隨即便聞得“沙”一聲響,枝葉從中分開,司馬悟雙手環(huán)胸,眼皮半闔,信步而來。 他微微垂著頭,任夜風(fēng)拂動顎下長須,一派閑然自得模樣。洛清清嘻嘻笑著,往他身畔一靠,玉指纖纖,自他面上一撫,“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能扮做你的女兒呢?我們倆呀,本就是一家人?!?/br> 司馬悟不著痕跡地移步,“所以別用你對付其他男人的方法對付我,你知道對我沒有效果,還是先將正事辦了?!?/br> 洛清清輕拍司馬悟一把,委屈地偏頭,“知道了,那女兒馬上便去找練子晴了?!?/br> 司馬悟悶悶一應(yīng),忽聽得一陣低低腳步聲響起,耷拉的眼皮這才抬起。只見一名挺拔男子自夜色中漸漸現(xiàn)出輪廓,竟是邢無雙搖著折扇,緩緩走來。 在二人面前站定身子,邢無雙手中折扇一翻,以一角掩了薄唇,狹長目中滿是狡黠,“今夜我們本打算除掉呂飛賢,將幻龍幫控于掌中,沒想到竟被海鏡破壞,還逼得你二人在眾人之前現(xiàn)身,此前真是太過小覷他了。不過……練子晴這枚棋子尚可使用,能否拿下雪蓮閣,就看你了,洛清清?!?/br> 洛清清攏了攏長發(fā),驕傲地仰首,“不僅是練子晴,我會讓練行川也成為我的棋子,雪蓮閣我絕不會再失手?!?/br> 邢無雙聽罷,只是低低“嗯”了一聲,未置可否。洛清清不悅地抿了抿唇,身形一閃,下一刻人已投入邢無雙懷中,一雙柔夷挽了他的手臂,嬌聲道:“邢公子,我遇見的男人里,只有你沒有貪戀我的美色,你為何就是如此特別呢?” 她每說一個字,便向邢無雙靠近幾分,溫?zé)岬淖齑綆缀踬N上邢無雙耳廓,吐氣如蘭,拂動鬢角發(fā)絲。然而邢無雙始終面不改色,猶如倚在身旁的僅是一桿枯樹,沒有絲毫興致。 他揮開洛清清的手,將折扇“啪”的一合,把玩著向林中走去,“你也知道我特殊,就別再獻殷勤了,投入雪蓮閣才是緊要的,練子晴對你百依百順,自是不會將你拒于門外?!?/br> 隨著話音落下,邢無雙的身影亦消失于山林深處。洛清清冷哼一聲,神色極為陰狠。于她而言,對付男子的手段變化萬千,或是讓他們迷戀自己的身體,或是讓他們極度渴望卻永遠無法得手,又或是給其各自暗示,卻始終不點破最后一層薄紗,因而至今看上的人中,尚未有人能夠抵擋她的魅力。 然而邢無雙的出現(xiàn),卻讓她對自己多年的經(jīng)驗有了懷疑。自二人相識起,邢無雙便對她不理不睬,毫無興趣,無疑在她極高的自尊心上剜了一刀。 “哼,邢無雙,不過是島主在這里尋的一條走狗罷了,竟敢對我們?nèi)绱祟U指氣使,你以為自己是誰?”望著黑黢黢的樹林,洛清清不屑地扭過頭。 司馬悟始終沉默不語,此時終于動了動嘴唇,“你也知道邢無雙之所以投靠我方,是為了那名叫紫鈴的女人,想必他對那女人定是情深意重,忠貞不二?!?/br> “呵呵,那真是可惜了?!甭迩迩逖诖揭恍?,微微揚起下顎,目中忽的染上幾分期盼,又猶如蛇蝎般惡毒,“待他知道那女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時,不知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司馬悟也略感興趣地嗤了一聲,又道:“行了,閑話少說,你盡快趕去雪蓮閣住所,我也要走了?!?/br> “你走?是去島主哪里?還是……君臨越那里?”洛清清眼波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問。 然而司馬悟僅是隱約一笑,便揮袖入?yún)玻贌o只言片語。洛清清委屈地抿了抿唇,面上又綻開一抹媚笑,衣袂舞動,向雪蓮閣所住之處而去。 聽著夜空中聲聲鳥鳴,海鏡不知已在門外坐了多久。他始終保持著仰望天空的姿勢,一面在心中責(zé)備自己,一面期待著后方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 但少時,耳畔傳來的并非門扉之音,而是一串忽輕忽重的腳步聲。他正側(cè)目望去,便見費源光一步一晃向自己走來,手中提了個用麻繩綁著壇口的小酒壇,口中哼著走調(diào)的小曲。 “喂,我看你在這坐了許久,別這么消沉了,看,我給你拿了壺酒來,咱們喝上兩口解解悶?!辟M源光來到海鏡身邊,便拍了拍他肩頭,笑嘻嘻道。 然而海鏡只是瞥他一眼,興味缺缺,“不必了,我在這里等著就好。” 費源光一撓腦袋,掀了下擺便在他旁邊一坐,“哎,不就是和谷主吵架了么?何必如此陰郁?一點兒也不像你?!闭f著,他往海鏡耳邊一湊,“我告訴你啊,谷主這人面冷心熱,只要明天他氣消了,你再說些好話。他就會原諒你了。” “但愿如此?!焙gR一手托腮,神情沒有絲毫樂觀。 費源光見海鏡毫無飲酒欲望,將封泥拍了,自顧自酌了一口。他拉了衣袖一抹嘴,也不顧袖上酒跡斑斑,砸巴著嘴道:“唉,看你這般模樣,我也不覺想到自己,至少谷主已與你兩情相悅,可比我好太多啦?!?/br> 海鏡眼神往他身上一溜,“你在說凌沐笙?” “哈哈,果然被你們給瞧出來了。”費源光摸著后腦傻傻笑了笑,又黯然嘆息,“唉,大家都明白,怎么就他不知道呢?!?/br> 海鏡的唇角終于泄出一絲笑意,“凌沐笙只是在這方面有些遲鈍罷了,除你之外,根本沒有人能與他親近,至少說明他對你頗有好感。” “是么?”費源光抓了抓臉,嘿嘿笑了。他突然舉目望向蒼穹,似是透過那藍寶石般的夜幕看到了曾經(jīng)景象,面容癡癡傻傻,“當(dāng)初他剛來幽冥谷,便與谷主打了一場,我第一次見他,就見他一身紅衣,身側(cè)刀光凜凜,雖然落了下風(fēng),卻依舊笑得那么張揚,那么自信。那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耀眼了,比打鐵閃現(xiàn)的火花還要奪目,從那以后,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了,甚至覺得他比鑄造更為重要?!?/br> “你們二人原本一個只惦記著鑄造,一個只惦記著打架,能將彼此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也是緣分所致?!焙gR雙手環(huán)膝,笑瞇瞇瞅著費源光,“這樣吧,今后若是有機會,我定想辦法助你二人修成正果,免得你整天念著這事,不務(wù)正業(yè)?!?/br> 費源光登時眼神一亮,“好??!那我在此先謝謝你了!” 二人說罷,皆展顏歡笑。由于擔(dān)心擾了風(fēng)相悅睡眠,二人話音始終細如蚊蚋,此刻笑聲不免稍微大了些許,驚得二人各自捂嘴,相視一眼,又不覺低低發(fā)笑。 這時,旁的樹叢突然一陣響動。灌木沙沙一矮,便見妙意雀躍跳出。她一手卷著烏黑發(fā)尾,一手叉在腰間,一雙大眼睛機靈亂轉(zhuǎn),笑著道:“你們兩個大男人,半夜三更在這里講私房話,丟不丟人?!?/br> 此話一出,海鏡急忙做了一個噤聲動作,“妙意妹子,小聲些,你怎會夜晚到這里來?” 妙意彎了彎腰,幾欲貼近二人身前,“我之前聽見你與谷主吵架,便想來安慰你一下,快快感激我!” 海鏡不覺苦笑,“你能再小聲一些,我會更感激你?!?/br> “哼,不知好歹。”妙意直了身子,一面玩著發(fā)絲一面向后微旋,“既然你嫌我太吵,咱們就去遠一點兒的地方,以免將谷主驚醒,反正這大半夜的,他也絕不會開門見你?!?/br> 費源光聽罷,也跟著附和連連。海鏡料想風(fēng)相悅今夜定不會理自己,便隨二人而去,一同行至院中角落密林邊。 但眾人方頓住腳步,便見圍墻之上站著一道赭色身形。仔細一看,竟是華久棠立于其上。此時,他正遠目裊裊云海,狐皮披風(fēng)恍若彤云飛舞,頸上寬綢似云霞飄散。浩瀚煙云由遠及近涌動而來,自眾人立處看去,華久棠仿佛立于白云之巔,滿目蒼茫悲戚之色竟比夜幕流云更甚幾分。 ☆、第125章 白渡風(fēng)首戰(zhàn)立威(1) 費源光見到他,不覺喃喃道:“華先生還是與原來一樣,不肯進屋歇息呢。” “這也難怪,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任誰都會心懷愧疚,悲傷度日?!泵钜鈹偭藬偸郑L嘆一聲,眼中也浮上一層悲憫之情。 “那樣的事?什么事?”海鏡與費源光聞言,心下驚奇萬分,異口同聲問道。 妙意環(huán)手在胸,故作老成地頷首,“嗯,你們不知道這事十分正常,我也只是聽爹爹說過只言片語,關(guān)于華先生的過去,實在是風(fēng)云跌宕,波瀾橫生,用盡一夜也難以道清呀。” 海鏡聽得好笑,在妙意白嫩的額上探指一彈,“這丫頭,弄什么玄虛,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