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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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相悅眼神一斂,“他們難道……快走!” 海鏡應(yīng)了一聲,急忙隨風相悅向發(fā)聲處趕去。不多時,只見頂上的枯枝接連抖動,沙沙聲不絕,隨即枝椏被撞出一個空洞,一道身影霍的從中墜下。 發(fā)現(xiàn)眼前的是旋光,海鏡急忙探手去接,二人伴著斷裂的樹枝摔在地上,濺了一身碎雪。 旋光從雪中爬起,吃痛地揉著后頸和胳膊,“痛死大爺了,剛才是誰接了我一下?我不是遇見神仙了吧?” 他的眼神忽的落到海鏡身上,頓了半晌,才明白是海鏡接住了自己,登時喜上眉梢,“海鏡!原來你們沒事啊!……珈蘭還拉著樹枝吊在崖上,我們快去救他!……” 說著,旋光伸手指向上方,正在轉(zhuǎn)身之際,就聽得上方傳來窸窸窣窣之音。 下一刻,“砰”一聲巨響震徹林間,枯枝雪花如雨點般騰起。而那紛揚的雪粒間,只見旋光面朝下?lián)涞乖诘?,珈蘭則正正壓在他身上,一臉茫然。 瞧見身下人影,珈蘭眼光一動,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猛地將旋光拽起,木然的神情一瞬染滿驚喜,“你還活著?” 旋光痛得嘶嘶叫喚,又嘻嘻笑起來,“當然啦,大爺我命大著呢?!?/br> “……笨蛋!什么命大不命大的,以后不許再做這種事!”珈蘭嘴角一彎,一把摟住旋光,激動得幾欲落淚。 旋光美滋滋地笑著,正要回抱珈蘭,不防珈蘭瞧見了風相悅,立刻將他推開。 他不滿地揉揉鼻子,就見珈蘭正擦著眼角淚水,面向風相悅,“谷主,讓您擔心了,抱歉?!?/br> 風相悅懸著的心早已放下,摸了摸珈蘭頭頂,語聲少有的溫和,“道什么歉,你沒事就好?!?/br> 珈蘭吸吸鼻子,展顏一笑。海鏡看了看他們,回身向山崖走了幾步,舉目望去,臉色忽的低沉,“方才應(yīng)是有人故意讓我們落下山崖,想致我們于死地?!?/br> 風相悅冷哼一聲,“一定又是邢無雙那個雜碎!” 海鏡環(huán)手長嘆,“死里逃生雖是萬幸,但現(xiàn)在我們必須繞路去茗城了,今夜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吧?!?/br> 風相悅的眼光落向不遠處的車廂,“那車廂還能用,我們湊合著在里面過一夜。” 海鏡點點頭,同他來到馬車邊,將車廂翻過重新立于地面,又將廂內(nèi)事物整理一番,扔了摔壞的小爐。 不多時,珈蘭與旋光抱了些樹枝過來,卻因為太過潮濕而無法點燃。最終四人只能擠在車廂中,用青布帷幔將門堵得嚴嚴實實,隔絕了呼嘯的風雪。 珈蘭和旋光在內(nèi)側(cè)一角相互依偎,低語良久,便沉沉睡去。風相悅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凈瓷瓶,手腕一揮扔給海鏡,“把你的傷搽一搽。” 海鏡將瓶上木塞拔起,抹了膏藥敷在傷口上。所幸受傷的僅是四肢,并且皆為擦傷。 風相悅凝注他半晌,忽道:“你臉上還有一道傷口?!?/br> 海鏡側(cè)首望著他,瞇著眼笑起來,“我看不見,你幫我擦一下好嗎?” 風相悅撇撇嘴,一把奪過傷藥,皺眉道:“居然要我給你敷藥,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他嘴上雖是這么說,手指卻探入瓶中,沾了膏露一點點抹上海鏡面龐,神態(tài)尤為認真,動作分外仔細。 看著那藏在竹笠下的臉,海鏡面上笑意越發(fā)濃郁,雖是身處冰天雪地,心中卻溫暖如春。 搽過藥后,風相悅正將傷藥收回懷中,不料雙手忽然被海鏡握住,耳畔也響起低柔的話語,“你的手好涼,我給你捂一捂?!?/br> 說罷,海鏡便向他靠近些許,貼在他身旁,拉著他的手放入懷中,輕輕揉搓。 風相悅只是垂首注視著二人交疊的手掌,默默不語,暖意透過肌膚滲入,點點滴滴融入心間。 廂內(nèi)流動著溫馨之意,海鏡瞧著那圓圓的竹笠,突然沒來由的想看看風相悅的表情,便探出右手,在竹笠邊緣一勾指。 察覺到竹笠被抬起,風相悅一驚,本就羞赧的面容更添幾分不自在,“你、你干什么?” 海鏡撥開他臉側(cè)發(fā)絲,柔聲道:“沒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臉?!?/br> 風相悅一愣,抽出手將竹笠向下壓了壓,重新遮住面龐,別扭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br> 聞言,海鏡不由失笑。但下一刻,那笑容卻夾雜了幾分凝重,只因海鏡發(fā)現(xiàn),風相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想象中更重。自己對他,已不僅僅是單純的喜歡,這份感情中,甚至還夾雜著一種道不明的愛戀與珍惜。 然而,思及邢無雙的狠毒,海鏡已決定不論風相悅是否對自己有意,都不會將自己的心情說出。 多年來,這是除海映星外,唯一一個讓他交出真心的人。一旦將這個人放入心扉,他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對其造成傷害,就連自己也不例外。 利用幽冥谷的念頭此刻從海鏡腦內(nèi)完全消失,他已下定決心,要獨自去面對海淵,獨自去解決一切阻礙。 突然間,風相悅的話語讓海鏡自神思中返回,“你一直在趕馬車,今夜好好休息,守夜由我來?!?/br> 說罷,他起身來到廂門前,盤膝坐下。寒風自縫隙中透入,吹動衣擺微微飄動。風相悅略感寒冷,不自覺地拂了拂手臂,不料下一刻,一個溫暖的懷抱貼上自己后背,將自己緊緊擁抱。 看著交疊在身前緊摟自己的雙臂,風相悅只覺海鏡的氣息將自己完全籠罩,頓時有些慌亂,結(jié)結(jié)巴巴道:“……放、放手,我不冷……” 海鏡也不拆穿他,笑吟吟道:“嗯,是我覺得冷了,想抱著你取取暖。” 感覺到熱氣噴上耳廓,風相悅急忙扭開頭,躲開海鏡的吐息,“……算了,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下不為例?!?/br> “好好,多謝谷主?!焙gR語帶寵溺,笑得眉眼彎彎,手臂更加收攏些許,還順勢握住了風相悅的手。 二人的身體更為緊貼,輕碰之下,竹笠翩然墜地。風相悅略微一驚,一側(cè)首目光正巧撞上海鏡凝注自己的視線,一瞬像是被那幽邃的眸光吸入一般,怔在原地。 熾熱的吐息交織融合,貼著面頰擦過,蕩起心神一顫。風相悅猛然回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海鏡距離尚不到一寸,連對方每一根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神色不由一僵,臉騰的紅起來。 他急忙轉(zhuǎn)開頭不看海鏡,腦袋越垂越低。海鏡見狀,一手撫著他的面頰,讓他將頭靠在自己肩窩,一手拾了竹笠掩在他面上,“守夜交給我來做,你睡吧?!?/br> 風相悅微微一動,想說些什么,海鏡立即道:“聽話,我沒事的。” 聽著那溫柔的語調(diào),風相悅心下溫暖無比,仿若將要融化一般。他悶悶一應(yīng),倚在海鏡懷中便不再動。 廂外雖是飛雪漫天,廂內(nèi)卻是暖意融融,不見絲毫寒意。二人就這么相擁著閉目假寐,度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