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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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么還沒開車??? 我:今天埋了個笑點,讀者肯定會夸我。 你們:還不開車,海龜要憋死了! 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會說什么了。 #海龜今天睡到小魚兒了嗎# 第39章 四十一 那天晚上邵珩知道程之余宿舍查房這么水之后, 第二天就想方設(shè)法地對她進行威逼利誘,想要讓她溜出去找他, 意圖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巧的是,當(dāng)天晚上, 她來例假了,原本用來敷衍張儀的話成真了。 邵珩的計劃落空,程之余倒是松了口氣。 她雖然不反感和他發(fā)生進一步的關(guān)系, 可她的心態(tài)就好像是高考前那樣,明明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自己心里也做好了準(zhǔn)備, 但當(dāng)那個日子突然被宣布推遲后, 她心底還是隱隱地覺得有些僥幸。 隱秘而又矛盾的感覺。 傍晚下課后,程之余一個人走出教學(xué)樓, 天色微瞑。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這兩天‘倒春寒’,乍暖還寒,白天還暖和些, 早晚卻凍得人打哆嗦。 繪畫用的油墨快沒了,她正好抽個空去買一點。到了校門口對面的畫具店里, 往常較為冷清的店面此時擠滿了背著畫袋的人, 他們的臉龐還顯得青澀稚嫩,眼神里還洋溢著朝氣,彼此間還互道著‘加油’。 程之余恍然想起,這兩天好像是清大的藝考時間, 距離她考試那年已經(jīng)過去整整兩年了啊。 突然就有些意興闌珊。 程之余也沒進店里,在門口繞了個圈后就神情落寞地離開了。 晚上睡前,程之余習(xí)慣性地看了眼手機。一般這個時候,邵珩都會和她聊一會兒,但今晚卻沒有。她心里有其它事壓著,也沒主動去找他,關(guān)上手機就睡了。 夢里回到了她藝考的那年,她從考點出來,一身輕松,在校門口眾多等候著的家長中搜尋著爸爸mama的身影,卻怎么也沒看到他們。她就安慰自己,可能是路上堵車了,爸爸mama答應(yīng)過她一定會來接她回家慶祝的,絕對不會食言。 她就那么相信著,站在校門口乖乖地等著,她已經(jīng)想好了等下見到他們后要告訴他們,她今天的狀態(tài)不錯,‘海燕’完成得很好,她相信一定能夠考上清大的美術(shù)學(xué)院。 可是等到天色漸暗,校門口的家長都走得差不多了,她還是沒能等到爸爸mama,最后幾番輪轉(zhuǎn),校門口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背著畫袋,倔強地等在那,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清早程之余醒來時還無意識地哽咽了聲,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被濡濕。 她的胸口像是被千斤頂壓著透不來氣,忙起床去用冷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收效甚微,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就像是藤蔓纏住了她的心臟,一陣陣發(fā)痛。 她想逃離。 程之余很快就收拾好自己,背上畫袋出門。 外面云翳低垂,下著小雨,整個世界都被籠在空蒙蒙的雨霧里,雨水讓四周的景色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無力的灰色,氣溫更低了,風(fēng)寒凄緊,這個天氣似乎比嚴(yán)冬臘月更加寒冷逼人,是那種穿再多都暖不了的砭骨的冷。 程之余撐著傘一路縮著身子去了邵珩的公寓,在門口敲了敲門等了會兒,里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她從包里拿出邵珩之前給她的備用鑰匙開了門,里面昏沉沉的,十分安靜。 程之余按開了客廳的燈,試探地喊了聲:“邵珩?” 沒人應(yīng)。 他昨晚應(yīng)該沒在這睡,她給他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興許還在睡覺,她想。 關(guān)上門,她徑直去了客廳后面的空地,她心里揣著事兒苦無出口就想借著畫筆發(fā)泄。 固定好畫布,程之余熟練地調(diào)和著顏料,執(zhí)筆就在畫布上涂抹。 她這次繪畫的模樣和以往大不相同,抿著嘴一臉肅然,眼神死寂,一點兒也沒有往日繪畫時的光彩。畫的還是那幅‘海燕’,大片大片的藍(lán)鋪展開來,這次的藍(lán)卻不是以往陽光下明亮的給人以舒適感受的藍(lán),是憂郁的,哀傷的。 同樣是沉溺于繪畫中,可這次卻像是陷在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情緒中。 程之余的畫筆從提筆那刻開始就從不間斷,持續(xù)地畫著,她想發(fā)泄,可隨著畫面的逐漸完善,她心里的難過卻不減半分,反而與時俱增。此時繪畫于她而言就像是忍痛者的一劑嗎啡,是良藥也是毒/藥。 等到最后罷筆,程之余已是淚流滿面,看著畫忍不住低頭縮肩啜泣起來。 靜謐的室內(nèi)只有她如幼獸失怙般脆弱的抽噎聲。 程之余抱膝坐在冰涼的地上,時間在分秒流逝,她哭得累了就干坐著,腦子里像是過電影般回想著和爸爸mama相處的畫面,每一幀都是那么地彌足珍貴,讓她不忍卒想。 恍惚中聽到了門被敲響的聲音,程之余想到的就是邵珩,立刻抹了兩下眼睛,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來的人卻是邵文。 邵文見到開門人是她也有些意外。 “您好?!背讨喟验T打開,讓了讓身體。 邵文進了屋里環(huán)視了一周,沒看到人,皺了下眉問她:“阿珩呢?” 程之余搖了下頭:“他今天不在這?!?/br> 邵文走到沙發(fā)那坐下,拿出手機再給邵珩打了個電話過去,仍然沒人接。 他的眉頭皺成兩條褶子,若有所思。 程之余站在一旁,有些忐忑,輕聲說了句:“他可能在宿舍。” 邵文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去過他學(xué)校了。” 程之余抿唇,心里也開始有些擔(dān)心了,攢眉想著他可能的去處。 “這條手串……是阿珩送你的吧。”邵文看著她的手腕突然問了句。 程之余愣了下,隨即低頭看了眼,剛才畫畫時她把袖子挽了兩挽,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就露了出來。 她點點頭回答:“嗯。” 邵文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復(fù)雜,過了會兒才說:“這條手串,是他從阿富汗帶回來的,本來是打算送給她母親的?!?/br> 程之余吃驚地瞪圓了眼。 “阿珩和你提過他父母的事嗎?” 程之余木訥地?fù)u頭。 “是么?!鄙畚目戳搜鬯黠@紅腫的眼睛,說,“我還以為……” “算了,他既然不在公寓,那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兒?!鄙畚恼f完起身。 程之余看著他咬了咬下唇,在他要走時出聲問道:“我能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邵文看她,接著又看了眼她腕上的手串,有些遲疑。 邵珩一直沒能走出過去的陰霾,這個女孩或許會是個轉(zhuǎn)機? 他復(fù)又坐了下來,指指對面的沙發(fā)說:“你也坐著吧?!?/br> 程之余頓了下,走過去端正坐好。 “今天是阿珩父母的忌日?!鄙畚囊婚_口就說了個重磅消息。 程之余震驚萬分,圓瞪著雙眼顯得難以置信,她吶吶道:“這么巧……” “嗯?” 程之余垂下眼瞼搖了搖頭,心里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知道阿珩是攝影師嗎?” 程之余點了下腦袋又搖了下:“他說他以前玩過攝影,現(xiàn)在不感興趣了,所以不玩了?!?/br> “不感興趣?”邵文搖搖頭說,“不可能,攝影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興趣?!?/br> “你應(yīng)該沒見過他拍的作品吧。”邵文說,“他在攝影上很有天賦,早前在美國留學(xué)的時候就小有名氣了,拿過很多獎,也備受攝影界知名攝影師的青睞?!?/br> 他笑了下說:“那時候那個臭小子可狂了,畢竟在學(xué)攝影的同齡人中,能取得他那樣成就的不多,他就仗著自己的天賦,還敢和學(xué)院派的前輩叫囂,說他們食古不化,只知道規(guī)規(guī)矩矩地拍照,不知變通,只會拍一些沒有靈氣的照片而稱不上攝影作品,把那群人氣得聯(lián)合撰文討伐他不知天高地厚?!?/br> 邵文雖是陳述事實,可語氣里卻透著些引以為榮的驕傲。 程之余聽著他口中有些陌生的邵珩,稍作想象就能知道他那時桀驁不馴的模樣,必定也像現(xiàn)在這般恣睢肆意。 程之余問:“那為什么……” “阿珩有個喜歡的攝影師,jonas?!?/br> 程之余恍然明白了他上次為什么會帶自己去看影展,那個個人影展的主辦者就是jonas。 邵文接著說:“他是以紀(jì)實照聞名于攝影界的,邵珩很崇拜他,那時候他有個同學(xué),是學(xué)院派的擁護者,就挑釁他說,讓他有本事拍出jonas那樣的作品,否則就讓他公開向?qū)W院派道歉,承認(rèn)自己不行。” “阿珩那時候才十九歲,受不了別人這樣的蔑視,他心高氣傲又年少輕狂,初生牛犢不怕虎,又急于想證明自己,于是就瞞著我們只身去了阿富汗?!?/br> 程之余驚愕:“阿富汗?” “嗯?!鄙畚慕忉專澳阒烙捎谡蔚脑?,一般美國平民是不可能進入阿富汗的,但是阿珩他是中國人,去阿富汗顯然比美國人容易得多,如果能在那拍到滿意的作品,那么對他而言無疑是個很好的證明自己實力的方式。” “他拍到了?” “拍到了?!?/br> 程之余低頭盯著自己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看,腦子里有很多碎片迅速閃過。 十九歲,美國,阿富汗…… 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抬頭:“ivan?!?/br> 邵文有些錯愕:“你知道他的英文名?” “真的是他……”程之余愣住,表情還有些不可置信。 但一切都有跡可循。 程之余想起去海邊那次,她說她喜歡的攝影師是‘ivan’,之后他的表情就變了,那時她還以為是因為他不認(rèn)識那個攝影師,哪知道那根本就是他。 程之余低聲說了句:“我看過他的作品,就是在阿富汗那拍的那張?!?/br> “哦?”邵文反倒微訝。 程之余說:“我之前偶然有機會看到的,沒想到……會是他拍的?!?/br> 她現(xiàn)在仍在驚訝的情緒當(dāng)中。 邵文理解地點頭。 程之余緩了下,又問:“他去了阿富汗,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