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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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之余跟在他身邊,微微抬頭再去看了眼他。 她認識他這么久以來,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不快且有些痛苦的。 是因為那個相機? 三十一 邵珩帶著程之余去吃飯,吃完后就陪著她回宿舍。 程之余察覺到從英語角出來后他就有些奇怪,臉上表情淡漠,抿著嘴不講什么話,也不和她逗趣耍貧了,吃完東西后就主動提出送她回去。 實在是太反常了,按以往他會變著法兒的想把她拐到公寓欲行‘不軌之事’,今天也實在是太老實了,反倒讓她有些不習慣。 程之余看了看他,最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邵珩垂下眼角看她:“嗯?” “我覺得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背讨嗾f,“是不是我和陳憲說話你不高興了?” 邵珩輕哼一聲:“老子像是心眼那么小的人么。” 程之余點頭。 “嘖?!鄙坨衿讼滤哪槪安魂P(guān)你的事,別多想。” “哦?!背讨嘞肓讼胗謫?,“那是因為你的前女友?” 邵珩沒料到她會這么問,愣了下隨即勾起唇角笑了:“小魚兒,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吃醋會不會太遲了?” 程之余低著腦袋嘟囔:“我才沒有?!?/br> “嘖,口是心非。”邵珩揉了下她的腦袋,解釋道,“也不關(guān)她的事?!?/br> “那你在煩什么?” “我沒煩什么?!?/br> 程之余一臉不相信。 邵珩搓搓額角,挑了挑眼角:“要說麻煩事兒,目前只有一個——”他看著她,笑了,“怎么才能睡到你?!?/br> 程之余撇嘴。 “你這么關(guān)心我,就幫我解決一下?” 變正常了,程之余不搭理他。 邵珩笑著捏捏她的臉:“回去吧?!?/br> 程之余抬頭看他,即使他刻意插科打諢,她還是知道他有心事的,既然他不愿意說,她自然不會去逼問。 “好……再見?!?/br> 邵珩捧著她的臉親了下:“good night?!?/br> 看著程之余進了宿舍,邵珩眼里的笑意立刻隱去了。 他擼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支,猛地吸了兩口,心里漸漸有些煩躁。這種感覺就跟一年多前一樣,難以抑制,毀天滅地。 他咬著煙,看著自己的手,眼神難以名狀,各種抑郁,痛苦,懊悔的情緒交雜翻騰其中,逼著他不斷地去回想當年發(fā)生的事,回想那時那刻絕望的感受。 他再也拿不了相機了,當年就是因為他的無知任性才會釀成慘劇,這是懲罰,他心甘情愿。 攝影早就被他親手剝離出了生命,有什么好眷念的? …… 程之余回到宿舍,呆坐了一會兒后,伸手去拿書架上的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邵珩送她的相機,自從他把它給她后,她也沒拿來拍過照,一直妥善地保管著。 她原先以為他就是一時興起把它送了,也信了他說自己不會攝影,可是仔細想想似乎又有哪里不對。 今晚他的反常她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從那個相機開始的,她沒問他,是因為知道他不會說,或者不會說實話。 上次她拿了陳憲拍的照片給他看,他評價了一通后又否認自己會攝影,只說他是隨口胡說的。當天晚上,陳憲在微信上發(fā)消息詢問她關(guān)于那些照片的看法,她嘗試著把邵珩對那幾張照片的評價轉(zhuǎn)述了一遍,沒想到陳憲聽后大為吃驚,直說她說的和他的攝影指導(dǎo)老師評價的差不離,還追問她怎么會知道這么專業(yè)的東西。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心存困惑了,他明明就會攝影,為什么要否認? “之余,之余?” “……???”程之余回神。 張儀說:“你干嘛呢,拿著一個相機看得這么入神?!?/br> “哦,沒什么?!?/br> 張儀揶揄她:“那相機是你男朋友送的吧?!?/br> 程之余翻看了下手中的相機,點點頭:“嗯?!?/br> “你男朋友會攝影?” “……應(yīng)該會吧?!?/br> “會就會,怎么還應(yīng)該啊?!睆垉x看著她這邊說,“我一直很好奇你男朋友的,你怎么會和他在一起的?” 程之余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被逼的。 “之余,我有個問題,無意冒犯啊?!睆垉x問,“他哪里吸引你了,學校里有那么多人追你你都沒看上,清職的學生怎么就……” 張儀沒說完,程之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實知道她和邵珩在一起的人心里都會有這個疑問吧,畢竟在中國,學校與學校之間就是等級制度的縮影。 程之余本來想說,邵珩在美國留學多年,說得一口流利標準的英語,他的數(shù)學也不錯,她這學期的高數(shù)都靠他拯救,他并不比所謂的本科大學生差。 又想想何必解釋給別人聽呢,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程之余想了想,最后以玩笑的方式回答道:“因為他長得好看吧?!?/br> 張儀愣了下,最后被她逗笑了:“沒看出來啊,之余,你還是外貌協(xié)會成員啊?!?/br> 程之余不置可否,盯著自己手中的相機再看了看。 她其實還算不上了解他,但這不妨礙她喜歡他。 —— 李修布置了作畫任務(wù),程之余連著幾天都在磨同一幅畫,下足了心力,最后終于畫出了一幅自己滿意的作品。 傍晚,程之余在畫室里做收尾工作時,李修正好過來指導(dǎo)。 他看到程之余的那幅‘海燕’時,先是滿意地點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 程之余有些忐忑。 李修再看了兩眼,評價道:“你的畫技精進了不少,除了顏色過渡把握得恰到好處外,在一些小細節(jié)的處理上也比以前純熟了,但是……” 程之余原本稍松一口氣,聽到‘但是’又立刻緊張起來。 “除了我之前說過的留白太多外,這幅畫是靜止的。”李修看著程之余說,“之余,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之余緊抿著唇,蹙著眉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一幅優(yōu)秀的畫作不在于技巧多么精湛,細節(jié)多么講究,甚至不在乎構(gòu)圖是否合理嚴謹,只要它能讓一眼看到它的人身臨其境,宛若置身于畫中,和畫作產(chǎn)生共鳴,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就像梵高的《向日葵》,那綻放的鮮艷的色彩能讓人感受到他對于生命的熱情和對藝術(shù)的熱愛,如莫奈的《日出》只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迷霧后面即將噴薄而出的朝陽,生機勃勃,米勒的那幅《晚鐘》甚至能讓人從中聽見晚禱的鐘聲而產(chǎn)生虔誠之心。 油畫不是技巧的堆砌,是打動人心的藝術(shù)。 而一幅畫作沒有生命力是非常致命的,這意味著它只能稱得上是作品能遠夠不上是藝術(shù)。 “之余,你畫一幅畫時不應(yīng)該想的是怎么樣把它維持不變,而是怎么才能賦予它生命力和感召力。” 李修對程之余的評價毫不留情,深中肯綮,盡管知道他這是在激勵她,但她的心還是往下一沉。 “我希望下次你的作品能生動起來?!崩钚拮詈罅粝逻@句話后就離開了。 程之余一人站在畫布前,心情有些沉重。 其實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畫沒有生命力,無論她是怎樣地熱愛油畫,從藝考那天之后,每每她執(zhí)起畫筆作畫時,心中就會籠罩著一片陰影,揮之不去,日夜糾纏。她畫布上的世界是一層不變的,是畫布上的世界困住了她嗎?或許不是,是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李修走后,程之余心情一落千丈,看著眼前的‘海燕’再也提不起興趣,只好怏怏不樂地收拾了東西,提早離開了畫室。 出了美院,程之余低著頭走路,腦子里想的都是李修說的那一番話,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敲打在她的心頭上,悶痛不已。 她有些沮喪,對自己,對油畫產(chǎn)生了懷疑。 她真的,適合畫油畫嗎? 原本今晚她是打算留在畫室修圖的,此時提早出來一時也沒想到要去哪,回宿舍悶著也是無所事事。 程之余想了想,抬腳往后門走。 …… 邵珩開門看到程之余時,有些意外:“晚上不是去畫室了?” “嗯。”程之余低著頭進了屋里,“提早出來了。” 邵珩關(guān)上門回到沙發(fā)上坐著,看著她挑眉:“提早出來找我?小魚兒,你是不是開竅了?” 程之余坐到邊上的沙發(fā)上,悶著不說話。 邵珩微微皺眉:“怎么了?” 程之余搖頭:“沒事。” 嘖,口是心非的老毛病又犯了。 邵珩慵懶地靠著沙發(fā),朝她勾勾手:“過來?!?/br> 程之余看了他一眼,起身朝他那走,剛走近就被他一把拉過,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邵珩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發(fā)生什么事了?” 程之余抿著嘴不說話。 “嘖,不說老子就用點特殊手段。”他說著就把她放倒在沙發(fā)上,迅速起身壓了上去,一只手撩起她的上衣下擺鉆了進去。 程之余唬了下,趕忙拿手去推他:“別……” 邵珩在她衣下的手又往上躥了躥,威脅道:“說不說?!?/br> 程之余推著他:“你別亂來……我告訴你。” “說?!?/br> “你先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