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山海GL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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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薰華手中的剪刀開合,一撮撮的頭發(fā)應聲而斷。她專注小心,生怕碰到宋半煙的傷口。那震耳欲聾的槍聲,不在在腦海中回響,擾得她秀麗的眉頭都蹙皺起來。 用修眉刀仔細刮干凈,貼好防水敷貼。白薰華輕聲說:“半煙,去洗手池,我?guī)湍惆杨^發(fā)洗一下?!?/br> 宋半煙正瞇眼看著外面,聞言站起身,順勢牽起白薰華的手。 白薰華一愣。 宋半煙雖然嘴上甜言蜜語不斷,實在堪稱守禮君子。不管男女,不問親疏,鮮少有肢體接觸。 白薰華一直知道,這張親切溫和的面孔下,有個拒人千里之外的靈魂。 沒有人能走進宋半煙的內(nèi)心。 這個認知,讓她一瞬間失神。 宋半煙并不知道。傷口的疼痛和意外發(fā)現(xiàn)的煩心事,足以占據(jù)她所用的注意力。她拉著白薰華的手,極低聲的說道:“對面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br> 白薰華一驚,迅速反應過來,對她耳語:“可能有監(jiān)聽器。”說話間,她拿起遙控,打開電視機。 電視里正放都市連續(xù)劇,宋半煙瞥了一眼。男主正跪在地上向女主求婚,老套又俗氣。婚禮進行曲的背景音,倒是刺耳又合宜。 紀寶洗了一斤泥沙,舒服的擦著頭發(fā)走出來。見白薰華正幫宋半煙洗頭,笑道:“吆嚎,這可是殘疾人待遇?!?/br> 她翻出面膜剛貼臉上,門鈴響起,貓娃子來送外賣。飯菜、水果、飲料,滿滿四大袋。 紀寶敷著面膜只能望食興嘆。眼巴巴看著也不是事,干脆躺在床上玩手機。剛一打開,手機足足震了三分鐘。 白薰華正拿著毛巾,替宋半煙擦干頭發(fā),就聽臥室里一聲—— “臥槽!” 兩人起先還沒在意,接著就聽紀寶高聲喊道:“薰華!半煙兒!” 白薰華應了一聲,扶起宋半煙。兩人走到臥室,只見紀寶盤腿坐在床上。死死盯著手機,神情瞬息萬變。 過了好一會,她才抬起頭,臉色古怪的說:“有三個消息...” 宋半煙只可接話:“無所謂好壞,你按順序說。” “...實驗室那邊說蜮蟲的黑沙,里面那個東西可能是活的,至少曾經(jīng)是活的。我們寄過去的東西,相當于胎膜。”紀寶頓了頓,揉揉眼睛說,“第二個消息,半仙烏鴉嘴靈驗了,老頭子死了...最后一個壞消息,紀羨凍結(jié)了我所有的賬戶。這個智障!” 宋半煙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說過什么。 白薰華沉聲說:“那你盡快趕回去?!?/br> “不去?!奔o寶躺倒在床上,“索菲亞說沒有資金,實驗室那邊不會繼續(xù)研究,但她私下會幫忙?!?/br> 白薰華知道紀寶還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剛想將乘黃角的事情說出來,又顧忌宋半煙說的監(jiān)視者,只好婉轉(zhuǎn)的說:“這件事你先不用擔心,你盡快趕回去。于情于理,你都該回去送伯父最后一程?!?/br> 紀寶嘆了口氣,她能平安長大,并且沒長歪。完全因為運氣夠好,跟紀家人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實在不愿意看見那些道貌岸然的嘴臉,想想都覺得惡心。 但一考慮到現(xiàn)實問題,又不得不妥協(xié)。 她猛然翻身站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揮拳:“為了錢,我也要去一趟!” 宋半煙見她恢復平時精神抖擻的模樣,側(cè)頭問白薰華:“我怎么烏鴉嘴了?” 白薰華:“你第一次見紀寶的時候...那時候,你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紀寶把你的海苔酥球打翻了。你說‘石果不食,君子得車,小人剝蘆?!?/br> 宋半煙完全想不起來這回事,歪頭說:“這是說荒年了,有錢人還可以吃好的。平民只能抖抖泥巴,吃野菜根?!?/br> 紀寶買完飛機票,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我吃野菜根,你記得接濟我。不對,先把錢還給我?!?/br> 宋半煙不理她,皺眉問白薰華:“我還說什么了?” 白薰華翻手機,打開錄音給她聽。宋半煙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手機里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君子得車,小人剝蘆。數(shù)窮致剝而終...吝。” 宋半煙抓抓額頭說:“有點奇怪。易經(jīng)中‘終吝’是指,畢竟艱難,最后還是難。連起來就是,到了這個地步想要改變是很難的,最終也未必能成功。” 紀寶翻了個白眼說:“我不會傻不愣登的去上演豪門恩怨的。紀羨多厲害,簡直就是披著狐貍皮的老虎,不,是霸王龍!我瘋了才會想奪家產(chǎn)?!?/br> 宋半煙指了指手機:“可是,斷句太奇怪?!當?shù)窮致剝而終...吝’,紀寶,如果按這樣斷的話。那就是你吃野菜根的日子到此而終,后面將遇到艱難之事?!?/br> 紀寶越聽越覺得宋半煙這烏鴉嘴里就沒好話,她連忙打斷:“得了吧,我還是吃野菜根好啦?!闭f著,就拎起背包往門外走。 白薰華上前送她,將一張疊好的紙壓在紀寶掌心,鄭重囑咐:“萬事小心,多提防,別沖動。” 紀寶暗暗吃驚,又見沒有避諱宋半煙,立即覺察到事情不妥,點頭說道:“我讓貓娃子送我,順便敲打敲打。讓他回家老實老實賣門票去?!?/br> 白薰華自然聽得明白她話中意思,伸手替她打開門。宋半煙在一旁突然說:“卦到‘數(shù)窮致剝’而終,之后則變不可測也。紀寶,既然這是終卦,我就不給你卜算了。不過,有無相生,難易相成?!?/br> 紀寶點點頭:“明白。你們放心,我散養(yǎng)這么多年,知道怎么保護自己。你們也注意安全,我走了?!?/br> 送走紀寶,白薰華將換洗衣服拿給宋半煙,然后開始整理藥箱。 宋半煙走到浴室門邊,感覺不對又折回身,猶豫片刻問:“你要出去?” 白薰華將剪刀擦拭干凈,收進藥箱。聞言并未多想,頭也不抬的回答:“嗯,我去幫丘布換藥?!?/br> 宋半煙眉頭頓時皺起,心想:紀寶讓貓娃子送她,那丘布不就是一個人在房間。 她這念頭一起,后面亂七八糟的什么“瓜田李下”“孤男寡女”一股腦涌上來,擾的得她心煩意燥。宋半煙連忙摒棄雜念,松開緊繃的臉頰,從喉嚨里故作輕松的擠出一聲:“哦?!?/br> 白薰華聽她這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哦”,登時手中動作停住,心中悶悶生澀。她一直覺得,自己與宋半煙之間,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曖昧不清。 宋半煙這一聲輕描淡寫,就好像當頭棒喝一般。白薰華頓時想起自己那一吻,心頭不由浮起無端的羞惱。 宋半煙看著白薰華利落的拎起醫(yī)藥箱,徑直走進玄關(guān)—— 開門, 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