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何所思GL_分節(jié)閱讀_17
六十六和八十八等脾氣稍微燥一點的咒文早就瞪大了魚眼睛,怒目著曲嵐越。曲嵐越毫不懷疑,這倆錦鯉肯定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 曲嵐越忽視掉它們的眼神:【玄洺老祖不是諸位的主人嗎?為什么在飛升之時沒有帶走各位呢?】曲嵐越?jīng)]有被十一話中的高抬所迷惑,她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漏洞,為什么咒文的原主人會在飛升時拋棄下諸位,明明符箓不是自己制作出來的嗎?就這么把自己的“伙伴們”隨意丟置在仙華界到底是因為什么? 十一就知道曲嵐越不像表面上好糊弄,但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它們又不會想害她,而是真的想奉為主人:【姑娘說的不錯,老祖當(dāng)初為什么把吾等遺棄在仙華界吾想了幾千年也未曾想明白。在后來的幾千年里,吾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這個令人苦惱的問題了。而今天吾一見到姑娘,這個曾困擾了近萬年的問題終于迎刃而解,那就是吾等咒文在此恭迎姑娘的到來?!?/br> 【為了我?】 【沒錯,為了您。老祖把吾等留在仙華界的原因便是讓吾等來到您的身邊,尊其為主供君調(diào)遣。】 在曲嵐越不自覺跟著十一的想法走時,十一已經(jīng)率領(lǐng)一干錦鯉們浩浩蕩蕩排成了一個方陣。在曲嵐越驚異的目光中猶如軍/隊閱兵一樣依次排開,保證曲嵐越能看到每一個向她宣誓忠誠的錦鯉:【吾等均為上古仙靈,得老祖召喚降臨于符箓之中,守在萬劍宗內(nèi)萬年有余。今日終遇尊主,還請尊主御吾為靈,吾等勢必遵主劍指之處,殺無赦!】 此句鏗鏘有力,殺意盎然,其中不止十一一尾錦鯉的聲音,而是夾雜著眾多錦鯉們異口同聲的決心。曲嵐越看看這尾,又瞅瞅那尾,被成百上千雙魚眼睛一起注視著的她居然想到要是自己不答應(yīng)的話會不會當(dāng)場就被這些錦鯉仙靈們惱羞成怒繼而痛下殺手。她想到自己作死拒絕的場面后打了個冷顫,決定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答應(yīng)了就是。 于是在曲嵐越啟唇要說話的瞬間,這些上古仙靈們的心里同時閃過了一絲焦灼而期待的念頭:她到底是會拒絕還是同意?這種仿佛賭上全部家當(dāng)?shù)目释芊駛鬟_(dá)給面前這位面容稚嫩的女子? 老神在在的十一耷拉著眼皮子,好像一點也不擔(dān)心曲嵐越的最終答復(fù)。看在其他錦鯉的眼里,十一這種表現(xiàn)就成了心態(tài)平和的高人風(fēng)范,十一當(dāng)即又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收到了同伴們的一群贊。 這個女人不會這么傻吧?沉默這么久是要怎樣哦?六十六吐出一個小泡泡,恨不得砸醒曲嵐越。 八十八瞇了瞇眼,緊緊盯著曲嵐越的殷紅唇瓣。它雖然是咒文仙靈里有名的話嘮,但是當(dāng)它打定了某個主意的時候,十頭牛都沒辦法改變。如果這個女子在聽完了十一前輩的話后還要拒絕它們,那就不要怪它心狠手辣了。八十八仿若毒蛇一般的視線粘在曲嵐越的臉上,等待著女子的最終答復(fù)。 在曲嵐越未曾抬頭的半空中,一道道奇怪又顯古樸充滿著玄機(jī)的金色字眼漸漸出現(xiàn),并且籠罩在其頭頂上熠熠生輝,要是曲嵐越抬眸的話肯定可以發(fā)現(xiàn)這道畫面,然而她并沒有抬頭。 【要是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很樂意、嗯,很樂意做你們的主人!】曲嵐越異常干脆的回答道。 識海中有一秒鐘的寂靜,就在曲嵐越懷疑自己可能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的時候,這群錦鯉猛然爆發(fā)出陣陣歡呼,就連十一也是面露喜色,不過魚能有什么表情,曲嵐越看到的只有一群在空氣中竄得飛快的錦鯉。 半空中的金色字眼在錦鯉狀的仙靈們歡呼雀躍之時逐漸變小,隨后化作一道流光鉆進(jìn)了曲嵐越的眉心間。她感到自己眉毛中間陡然傳來一陣暖流,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于是就伸手摸了摸,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沒摸出來。曲嵐越不解地?fù)噶艘幌缕つw,仿佛聽到腦海深處有人說道:誓約已成,大道就在前方。 她立即露出見鬼的表情,忍不住又摳了一下腦門,這次什么也沒有聽到,曲嵐越這才放下心來。她還以為自己腦子里精分了了另一個人出來呢,真是嚇?biāo)缹殞毩恕?/br> 【喂,女人。你怎么還在這里發(fā)呆了啦?】金尾仙靈六十六的魚鰭“啪嘰”一下扇在了曲嵐越的側(cè)臉上,與此同時它獨有的語氣回響在曲嵐越耳邊。 曲嵐越斜眼看了下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某靈,語氣冷意滲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主人了,六十六你就不能尊敬我一點嗎?竟然還敢用你的小手拍了主人漂亮的臉蛋,你說我要是告訴十一的話你會得到什么下場?】她的眼神漸漸變得邪惡,仿佛能預(yù)料到六十六凄慘的下場。 然而六十六不為所動,反而又“啪嘰”拍了一下:【有什么下場我不知道,不過你這個女人現(xiàn)在就要從我面前消失了,我管你想去找誰告狀。】它在曲嵐越臉頰邊吐出了一個泡泡,然后用魚鰭再度把泡泡拍在了曲嵐越的臉上。 曲嵐越:怎么覺得這位仙靈有股子嚴(yán)重的違和感? 她一晃神,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符箓院中依舊等待著未歸的楚清歌。曲嵐越動了動身子,手中異樣的感覺讓她垂眸一看,掌中緊握著一支筆尖泛紅的毛筆,并且筆尖之下已經(jīng)被她畫了似字似畫的符號。她捻著筆桿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方才到底做了些什么?是見到了一群錦鯉樣子的仙靈還是百無聊賴地在這描摹鬼畫符? 她撓著腦袋抬頭再看墻壁上的符箓,那里的符箓色澤鮮艷,咒文筆畫清晰,與之前一般無二。 這可倒好,明明自己是要求符箓的人,沒想到還沒見到華倩和楚清歌,自己倒先畫上了,要是等下她們二人見到桌子上的鬼畫符,指不定她的符箓就要泡湯了。曲嵐越急忙站起來想收拾一下殘局,然而腳剛抬起,她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的天啊,為什么她腳下還有一摞朱砂痕跡未干的鬼畫符!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第20章 第20章 在曲嵐越揪著頭發(fā)對腳底下、桌子上可能是自己制造出來的一攤鬼畫符滿臉懵逼的時候,楚清歌剛好走出華倩用符箓設(shè)下的層層禁制。這次禁制的威力比以前多上了幾十倍,楚清歌不得不用上一點時間,等到她輕輕松松解決完之后就看到華倩倚著門扉笑得像是偷了雞吃的狐貍。 女子見楚清歌眼眸里依舊平淡,便吹熄了夾在指尖上符箓的靈火,嘴角的戲謔半分也未遮掩。她赤著腳站在屋內(nèi)地毯上,青絲如瀑布一般盡數(shù)垂在腦后,偶有幾縷秀發(fā)調(diào)皮地轉(zhuǎn)換了造型。華倩松垮的淺色內(nèi)衫掛在肩頭,仿佛是被符箓陣中傳來的動靜吸引匆忙之間起身的。但是楚清歌知道,這些禁制符是華倩師叔專門做出來堵自己的,又怎么會錯過自己活動手腳的場面。 楚清歌心里升起了淡淡的無奈感,為了見到師侄的出丑場面,華倩師叔真是煞費苦心了。 “師叔竟然從不知道,我的地位在清歌師侄的心里居然這么高。要是你師傅聽到了,恐怕要吃醋了?!迸悠G如桃色的臉頰上滿是促狹之意,她捂著嘴巴張揚地笑了幾聲,口吻漸漸嚴(yán)肅了起來,“不過我的劍早就斷了,劍術(shù)師這個稱呼師侄便不要再提起了吧。” “……是?!背甯韪┥硪欢Y,她完全不意外華倩師叔聽到了自己和曲嵐越的對話。她本來可以念出隔音咒讓曲嵐越和自己說的話再無第三個人知道,但是楚清歌沒有這么做,不如說她也想借著曲嵐越來達(dá)到某種目的,可惜的是她失敗了。 華倩師叔并不喜歡提起她做劍術(shù)師的那些年,哪怕那些年代表了自己往日的輝煌。 華倩對楚清歌的無異議特別滿意地點頭,她打了個呵欠之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進(jìn)來吧,師叔有點話想同你說說?!?/br> 楚清歌邁步跟進(jìn),就聽到前方女子懶洋洋的語氣里裹著別樣的調(diào)侃:“清歌師侄對那位曲姑娘有點上心啊,還陪著她來討師叔的符箓。師叔覺得真的很奇怪,師侄這么擔(dān)心那位姑娘的安危嗎?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師叔的符箓可不是那么好討要的,難道說師侄已經(jīng)做好要為此犧牲掉某些東西的準(zhǔn)備了嗎?” 楚清歌的劍術(shù)驚人,就連千年前劍術(shù)卓絕的華倩都為此驚艷,總是想著法子試探一下楚清歌的潛能到底在哪里,偏偏師侄總是以諸多借口百般推辭,就連華倩在暗地里下得絆子都被楚清歌悄然化解了,這更是激起了華倩的好奇心。所以要是能從楚清歌嘴里撬出來某些有用的言論,那么幾張符箓給了那個丫頭便是。 “師叔此言差矣,師侄對曲姑娘并無私情,只是因為曲姑娘在日后便會成為萬劍宗的弟子,與師侄同出一派。萬劍宗的弟子一直情同兄弟姐妹,互相扶持。曲姑娘初來乍到更是應(yīng)該悉心對待,師侄此舉也是為了讓曲姑娘更快的融入到萬劍宗中。師叔你想歪了?!背甯璨患辈痪彽卣f道。 “哦呀?真的是我想歪了嗎?可是萬劍宗不還有接待新弟子的長老嗎?”聽到此話的華倩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面對著一臉正氣的楚清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cao作真是越來越稀奇了,師叔是老年人,腦筋肯定想得沒有你們的全面嘛。” 對面師叔一臉說吧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意外的表情讓楚清歌無語萬分,她只好重申一遍華倩師叔貌似已經(jīng)忘記的事實:“師叔是不是忘了,曲姑娘是被師侄不、小、心從異界召喚來的?師侄這么對待曲姑娘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想要補(bǔ)償曲姑娘而已。” 華倩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拍著自己額頭附和道:“對對對,師叔忘了這一茬了。曲姑娘是因為師侄的召喚才來到了仙華界萬劍宗,師侄應(yīng)當(dāng)如此上心?!彼痔岵匠瘍?nèi)間走了起來,眼角的笑意在轉(zhuǎn)身的剎那再也掩飾不住地全部泄露而出。 冷眼相看師叔揶揄笑容的楚清歌:就知道師叔又在逗我。 “雖然師侄是為了萬劍宗未來的弟子,但是師叔還是不想就這么簡簡單單把符箓送給那位姑娘呢。師侄也知道啊,師叔一個人在符箓院里清冷寂寞,還要負(fù)責(zé)萬劍宗弟子們的符箓需求,怎么還會有時間去做一些初級的符箓呢?師叔也很是勞神傷身啊,師侄就體諒體諒我吧?!比A倩又軟綿綿地躺回了軟/榻上,并且還非常柔弱地把被子邊角都掖好。言談舉止里表明了楚清歌這一趟是白來了,不過楚清歌會乖乖回去嗎?華倩悄悄在心里猜測著。 楚清歌俯視著華倩故作勞累的明媚大眼,默默地暗了眼眸,然而口中卻理解地說道:“師叔若是倦了就休息吧,師侄這就告退。對了,師叔知道師傅在哪嗎?師侄想找?guī)煾等ヌ接懸幌滤络R的多功能用處?!?/br> 千算萬算不如漏算!算這個臭丫頭狠!竟然想到了用這招來威脅她!華倩暗暗磨了磨牙,笑容異常燦爛地急忙拽住了楚清歌旋身就要離去的衣角:“師侄別慌!我突然想起來還留著幾張沒多大用處的符箓,師侄莫急,待師叔想想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也虧得她,若是再慢上一步,楚清歌的一雙長腿就離開眼前了。華倩青蔥五指拽著楚清歌的絲滑衣衫,另一條腿勾著軟/榻上的欄桿,身體在半空中拉直成了一條直線。縱使華倩不再做身為劍術(shù)師的日課了,但玲瓏有致的身材依舊展現(xiàn)出了主人的絕美風(fēng)姿。 楚清歌看了眼嘴角已經(jīng)笑得抽筋的華倩,果然聽話地站在了原地。 這一局華倩慘敗。 她忿忿然從榻上爬了起來,拉過屏風(fēng)上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明明嘴里都要嘔出血來,語氣卻還極為和藹可親:“小歌兒啊,咱們有話就說嘛,為什么要一直揪著師叔的小辮子不放呢?你也不想看到你師傅難過吧?要是你真的把我偷看曲丫頭睡覺的事情告訴了眠眠,那我可就要被你師傅殺死一萬遍了。你實話告訴我,師叔對你還不夠好嗎?想當(dāng)年你第一次尿床時,還是師叔不嫌棄你和你一起睡得呢,難道說我對你的好你都忘了?” 楚清歌:請開始你的表演,師叔。不過是萬年苦rou計,我懂。 “唉,看來小歌兒把那些年我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感情全都忘了,師叔真的很難過?!比A倩慢騰騰地穿上鞋子后,剛好對上了楚清歌面無表情的臉,她囧了一下后便風(fēng)情萬種地擦掉了并不存在的眼淚,柳眉一揚,“罷罷罷,師叔對你的好才不止這一點。我們走吧,我知道符箓放在哪里了。” 所以早知道結(jié)果還是這樣,那么剛開始為什么不直接就答應(yīng)了呢?華倩在心里唾棄著自己。 華倩當(dāng)先一步,楚清歌緊隨其后。二人走著走著,楚清歌就發(fā)現(xiàn)她們的目標(biāo)是曲嵐越所在的那間正殿了。她雖然疑惑,卻是沒有開口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