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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退燒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好學(xué)生那張臉一看就不糙,果然沒一會兒眼睛連淚花都咳出來了,眼圈紅紅的。

    跟他欺負(fù)了她似的。

    沈屹西瞧著她那雙眼睛,嘖了聲。

    沒等他說什么,路無坷轉(zhuǎn)身跑開了。

    沈屹西看著她背影,低低笑了聲:“cao。”

    他煙掐滅在窗臺,也不知道話是對誰說的:“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人抽煙?!?/br>
    許知意看他話是對著窗外講的,一邊看文件,隨口問了他一句:“跟誰說話呢,笑得這么開心?”

    沈屹西干脆起身轉(zhuǎn)了個身,他背靠窗臺上,胳膊往后面窗沿一搭。

    他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才笑著把目光收了回來:“沒什么。”

    又問他:“弄完了沒?”

    許知意正好把辦公桌上那堆東西整理好,起身撈過掛椅背上的外套:“問得挺是時候。”

    沈屹西笑了下,起身往外走:“那走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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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紀(jì)小的時候覺得最帥的就是唱反調(diào),好像什么都和這個世界對著干就顯得特立獨(dú)行獨(dú)一無二。

    阿釋就是這類人,兩人吃完晚飯閑著沒事去cao場散步,阿釋路過小賣部非得在這大冷天的買冰淇淋。

    學(xué)校cao場上的單桿雙桿放那兒就是個擺設(shè),全讓女生給占來當(dāng)沒事站著聊天的地方。

    路無坷那天回去之后喉嚨痛了兩天。

    阿釋逼問她怎么弄的,她說吃火鍋吃的。

    路無坷這種人想認(rèn)真撒謊的話基本誰都會被她騙過去。

    性格偏偏和她長相不同。

    阿釋兩條胳膊掛單桿上,冰淇淋舉高了拿到眼前,撕著外面那層紙:“路無坷,你這種穿書里準(zhǔn)是個言情女主角,身體跟水做似的。”

    路無坷舀了勺雪糕進(jìn)嘴里,十分冷漠:“小說看多了吧你?!?/br>
    “我可是說真的,”阿釋給她科普她的高中事跡,“我們高中那會兒沒點(diǎn)小病小痛學(xué)校都不給請假的,有段時間我想逃課,你猜我怎么著?”

    路無坷想都沒想,隨口說了個最傻的:“跑大雨下淋雨?”

    阿釋發(fā)出了疑問:“你怎么知道?”

    路無坷:“……”

    阿釋笑嘻嘻的:“是不是很中二?”

    “你才知道啊?!?/br>
    “是吧,我也覺得,”阿釋恨恨地咬了兩口冰淇淋,被凍得齜牙咧嘴,“不僅中二,還屁用都沒有?!?/br>
    她給路無坷比了三個手指頭:“三個鐘頭誒,我在大雨下淋了三個鐘頭一點(diǎn)屁事兒都沒有,這皮糙rou厚得簡直無孔不入,像你這樣喝個熱水都能燙著嘴的才像個姑娘?!?/br>
    不知道為什么,路無坷想起前幾天抽個煙還能被嗆到眼睛紅了的自己。

    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慢吞吞吃著雪糕:“聽奶奶說過嗎,這是嬌氣,不是什么好事。”

    “我跟你說,”阿釋一副跟她說悄悄話的架勢,“男生就喜歡嬌氣的,身材好的,別看他們平時裝得人模狗樣的,一個個背地里可喜歡大胸了,還要小鳥依人能撒嬌的?!?/br>
    路無坷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半晌才問了句:“是嗎?”

    聲音里分辨不出情緒。

    阿釋說:“是啊,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們班里一堆男的喜歡范冰冰,都她球粉來的?!?/br>
    說到球粉的時候,阿釋還故意往胸前比了個弧度。

    路無坷一下子就懂了:“哦?!?/br>
    那時候每分每秒都悠閑得人發(fā)懶。

    連天空掛的那抹夕陽都像快陷入昏昏欲睡。

    沒什么營養(yǎng)的漫無天際的聊天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路無坷收到了上次那個給她找了個活兒的學(xué)姐發(fā)來的信息,上面記著地址,電話和聯(lián)系人的名字。

    阿釋眼尖瞥到了,問她是什么。

    路無坷說:“學(xué)姐給找的一個工作?!?/br>
    沒等阿釋問,她說:“去酒吧。”

    “酒吧?”阿釋平時雖然野得不行,就沒有她不能玩的,但這種地方她還真去得不多,想象中酒吧都是電影里那種烏煙瘴氣打架斗毆的地方。

    事實(shí)中她也去過,也很巧地遇到了這種電影中的場景。

    一起喝酒的幾個男的因?yàn)閮蓚€公主吵了起來,男人酒一喝上頭連天王老子都不怕,十幾二十出頭的小伙都跟不要命似的,玻璃酒瓶一個個死命往人頭上掄,那會兒在附近的阿釋差點(diǎn)兒被殃及池魚,就一直記著這事兒。

    她問路無坷:“你真要去酒吧???”

    路無坷手機(jī)收了起來:“反正也沒什么事?!?/br>
    “不是,”阿釋盯著她的臉看,“就你這張臉,男人酒一喝色膽就起了?!?/br>
    “沒那么夸張?!?/br>
    “我是說真的,”阿釋說,“特別是你這種長得漂亮的女大學(xué)生?!?/br>
    路無坷沒說什么,任阿釋折騰自己的頭發(fā)。

    阿釋說要染頭發(fā)看起來才不好惹,還要畫個很濃很濃的歐式煙熏濃妝。

    路無坷懶得理她。

    她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結(jié)果隔天一大清早就被阿釋生拉硬拽去了趟理發(fā)店。

    不像阿釋那滿頭紅發(fā),路無坷從來沒染過頭發(fā),一頭原生黑色頭發(fā)。

    理發(fā)店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一張嘴油嘴滑舌的,把她按在鏡子前的椅子上夸完她臉夸她頭發(fā),說她染啥色兒都好看。

    阿釋平時看起來比誰都機(jī)靈,實(shí)際上耳根子軟得不行,被老板娘稍微說兩句就給忽悠了,給路無坷挑了個跟其他差了大幾百的套餐。

    路無坷一直沒吭聲,聽到這兒跟老板娘要了她手里的單子,又要了支筆。

    她當(dāng)著老板娘的面十分干脆利落地劃掉了她剛記上的最貴那個套餐,換了個最劃算的,然后把單子重新還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其實(shí)就是給路無坷一開始的安靜忽悠了,看她就一安靜乖巧的小姑娘覺得不用多費(fèi)口舌,光顧著從伶牙俐齒的阿釋這里下手了。

    這對老板來說無疑到了嘴邊的rou沒了,她本來還想用嘴皮子再磨幾句,但說了一兩句就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聰明得很,索性見好就收回頭去叫人給路無坷洗頭了。

    最后還是阿釋給她挑的色,一頭奶奶灰。

    阿釋說這色兒長得不好看的還染不了,說路無坷染這色準(zhǔn)好看,往酒吧里一站就跟個小太妹似的,哪個男的還敢圖謀不軌。

    染頭發(fā)是項(xiàng)大工程,阿釋癱在沙發(fā)里打游戲打到手機(jī)沒電了路無坷那頭還沒好。

    她索性搬了張椅子往路無坷旁邊一放跟她聊天。

    這幾個小時把阿釋給餓得前胸貼后背的,路無坷頭發(fā)一弄完立馬被拽著去找了家店吃飯。

    吃完讓阿釋回宿舍待著是不可能的,軟磨硬泡說服了路無坷陪她去電玩城玩到了下午四五點(diǎn)。

    她們坐公交回的學(xué)校,公車路過城中村,鄉(xiāng)野老居民樓交錯,阿釋犯困靠在她肩頭睡著了。

    到站后路無坷推醒阿釋,回到學(xué)校正好趕上學(xué)校下課時間,整座校園rou眼可見地?zé)狒[了起來。

    兩人喝著奶茶慢悠悠逛回宿舍,四五點(diǎn)的校園最是松散,夕陽薄薄一層落在教學(xué)樓上。

    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長得大都沒什么大區(qū)別,十幾年前的風(fēng)格。

    路無坷上次見到這種建筑的教學(xué)樓還是在小學(xué)。

    路過第四教學(xué)樓樓下的時候,不知道哪兒有人叫了阿釋一聲。

    還是膽大包天喊的許婉柔。

    阿釋只聽了一耳朵就知道是誰了,臟話成章:“齊思銘這個狗兒子。”

    她四處張望想看人在哪兒躲著。

    結(jié)果齊思銘倒先吱聲了:“往哪兒看呢,這兒,二樓?!?/br>
    路無坷聽了這話下意識往那邊瞥了眼。

    教學(xué)樓二層,那幾個男生應(yīng)該是剛下課,靠在走廊外抽煙瞎聊。

    原本只是無意識的一個眼神,卻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某個人。

    那人不管到哪兒都能被人一眼挑出來。

    沈屹西沒往這邊看,大抵是不感興趣。

    齊思銘靠在走廊上吊兒郎當(dāng)?shù)?,問阿釋:“去哪兒玩了??/br>
    阿釋還記著他仇呢,說:“關(guān)你屁事。”

    齊思銘笑:“靠,小姑娘家家的,脾氣怎么就這么爆呢?!?/br>
    兩人一個班的,平時沒少斗嘴,站這兒都能你來我往說上幾句。

    路無坷沒催阿釋,喝著自己的奶茶。

    走廊上中間那人夾著煙跟旁邊人說笑。

    她倆發(fā)色實(shí)在惹眼,想不被人注意都難,沈屹西似乎往這邊瞥了一眼,又沒什么興趣地挪開。

    結(jié)果剛挪開一秒,他夾著煙的手一頓。

    而后重新看了過來。

    那頭奶奶灰下赫然一張前幾天剛在許知意那兒見過的臉。

    路無坷一個不經(jīng)意抬眸就和他視線對上了。

    旁邊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句什么。

    他沒應(yīng),夾著煙送嘴邊狠狠抽了一口,瞇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