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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帶著疑問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個抱著自己的少年,一瞬間覺得有幾分眼熟:“……謝謝你了小弟弟,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哦……抱歉!”這少年聽話地放了林瑯下地。 只見唐玉樹坐在不遠處的地上看向這邊,似乎并無大礙;自己辛苦摘下的臘腸早就摔得臟兮兮的。懊悔之間,指著不遠處的唐玉樹:“看你這身手,關鍵時候就沒用了!” 一場虛驚后王叔抹著額邊冷汗:“以后讓玉樹做就可以,你瞧你笨的!有沒有摔傷?” 林瑯將胸脯一挺:“我又不是做不了!” “逞強吧你就!”王叔呵斥道,轉而向身側那個接住落下的林瑯的少年千恩萬謝:“您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您客氣了……”那少年禮數周到地還了王叔一個揖。然后便走開去扶坐在地上的唐玉樹。 唐玉樹推開那少年的手,兀自站了起來,并沒有搭理林瑯,一瘸一拐地走回了館子里。 “他怎么了?”林瑯看著唐玉樹的背影不明就里,轉回頭來看著那少年:“——誒,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 王叔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點眼熟……” 那少年似乎是在刻意躲閃王叔的視線,只給了這邊半張側臉,眼神不知落向何處:“小人……小人煙塘人,姓陳名逆?!?/br> ☆、第十四回 第十四回花千金夜巷行俠義陳乞兒上門報恩情 上回說到:非常怕高的林大掌柜逞強爬上房頂剪臘rou,卻意外從房檐上失足跌落下來;唐玉樹欲出手相救卻不料錯身而過。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路過的黑衣少年將下落的林瑯一把接下。 隔著斗笠上的黑紗,卻見這少年有幾分面熟。 問他,他才支支吾吾地自報家門道:“小人……小人煙塘人,姓陳名逆。” 聽罷姓名,林瑯才將其與記憶中那個臟兮兮的小乞丐的身影對了起來。 且說這廂林瑯帶著陳逆回到館子里:“你來做什么?” 那少年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幾分矍鑠,望著林瑯:“回來找您?!?/br> “找我何事?”林瑯打心里并不喜歡這個家伙,畢竟曾偷過自己的錢囊。只是方才又被他所救,只得硬著頭皮招待他一杯茶。 陳逆取下斗笠,作了個揖:“當日偷……啊,借您三兩銀子葬母,如今來償。” 聽得陳逆敘述舊事時不自然的改口,林瑯笑了一聲:“剛才你救了我,這下我們就兩廂抵消了……你可以走了。” 被下逐客令之后,陳逆的眼神黯淡幾分??吹贸銎鋵嵅⒉辉敢怆x開,可少年也不作爭取,只應了一聲“好……”,然后道:“那……另一位公子何在,小人去拜別一下。” 要求合情合理,林瑯只好允了,準備帶他去到后廚見一下唐玉樹。 剛準備前去,此刻院子里卻來了客人。林瑯上前招呼片刻,陳逆就默默站在一側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待林瑯安頓客人坐下之后,才乖乖地隨著林瑯來到后廚。 卻不見唐玉樹。 這下林瑯心里有些著急:“客人都來了,這家伙去了哪兒?”口中念叨著,又帶著陳逆來到了西廂房,徑直推開門,只見唐玉樹靠著床沿坐在地上,正齜牙咧嘴地脫著右腳的襪子。 林瑯上前道:“已經來客人了,你在這兒待著摳腳?” 唐玉樹抬頭看了一眼來者,撐著床沿慢慢站了起身。 林瑯這時候才注意到唐玉樹的腳踝處腫脹得厲害,一整片紫青色看得讓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怎么搞的?” “……”唐玉樹不肯說話。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始作俑者尚未搞清楚因果關系,只把眉頭擰起,著急地抱怨道。 “……”唐玉樹還是沒有應聲。 說著“我看看……”一面向前靠近時,原本站在自己后側的陳逆卻突然跨上前一步,搶先于林瑯跑到了唐玉樹旁邊:“您先坐下——我懂些醫(yī)術?!?/br> 觸診片刻后陳逆抬起頭來,向林瑯匯報:“這是扭傷……” “嚴重嗎?” “不嚴重……”三個字才讓林瑯心頭松了一口氣,接下來陳逆卻又否認了自己方才的診斷:“等等——有點嚴重?!?/br> “什么情況?”林瑯覺得自己的眉頭簡直要皺得抽筋了。 只見陳逆拿捏著力氣摁了幾處xue位之后,不可置信地問唐玉樹道:“這兒……有過舊傷嗎?” “是嘞?!碧朴駱潼c了點頭。 “我就說,尋常的扭傷不至于這么嚴重……這里受過什么傷?” “被一顆顆兩寸的箭頭扎進去,用刀子挖出來的?!?/br> “……箭頭?”陳逆眼睛瞪得很圓:“您打過仗?” “是嘞?!碧朴駱潼c了點頭:“成都?!?/br> “哦——我知道!”那小孩顯然已經跑題了:“您真厲害!……那您騎過馬嗎?” “騎過?!?/br> “您能教我嗎?” “可以啊?!?/br> 林瑯終于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傷到底怎么辦?” “哦對——”陳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小人對醫(yī)術只是粗淺地了解,還是要請正經大夫來看……”向林瑯匯報完,又轉回頭對唐玉樹叮囑道:“您先不要亂動到筋骨,萬一治不好,您的腳就廢了,以后也不能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