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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樹在意的事情顯然并不是這食肆的身家背景,直奔主題道:“多少錢?” “剛剛一共也就點了二兩銀子的酒食?!?/br> 唐玉樹差點兒從凳子上掉下去。 “好歹我在陳灘過了那么多天苦日子,攏共二兩的飯菜,你就別嫌我揮霍了。”林瑯顯然對自己的生意點子抱著非常自信的態(tài)度:“——況且,我們的火鍋館子一開,還愁賺不到銀子嗎?” 唐玉樹苦著一張臉:“我從沒開過店,賺不賺可不好說?!?/br> “我不也沒有嗎?”林瑯對兩人都全無經(jīng)驗這個狀況則似乎并不在乎,輕描淡寫地應(yīng)對過去。反問道唐玉樹:“怎么了?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怕做不好?” “……我那火鍋真有那么好吃嗎?” 看得出唐玉樹對開火鍋館的計劃并沒什么勁頭,林瑯有些慍怒:“真的很好吃!我說了好吃就是好吃!” 即使被鼓舞了唐玉樹也無法順利提起勁兒,沉默了半晌,結(jié)結(jié)巴巴道:“其實……我……我不……” 林瑯聽不下去他的支支吾吾,強壓著性子應(yīng)付道:“好啦先別想啦!既然帶你來玩,你就只消好好享受一下這大城市的世面!” 唐玉樹嘀咕了一聲:“我們成都沒打仗前,可不比你們金陵差……” 雖然剛?cè)攵糸g里早早備好的暖爐卻燒得旺盛,唐玉樹背上滲起一片薄汗。因為心疼那些被林大公子如潑水般花出去的銀子,唐玉樹臭著一張臉,將袖口高高地卷到了肩膀處。 有個猙獰的疤痕露了出來。 意識到林瑯的視線停留在了那里,唐玉樹用手擋了過去,不自然地撓了撓:“這里中過箭,箭頭是用刀子挖出來的。” 被抓包的林瑯立刻把視線收了回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看哪里。半晌只丟出一句:“……打仗很可怕吧?” “可怕?!?/br> “刀槍無眼,你怎么敢的……” “功勞多犒賞就多……所以也就硬著頭皮上了撒?!?/br> “……”林瑯沉默了片刻,俄兒,卻又抬起了頭,直視著唐玉樹的眼睛,發(fā)問道:“可是開個館子哪有打仗可怕?” “不一樣……” 雖然收到的答案早在預(yù)料之中,可林瑯還是沒有足夠時間,來克制自己莫名生出的脾氣:“不一樣在有沒有青秧?!” 唐玉樹被林瑯的氣場嚇了一跳,摸不著頭腦,也沒有作答。 只見林瑯冷笑了一聲,那雙本就總給人睥睨天下的錯覺的孤傲眼神一瞬間變得更加尖銳了起來:“我也有不想辜負的人,我也知道至親之人離開的痛苦,可因此而變得畏手畏腳,值得嗎?” “我不想聊這個……”唐玉樹低下頭去閃避了林瑯的眼神。 “總是要面對的,人活著是被攆著向前走!所有停在過去的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的一部分,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青秧若是在天有靈,得知自己成為一塊石頭,絆住她哥哥的腳步無法向前走,你說她會怎么想?” “……”林瑯的言辭字字尖銳。唐玉樹萬萬想不到能夠輕易應(yīng)對得了刀光劍影的自己,卻偏偏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少年的幾句詰問前,無力招架。 唐玉樹的頭低著,眼神藏在眉骨的陰影下,以至于林瑯無法辨識他此刻的情緒。 片刻后,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又一次觸碰到唐玉樹不容侵犯的底線時,也見唐玉樹默默地站起了身,丟下自己走了出去。 雖然對方的反應(yīng)也早在預(yù)料之中,可林瑯還是沒有足夠時間,來讓自己做好低頭道歉的心里建設(shè)。 唐玉樹的腳步漸遠,最后與外面的笑聲,鬧聲,推杯換盞聲,混成一片。 “……是我自己一廂情愿罷了?!绷脂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xue:“他的生活里本就沒有什么開店賺錢的打算——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我卻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他身上……和我爹的嘴臉也別無二致。” 吃喝玩樂的興致也消散得不知所蹤。 但想著既然錢都花出去了,那索性待會兒吧……此刻即使跟上去,怕是也只會討得唐玉樹的不快。 深深換了一口氣,也并未把胸口中的沉悶感消解半分:“我這臭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啊……” 外面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突然揚起好幾個尖銳的女聲,吵吵嚷嚷地一通混亂。煩躁不已的林瑯正準備起身去把隔間的門關(guān)上,第一盤菜端了上。 林瑯隨口丟出一句:“怎么這么吵?” “好像是有兩個客人吵起來了?!毙《阈Φ溃骸安贿^已經(jīng)在勸了,少爺擔(dān)待一下?!?/br> 本只是隨口一抱怨,林瑯并沒有想要弄清爭端始末的八卦心情。卻模模糊糊聽到那小二嘟囔了一句: ——“惹誰不好,惹花大小姐?!?/br> “?”林瑯大驚失色:“哪個花大姐……啊不,花大小姐?” “金陵還有哪個花大小姐?”小二見客人似乎起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今日花大小姐定了隔間——就在樓下——伙同一眾官宦權(quán)貴家的千金們辦什么賞花宴。都入冬了,哪來的花?還不是找個名目鬧騰著玩兒而已——就方才,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突然闖進人家隔間,和人家吵了起來……” 窗外此刻一陣叫囂響起,林瑯立刻走向窗邊,只從窗縫兒里偷偷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