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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醉酒醒來后,這個少年就好像變了個人,變得開朗、勤勞、努力……自己親眼看著他白手起家,從一個小小的煎餅攤子開始,日日cao勞,還不到半年,便發(fā)展成了這樣大的鋪子,擁有了許多的存銀和伙計。 而且還不僅止于此,他向自己描繪的未來畫卷中,這個小小的鎮(zhèn)子只是一個起點,他想要成為能夠店鋪布滿大江南北的大富賈…… 雖然自己不懂行商,可是聽他這樣描述,似乎也頗有滋味,完全沒有覺得心煩。 而且,接觸到了江湖武功這個陌生的圈子時,他也沒有害怕、排斥、厭惡,還想讓武人幫他做吃食……竟然還真的找到了武功對廚藝的裨益之處! 若是這樣的話,將來他是否能打破江湖武林與平民百姓之間互相防備、隔離的狀態(tài)呢…… 相處半年,紀明武感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習慣這個少年陪在身邊的生活了。 只是…… 紀明武下意識看向了嚴墨戟紅潤的雙唇。 ——他是他的媳婦…… ——他剛才的話語,是酒后胡言亂語,還是醉后吐真言? 紀明武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心里久違的感覺到一絲焦躁。 最終,他恢復了平日里淡然的神情,收回了手,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一會,臉上神情又柔和了一下,才放輕了腳步,轉身離開了。 … 嚴墨戟第二天醒來時,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酒味,與他第一次穿來時醒來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 他吃力地爬起來,拍了拍腦袋,腦袋里凌亂的記憶終于回到了正常了順序: 記得自己昨夜應該是在什錦食與店員們一同慶祝開業(yè)大吉來著,然后自己高興起來喝多了酒,然后就喝醉了…… 是誰把自己送回家來的嗎,李四? 嚴墨戟下床站起身,忽然發(fā)覺了有哪里不對。 與上一次醉酒醒來不同,自己身上沒有汗?jié)n黏膩膩的感覺,腦袋也很清爽,完全沒有宿醉醒來的頭痛感,除了房間里淡淡的酒氣,根本不像是昨夜喝醉了的樣子! 難道昨天自己其實喝得也沒那么多? 嚴墨戟前世幾乎沒有喝醉過,也沒有喝醉后被人照顧的經(jīng)歷,自己扒著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暫且放下心里的疑惑,抓起衣服出了門。 對著水缸美美地喝了半瓢清冽的井水,嚴墨戟徹底恢復了精神,笑著對從木工房出來的紀明武打了聲招呼:“武哥,早上好!” 紀明武看他一眼,就知曉嚴墨戟定然是完全不記得昨夜喝醉之后的事,便也沒多說:“早。” 嚴墨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喝多了,今天起來遲了……武哥你吃了沒?” “尚未。” “那我來做早飯吧?!眹滥d致勃勃地擼起袖子,“好久沒在家里吃早飯了?!?/br> 紀明武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你不用去什錦食嗎?” “不用,昨天我跟李四說過,今天我要在家研究新食物,可能不過去了?!眹滥卮?,然后又想起來什么,隨口問了一句,“昨天是李四把我送回來的吧,沒給你添麻煩吧?” 等了一會兒,嚴墨戟才聽到紀明武有些低沉的聲音:“沒有?!?/br> 咦,怎么感覺武哥好像有點不大高興? 嚴墨戟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卻看到紀明武臉上一派云淡風輕,完全沒有一絲異樣。 大約是自己想多了吧……嚴墨戟沒當回事,洗了手就進屋做起了早飯。 廚房里還有幾個昨日剩下的饅頭,已經(jīng)有些干了,嚴墨戟想了想,先煨上了一小鍋米粥,還加了些綠豆,讓粥罐慢慢煮著,自己則把干饅頭切成了薄片。 打上幾個雞蛋,加鹽調(diào)味,鍋底中央鋪油,燒熱后把饅頭片在蛋液里裹上一圈,下鍋煎炸,待兩面炸至金黃,將饅頭片豎起靠在鍋內(nèi)沒有油的側面,讓鐵鍋邊緣的溫度慢慢將雞蛋的鮮香透入饅頭中。 等到一整盤饅頭片炸好,綠豆白米粥也差不多好了,再配上爽口的自腌小菜,一頓簡單的早餐便成了。 饅頭片酥香,綠豆白米粥軟糯,小菜清爽,最適宜夏日的清晨。 嚴墨戟喝了三碗粥,才拍著肚皮感嘆:“這粥要是昨夜就開始煮,今天早上吃一定更加軟爛可口?!?/br> 紀明武吃得比嚴墨戟還多,卻看不出什么吃撐了的樣子,放下碗筷,神色不變。 只是他這次卻沒有像平時一樣離開廚房,而是停頓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今日要做什么吃食?” ——咦?武哥也開始對他的吃食感興趣了? 嚴墨戟沒有賣關子,坐直了身體笑著道:“這不是夏天到了嗎,我準備做些清涼消暑的吃食,一定可以賣得很好。” “準備做什么?” 嚴墨戟捏著自己的下唇思考了一下,才下了決心:“先從簡單的開始,就先做個涼皮吧……武哥你要幫忙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這天下午“補課”的時候。 紀明武:嚴墨戟懷疑是你送他回去的。 李四手一抖:這只是因為東家最近吩咐我的事比較多,隨便想到我而已,小師叔不要多想。 紀明武:你跟他走得挺近。 李四腿一抖:沒有沒有,錢平才跟東家處得多,天天一起做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