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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墨戟看兩人誠懇的眼神,稍稍放下一點心來。 看起來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否則何必這么大方的進來,還要說出招伙計的事情呢? 既然是招聘,那就不得不面試一番了。 嚴墨戟暫且相信了他們,招呼兩個青年坐下,讓他們簡單做個自我介紹。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拘謹著站在那里,開口道: “我叫李四?!?/br> “我叫錢平?!?/br> “我們倆是從別的鎮(zhèn)子上過來的,沒別的本事,就是踏實肯干,能賣力氣,想來貴店做個跑堂伙計,賺口飯吃?!?/br> 嚴墨戟點點頭,再次示意他們坐下,笑著道:“那就談談你們的人生目標吧?!?/br> 李四、錢平:“……?” 嚴墨戟見他們倆一臉呆愣,耐心的重復了一遍:“談談你們的人生目標?!?/br> 人生目標? 這和做跑堂伙計有什么關系? 難道做伙計也需要什么遠大的理想不成? 李四和錢平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迷茫。 嚴墨戟問了不少現(xiàn)代招聘會上常見的問題,還摻雜一些心理測試,把兩個青年折騰得狼狽不堪,才滿意的收了口。 根據(jù)一路問下來的情況看,嚴墨戟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都屬于那種沒多少心眼的直爽性子,錢平相對遲鈍一些,李四更機靈一點,但是看得出都沒什么壞心思。 關鍵是,這兩個人竟然難得的都識字! 在古代,知識可是稀有技能,一般平民出身的人,根本沒有資源也沒有機會學習漢字,大部分普通人都在為了溫飽而努力,能認識自己名字的就已經算有些學問了。 沒想到他運氣這么好,中午還跟武哥抱怨識字伙計難找呢,晚上一下子碰到了兩個? 想著識字的苦力難得一遇,嚴墨戟就決定把兩個人先都留下,后面再根據(jù)他們表現(xiàn)看怎么安排。 嚴墨戟輕輕拍了拍手,笑道:“可以,你們兩位我都挺滿意的,你們對待遇有什么要求嗎?” 被問了這么多刁鉆問題,李四和錢平原本都以為眼前這小老板是不打算要他們了,畢竟有好些問題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的……結果嚴墨戟給出了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登時叫他們喜出望外: “小老板,您說真的?” 看嚴墨戟點頭肯定,他們才驚喜的互看一眼,想了想說道:“工錢您看著給,我們兄弟只想有個落腳的地方……所以要是您能提供吃住的地方就好了?!?/br> 包食宿嘛,簡單。 嚴墨戟記得這里后院還有兩間空房來著,到時候讓武哥打兩個木床出來就是了,于是爽快的點點頭:“這個沒問題。那么工錢就二錢銀子一個月,包食宿,你們看如何?” 這個工錢是嚴墨戟自認為給得頗為合理的價位了,跟其他酒樓食肆差不多,應當不會有問題——實際上他個人是覺得這個工錢水平低得有點沒人性,只是新店剛開,他不想跟其他同行在這種無謂的小事上較勁,所以就按照大致統(tǒng)一的標準來了。 兩個人都忙不迭點頭:“沒問題!多謝東家!” 嚴墨戟從柜臺里找出之前買好的筆墨紙硯,用自制的蘸水筆簡單寫了兩份契約,讓兩人看過無誤后簽字畫押。 “那么先跟我來吧?!敝髧滥酒鹕恚咴谇邦^領著他們去后院,“后院還有兩間空房可以給你們住,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床,暫且委屈你們一晚了,明天我叫武哥給你們打兩張床。” 走在前面的嚴墨戟沒有看到,身后兩人在聽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不約而同地全身一抖,好像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四對一臉驚恐的錢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勉強笑道:“這個……就不用麻煩了吧……” “不麻煩,武哥他就是木匠——哦,你們不知道吧,我嫁的夫郎姓紀,就是這鎮(zhèn)上的木匠?!眹滥I他們走到后院空房門前,笑著道,“花不了多少錢。” 這不是花不花錢的事兒??! 他們倆哪敢睡“他”打的木床??! 李四和錢平欲哭無淚,只是當著嚴墨戟的面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悶著咽下一口血,含淚道謝:“那就多謝東家了?!?/br> 嚴墨戟把兩人安置好,這才關了門離開,只是離開時特意留了個心眼,找到巡街打更的更夫,塞了點銀錢,請他幫忙留神著點自己的店,看那兩個人會不會偷東西逃竄。 等嚴墨戟離開了,錢平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求助似的看向了李四:“四哥,咋辦,咱們真要睡‘他’給我們打的床?會被打死吧?” 李四也愁眉苦臉地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勉強安慰自己:“沒事兒,東家回去跟‘他’說了我們的事之后,‘他’肯定知道咱們倆是誰,不會放下身段真做木工活的,且安心睡吧。” 嚴墨戟回去的時候,紀明武的木工房里還亮著燈火。 雖然因為白天的事,嚴墨戟現(xiàn)在有點虛,但是想到新招的兩個伙計,他還是走上前去敲了敲門,低聲問:“武哥,你睡了嗎?” 屋內一陣拐杖點地的“噠噠”聲后,門開了,紀明武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英俊的臉龐在背后燭火的微光下若隱若現(xiàn):“什么事?” 嚴墨戟卻對眼前紀明武的外貌看呆了。 披散長發(fā)、只穿褻衣的紀明武比白日里少了幾分剛硬和生疏,多了幾分親切和魅惑,長發(fā)如墨披散下來,貼身的褻衣完美的勾勒出紀明武的肌rou輪廓,能跟男模相媲美的挺拔身材讓嚴墨戟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