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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墨戟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驅(qū)散自己的多余想法,低頭皺眉思索了一下,抬起頭來時臉上滿是慎重: “武哥,這些銀兩你真的要投資給我?我可提前說好了,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賺錢,說不準還會虧損呢?!?/br> 投資? 這又是哪里學來的怪詞? 雖然不懂“投資”這詞的意思,但是不妨礙紀明武理解嚴墨戟這話的含義。他神色不動,只深深地看了嚴墨戟一眼:“只要你不是拿去賭,那便無妨。” ——原身看來給武哥留下的陰影真是一時半會消不掉啊…… 嚴墨戟嘴角微微一勾,握緊了手里的錢袋,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放心吧,武哥!既然你這么信任我,我一定會把生意做好!” 他家武哥這么信任他,那他也不能辜負了! 就按照武哥資金入股、自己技術入股來算,到時候開了鋪子賺來的錢,按照股份比例跟武哥分! 紀明武點點頭,神色依舊淡淡,仿佛這點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一般,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好了,吃飯吧?!?/br>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記得洗手?!?/br> 嚴墨戟:“……” ——他家武哥對洗手的執(zhí)念真是世界未解之謎。 ………………………… 三十兩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 說不少,三十兩銀子算到現(xiàn)代,那也是有個四五萬塊錢了,在這個物價相對較低的古代社會,三十兩銀子足夠一家人省吃儉用的生活好幾年了; 說不多,對于做生意而言,四五萬塊簡直是一筆極少的本錢,就現(xiàn)代社會而言,開個隨處可見的沙縣小吃都要至少十幾萬的本金,畢竟店鋪租賃、裝修、招人、長期原料供應,哪個不是花錢如流水? 換到古代來,情況也差不多。 真想用這三十兩開成一家店面,還得好好琢磨,多想點招兒。 首先要考慮的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店面。 這也是花錢最多的地方了。 嚴墨戟從原身記憶還有這些日子的生活中也了解到,“一鋪養(yǎng)三代”是這個世界、起碼是這個鎮(zhèn)上大多數(shù)人的共識。 一般擁有一家鋪子的人,都不舍得把鋪子轉(zhuǎn)賣出去,都會賣些自己代代相傳的手藝,像是茶肆、香燭、雜貨、酒樓……一家?guī)状硕伎恐@一個鐵飯碗為生。 這種情況下,想在鎮(zhèn)上獲得一間鋪子,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買鋪子暫且是不用想了,這點錢幾乎不現(xiàn)實。 嚴墨戟打的主意是租一間鋪子。 租鋪子對手里的錢袋友好了很多,不過也不容易。 畢竟誰家的鋪子不愿自己留著賺錢而是租出去呢? 這件事光在家悶頭想肯定是沒用的,嚴墨戟接下來的幾天里,除了日常的出攤賺錢,就是在鎮(zhèn)上探查、打聽各街口的鋪子的情況,想看看能不能碰運氣,碰上想轉(zhuǎn)賣或者出租鋪子的。 可能嚴墨戟這次運氣確實比較好,這一打探,還真叫他打探到了一家正在掛牌轉(zhuǎn)賣的鋪子。 鋪子原是做茶肆的,地段也不錯,正對著大路,生意一向紅火。 而茶肆老板要轉(zhuǎn)賣鋪子的理由也簡單:這茶肆老板寡居多年,已近花甲,在這個世界上已然算得上高壽,身體還算康健,過去守著茶肆過個小日子倒也頗為知足。 只是不久之前,茶肆老板在外跑商的長子回家,原來是在外賺了大錢,還在繁華的青州城定居了,要把老頭子接出去享福,家里的鋪子留著也是無用,便準備掛牌轉(zhuǎn)賣。 嚴墨戟從常來買煎餅的腳夫嘴里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高興異常,趕忙收了攤去了茶肆問問情況。 然而等他到了茶肆,卻驚聞了一個噩耗: ——茶肆已經(jīng)轉(zhuǎn)賣出去了。 第12章 租個鋪子先 雙眉稀疏的茶肆老板看著眼前的少年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不忍,嘆口氣道:“你這小郎君來得確實晚了些,老朽昨日便將鋪子轉(zhuǎn)讓之事談妥,今兒個人家便要送銀錢來改契約了?!?/br> 咦,那就是還沒改契約? 仗著臉長得嫩故意裝可憐的嚴墨戟頓時一振,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老板,您能告訴我,是哪家買了您的茶肆嗎?” 這也無甚可隱瞞的,所以老板坦然道:“是苑家的青山五少爺?!?/br> 這苑家,嚴墨戟還真有點印象。 苑家算得上這個小鎮(zhèn)難得的富貴人家了,在鎮(zhèn)上開了多家生意,吃穿用度均高人一等,平日里大街小巷里多少人談起苑家,都是一副恨不得重新投胎到他家去的羨慕。 如果是這樣的富貴人家,那好像自己也拿不出多少可以競價的籌碼…… 嚴墨戟心里暗暗嘆口氣,不過還是點了一壺清茶,堅持待在茶肆里,想等那位苑五少爺?shù)墓苁虑皝恚醋约耗懿荒茉贍幦∫幌隆?/br> 只是沒想到,苑五少爺竟然親自來了。 嚴墨戟隱晦的瞧了一眼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小胖墩——沒錯,就是小孩子,這苑五少爺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體態(tài)圓潤,雖說在古人眼里已經(jīng)是可以主事的年紀,可在兩世為人的嚴墨戟看來,仍然就是一個小孩。 苑五少爺?shù)挂仓苯?,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斜睨著嚴墨戟:“你想從本少爺這買這間鋪子?你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