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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一溜煙跑去廚房,賣力的搬起了各種盆盆罐罐,努力清除自己腦子里閃過的各種黃色廢料。 “小妖精”似乎完全不理解為什么嚴(yán)墨戟突然這么積極,只稍微蹙了一下眉,就慢慢走到了拖車附近,看著嚴(yán)墨戟來回幾趟把東西都搬上來。 “好了,我再出門雇個腳夫,幫我把車拖出去就行了?!?/br> 嚴(yán)墨戟拍拍手,信心十足的對紀(jì)明武笑了起來。 ——他起來的時候還想自己拖車來著,結(jié)果用上吃奶的力氣,載著爐子的拖車也紋絲不動啊哈哈哈…… 紀(jì)明武沉默著看了他一眼,右手提了提夾在胳膊下的的拐杖,左手伸向了拖車的把手。 嚴(yán)墨戟一看他家武哥這是想自己把車拖出去的姿態(tài),頓時急了:武哥這是還不能接受自己瘸了腿、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的事實?沒關(guān)系啊!不要逞強!他一點都不嫌棄!武哥長得這么帥,就該好好在家當(dāng)花瓶貌美如花啊! “武哥,你別——” 阻攔的話還沒說完,嚴(yán)墨戟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輛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拖不動的大車,在紀(jì)明武一只左手的使力下,輕輕松松向前動了起來。 嚴(yán)墨戟:“???” 武哥這是推了個假車吧? 一個瘸子,一只手拄拐,另一只手能拖著堆滿了東西的大拖車輕輕松松向前走? 媽的他自己連空車拖起來都累半死! …………………………… 紀(jì)明武幫嚴(yán)墨戟把拖車拖到之前看中的位置,然后就在嚴(yán)墨戟夾雜著驚嘆和崇拜的目光中一臉淡然的回去了。 目送著紀(jì)明武一瘸一拐的離開,嚴(yán)墨戟收起自己心里支離破碎的、對紀(jì)明武“可憐無助脆弱的小白兔”印象,重新樹立起“可憐無助脆弱、但是能打的小白兔”形象。 ——他家武哥這力氣也忒大了吧,吃什么長大的? 不過已經(jīng)開張了,嚴(yán)墨戟也就收起了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燒熱的平底鍋上。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有些亮起來了,早起的腳夫和買菜的婦人已經(jīng)三三兩兩的在大街上出現(xiàn),早有其他的早點攤子開始了吆喝。 嚴(yán)墨戟搓了搓手,等幾個看起來是顧客的腳夫走近了,舀起一勺面糊,開始攤起煎餅來,一邊還不忘招呼起來: “客官,要不要來一份塌煎餅?特別香!” 那邊幾個腳夫原想著走過去買幾個包子的,見嚴(yán)墨戟攤煎餅的動作頗為新奇,不由得好奇湊了過來。 一個腳夫好奇的問:“小郎君,你這是個啥?” 嚴(yán)墨戟“唰”的把剛好烙熟的煎餅揭起來,放在一旁的籃子里,笑著回答:“這叫煎餅,是從別處傳來的,客官要不要嘗嘗鮮?啥餡料都有!”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盛放著各種餡料的盆碗,有他昨晚精心調(diào)好的各種口味。 那腳夫稀奇的看了看嚴(yán)墨戟手里跟皮紙一樣薄的煎餅:“喲,這玩意兒多少錢,咋吃???” “本來三文錢一個,不過今兒個第一次出攤,前五份只收兩文錢!餡料隨便加。”嚴(yán)墨戟擺出真誠的笑容。唇紅齒白的少年郎、配上特意練習(xí)過的溫和笑意,一下子就讓人心生好感。 幾個腳夫面面相覷,剛才問話的腳夫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原價有點貴,但是一想到趕早只要兩文錢,還是想著嘗個鮮,就點了點頭:“給我來一份,餡兒……就要這個和這個吧,多加點辣子?!?/br> 塌煎餅其實不難做,就是煎餅攤好之后,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餡料炒熟,鋪在上面,再把煎餅卷起來疊成塊,再稍微煎一下,讓煎餅的麥香焦香與餡料的鮮香料香結(jié)合起來,一口咬下去,稍微有些堅硬的煎餅里一層夾一層軟嫩的餡料,堪稱是煎餅食物里最適合早餐的了。 嚴(yán)墨戟帶著幾分炫技的動作,手里的竹夾和木鏟上下飛舞,不多時一份分量十足、熱氣騰騰的塌煎餅便做好了,包上油紙,笑著遞給面前的第一個客人: “做好了,您嘗嘗!” 那腳夫在汗襟上擦了一下手,接過來咬了一口,濃香的餡兒與韌性十足的煎餅結(jié)合起來,讓他吃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喲,還真挺好吃!” 他也不怕燙,三兩下吃完一個,拍拍肚子,有些意猶未盡的抹抹嘴,對嚴(yán)墨戟豎起了大拇指:“你這個……煎餅?味兒還挺好!” 嚴(yán)墨戟對這第一位顧客的反應(yīng)毫不意外,臉上帶著笑,又舀了一勺面糊:“覺得好吃您常來!幾位客官要不要也來一份嘗嘗?”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腳夫的同伴也不再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紛紛解囊買了一份嘗嘗鮮,各種要求多加餡兒、多煎一會兒的。 嚴(yán)墨戟開張大吉,臉上一直帶著令人感到親切的笑容,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就賣了好幾份出去。 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因著煎餅這種食物從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路過這邊的鎮(zhèn)民們都對這看起來像一張皮紙一樣的食物感到分外好奇,不少人都忍不住買一份嘗嘗鮮。 而吃過之后的人大都贊不絕口,又成了鼓舞后來人的活廣告,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早起的人也越來越多,嚴(yán)墨戟忙得汗流浹背,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正攤著煎餅?zāi)?,?yán)墨戟忽然聽到了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咦?這不是紀(jì)家男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