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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烜廣袖揮卻,女人的低笑聲戛然而止——火刃已將她的喉管割斷,青綠色血跡自灰白的頸子上流淌而出,如泉水涌動。 女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甚至來不及痛呼,便轟然倒落。 須彌與阿螺并未走遠,聽聞動靜,驀然回眸,這才發(fā)覺,原來九泉靈姬腰腹以下遍青鱗,竟是人身蛇尾。 當年她遭司烜重創(chuàng),修為幾乎毀于一旦,即便于澡澤閉關數(shù)百年,也只能維持半人半蛇形態(tài)。 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結束,毒咒也不是他們這種凡夫俗子能解的。須彌心系陳川,當即說道:“咱們快去鍛造人偶?!?/br> 不出三日,由金曜隕鐵鍛造的人偶終于成型。這三日里,司烜又對人偶注入火神之力,極力要讓它所含靈力與陳川肖似。 梵笙墓室成了他們最后的避難所,人偶便是在此鍛造而成。 須彌捧著隕鐵人偶送出來,不禁擔憂:“可是,這巴掌大小的人偶,如何騙得過容晦?” 司烜睥著人偶,喃喃說道,“竭力一試吧。” === 與此同時,陳川正飽受煎熬。 冰寒印與火神印相克,在他體內(nèi)角逐,致使身軀仿佛一瞬沉淪火海,下一瞬又浸沒在冰河。 容晦只是坐上壁觀,不曾出手相助,也不曾施加折磨,甚至都不曾再與陳川說一字半句。 陳川蜷縮在神殿一角,下唇已被齒關咬得血rou模糊。如若可以,他真想昏死過去。 “如果你走出去,所受的折磨只會比現(xiàn)下更重幾分?!?/br> 終于,容晦的聲音再度回響在神殿里。 陳川啟唇時,牙齒都在打顫:“你……你想要我怎樣?” “留在這里,陪伴你的神明。”容晦聲音大多時候都是這么平緩,甚至算得上安撫人心的平和,“只要你獻上忠誠,我會賜予你無上榮耀?!?/br> “榮耀?”陳川剛要說下去,猝然發(fā)覺寒意退去,灼熱痛楚翻滾在胸膛,“唔!” “你可以成為第二個巫燧,若是你靈慧過人,修成神祇也不無可能?!比莼拚f此話時,并不掩飾意圖,滿滿皆是誘哄。 “聽起來,真是美好啊?!标惔ㄎ嬷靥诺托?,等到稍稍壓制住痛楚,才重重嘆息,“只可惜……” 容晦十分好奇:“可惜什么?” 陳川諷刺容晦癡心妄想:“可惜,我已將忠誠獻給另一位神明。” “真是頑固又愚昧?!比莼薏⑽磹琅?,語調(diào)以及平靜如水,“不過凡人都是這副模樣,自以為是,卻又逃不出神的掌控?!?/br> “陳川,我有的是耐心。” 陳川反唇相譏:“能和容晦大神你耗下去,足以證明我的本事?!?/br> “牙尖嘴利毫無益處,陳川,我們打個賭,如何?”不待陳川回拒,容晦兀自說道,“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金晶天寒石能克制火神印,能助你挨過體內(nèi)煎熬?!?/br> “我們賭一賭,你究竟有沒有骨氣拒絕我的東西?!?/br> 陳川捂著胸膛,驀然勾唇:“容晦大神,你還是不了解凡人?!?/br> “怎么說?” 因為陳川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只說道:“因為我這個人,再惜命不過?!?/br> “可是,用了你的東西又怎樣,我依舊不會獻出忠誠。” 興許是此話太過不要臉,夾帶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容晦聽得,竟是沉默半晌。 許久以后,才有一句話回蕩在神殿穹頂—— “有趣又可笑,留著你,足以取樂。” “我可不是你手中的玩物。”陳川支起身子,步履蹣跚地走向拱門。 他的確需要拿到天寒石。 作者有話要說: 新開了一篇娛樂圈文接檔求預收:【咱們官宣吧!】 業(yè)界精英影帝攻x陽光健氣當紅炸子雞受 從明撕暗秀的地下戀情,到高調(diào)官宣,總要經(jīng)歷那七八百次撒糖撒花cp粉拉瓜 其實不用拉,人家本來就是一家 ======= 這篇文實在把我這個作者都虐到不好了,我發(fā)誓 我要寫一篇晉江風甜文回報社會! 我能甜起來,相信我啊! ☆、七十三、絕地反殺計中計 七十三、絕地反殺計中計 容晦的遺骨化作三顆天寒石,分別是雙眼與心臟。 陳川顫顫巍巍走進神域之門,發(fā)覺此處寒氣最重,供奉的定是心臟那顆靈石。 幾日的折磨下,他似乎放下了最初的倔強,一把握住金晶天寒石。寒氣自掌心鉆入身軀,冰冷的毒蛇般沿著經(jīng)脈游走,最終匯集在心臟,壓制住火神印的灼熱。 容晦的輕笑聲徜徉在穹頂,滿含歡喜。在他看來,陳川看似堅定的心念已悄然動搖,在接受金晶天寒石的時候,就無可避免地露出軟肋。 只要有欲望,就注定受到掣肘。 容晦喜歡看人世紛爭,每回拋出誘餌,坐上壁觀,就當看一出無法預知結局的故事。若非巫燧包藏禍心,竟敢封禁天寒石,他至今仍不會現(xiàn)身。 巫燧梵笙這些玩物都已故去,現(xiàn)如今,能給他無聊的日子帶來些許趣味的,便只有陳川了。 他想看看,梵笙的轉(zhuǎn)世之人,又能譜寫怎樣的故事。 陳川緊握住天寒石,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浮木??墒?,仰仗容晦的恩賜,無異于被人扼住咽喉。 他依稀記得,從前在煉化巨蛟內(nèi)丹時,司烜曾說過,無須壓制它,也無須沖散它,要試著融合。同樣的道理,約莫也能用在兩種相克的印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