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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哄騙加強(qiáng)制殺害,諸如靳天逸,要么用因果引任務(wù)者入套,比如駱子陽。 小葉最后的出現(xiàn)根本不是偶然,是必然。因為真相是從寄生楚淮的那只鬼嘴里說出來的,而那只鬼,本身就效忠世界。 世界的目的是駱子陽心甘情愿自殺變成惡鬼,受世界驅(qū)使,永遠(yuǎn)留下來,所以他讓寄生楚淮的那只鬼透露真相,從而達(dá)到該目的。 姜太公釣魚,餌一早就放好,愿者上鉤。 靳天逸的重生也不是偶然,是必然。 主神意識在和世界意識抗?fàn)?,法則的力量讓他重獲新生,世界欠了靳天逸一個公道。 主神意識陷入愧疚,他需要靳天逸去守護(hù)那些無辜的人,與世界抗衡,甚至逐漸打開被封死的生之門。 亡羊補(bǔ)牢,精衛(wèi)填海,時猶未晚。 靳天逸找到了生的意義。以無盡的守護(hù),贖有盡的罪孽,忍受漫無邊際的寂寞,穿梭輪回于恐怖世界之中。 …… 幾百年一晃而過。 時間盡頭,楚淮再次偶遇靳天逸。 他已褪了青澀,身形高拔,眉目深邃,學(xué)會了以笑掩蓋自己最粗糙的情感,疏離淡漠,高貴優(yōu)雅。 楚淮望著他,覺得他骨子里流淌著溫柔堅定、深沉執(zhí)著、忍耐抗?fàn)帯?/br> 楚淮過去,側(cè)過臉,笑著問他:“門開了嗎?” 一身黑衣、碎發(fā)凌厲的靳天逸回以他自信一笑,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替他打開了……終極之門。 這次,再也沒有厲鬼跑了出來。 終極之門修好了。 主神和世界的戰(zhàn)爭還未結(jié)束,修復(fù)是緩慢的,但一切顯而易見都在變好。 這一切,離不開一個叫靳天逸的鬼。 雖然靳天逸本人時常不記得。 靳天逸笑說:“哥哥,走吧,回歸現(xiàn)實?!?/br> 楚淮望向了那扇耀眼灼目的終極之門,試探地往前走了兩步。 身側(cè),靳天逸臉色有一瞬蒼白,緊咬著唇,低垂著的眼眶漸漸紅了,手攥地生疼,硬讓自己不要出聲。 那是他的楚淮。 楚淮腳步一頓,背對著靳天逸,立在原地良久。 “怎么了?”靳天逸佯笑,安慰道,“哥哥放心,門后沒有鬼了,回去吧,你想回去的?!?/br> 一陣劍拔弩張的沉默。 良久,楚淮聳肩笑了下,轉(zhuǎn)身似笑非笑望他:“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回去?” 靳天逸一怔,咬咬牙,笑道:“所有人都想回去的?!?/br> 楚淮抬眸,陡然湊近,靳天逸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惶并未逃過楚淮的眼睛。 “你這么想我走啊?”楚淮輕飄飄道。 靳天逸甚至懷疑楚淮認(rèn)出自己,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實在沒可能,偏過頭,盡量淡然道:“沒有,哥哥是走是留,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br> 楚淮被氣笑了,咬牙切齒:“那我真走了???” 他現(xiàn)在絲毫不懷疑,夢境里的這扇終極之門是真的終極之門。 只要他踏出去,就永遠(yuǎn)無法回來。 靳天逸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下,然后笑著點頭。 楚淮氣得牙癢癢,望著他,一點點往后退,逐漸靠近終極之門。 他就是再傻,也認(rèn)出來了,眼前的這個,是真的靳天逸。 那個傻逼。 靳天逸只是笑,笑容優(yōu)雅而無懈可擊,鼻尖發(fā)酸地看著楚淮漸行漸遠(yuǎn),心中默默祝福。 楚淮厭惡這里,他不屬于這里。 他不能因一己之私,讓他長伴。 他應(yīng)屬于陽光、鮮花、崇拜仰慕,不應(yīng)長留在灰暗、陰郁、絕望叢生的恐怖世界。 時間仿佛靜止。 漫長的行走過程中,楚淮就等著靳天逸叫他一聲。 就一聲。 直到走到門邊上,他都沒吭聲,笑得倒是越發(fā)從容優(yōu)雅。 楚淮氣炸了,又覺得好笑,不知道自己在和他較什么勁,眼下騎虎難下,突然說不走了太丟面了。 半晌,在靳天逸錯愕的目光里,楚淮毫無包袱地坐在了終極大門的門檻上。 長腿交疊,肩膀放松,修長白皙的手臂搭在腿上,歪著臉看靳天逸。 “累了,走不動了?!鄙酚衅涫虑依碇睔鈮训谋砬?。 靳天逸不會思考了,僵立在原地。 “愣著干嘛?”楚淮翻了個白眼,朝他張開雙臂:“背我走吧,抱也行,像第一次那樣?!?/br> 靳天逸忘記了呼吸,胸膛劇烈起落,耳邊只有自己密如鼓點的心跳聲,良久,他只聽自己傻傻地問:“……走哪兒?” 背他回現(xiàn)實嗎? “……回家?!背茨盟麤]轍。 “哪來的家?” “……你好意思問我??這是你要考慮的問題?!?/br> 靳天逸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一悲一喜之間,差點把人摔了。 “……為什么不走了?” 楚淮不想讓他如愿,笑著隨口答:“想拯救世界啊?!?/br> …… 后來,靳天逸問楚淮:“你當(dāng)初怎么在夢境里認(rèn)出我來的?” 楚淮挑眉:“你猜。” 靳天逸猜了七八個答案,都被否了,有點兒煩躁:“我演技真那么差么?” 楚淮還是不忍自家老攻自尊心被打擊成這樣,良久,不情不愿道:“其實演技不錯的,我一開始都沒發(fā)現(xià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