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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后,楚淮看到公寓內(nèi)墻上鋪滿了的畫,呼吸有些局促。 這里的任何一幅畫放到現(xiàn)實世界里,都是世界級名作。 畫作的風(fēng)格極其壓抑致郁,只肖看上一眼,就足以深陷悲哀的情緒無法自拔。 “這是……” 靳天逸斂眸:“我們稱這面墻為審判墻,任務(wù)者死在副本內(nèi),這面墻上會自動出現(xiàn)獨屬于任務(wù)者的畫作?!?/br> 楚淮驚訝于這座公寓的歷史,他看到了上千幅畫作。 他順著時間線找過去,在墻最底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屬于李斌汪雪的畫作。 畫中,李斌渾身赤.裸地趴在一個女人身上,皮膚是可怖的暗紅色。 那個女人并不是汪雪。 但汪雪也在畫里。 房間的桌子上有個方方正正的透明許愿瓶,汪雪……就在許愿瓶里。 瓶子的蓋子緊緊地蓋著,汪雪透過玻璃看著發(fā)生的一切,淚水漣漣。 淚水開始在瓶中積蓄,直到……沒過了汪雪的嘴、鼻子、眼睛、頭頂。 汪雪最終淹死在自己的沉默和懦弱的眼淚里。 她像株泡爛的茶葉,漂浮在淚水上。 …… 楚淮出神得看著,畫明明是靜態(tài)的,他卻仿佛看到了動態(tài)的過程。 那樣絕望。 自己如果死了,會是怎樣一副畫呢?他的罪行又是什么? 楚淮心想。 “別看了?!?/br> 靳天逸嘆息,拉著他走到一樓房間門口,抓起他的手搭到了門把手上,門自動開了,里面的裝潢與畫上別無二致。 “除了自己,誰也打不開自己樓層的門?!苯煲菡f。 楚淮:“天逸哥,你住第幾層?” “頂層。” “是一層住一個人嗎?” 靳天逸點頭。 楚淮驚訝:“也就是說,現(xiàn)在公寓里只有五個人?除我、駱哥、你,只有兩個我不認識?” “對?!?/br> “我住第一層,是因為我是新人,所以等到有新的人住進來,我就變成了第二層?”楚淮猜測。 靳天逸微訝:“是?!?/br> 楚淮的聯(lián)想能力和適應(yīng)能力令他感到意外,畢竟恐怖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極其反常理的。 楚淮若有所思。 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等級制度。 公寓是尖頂?shù)?,很容易讓人?lián)想到……金字塔。 而住在公寓上層的人,無疑會受到新人的崇拜和愛戴。 旁邊的電梯開了,住戶下來迎接新人。 楚淮只看到一個生面孔。 “你好,我叫宋忱,熱忱的忱?!?/br> 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短發(fā)女人,衣著光鮮亮麗,妝容精致大方,像個富家女。 但楚淮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女人的眼睛。 他先前隨意一瞥,以為女人只是疲勞過度,眼里才滿是紅血絲,但現(xiàn)在仔細一看,卻覺得她好像有視網(wǎng)膜脫落的先兆。 宋忱也感受到了楚淮的打量,她笑了笑,同楚淮握手,坦言道:“是出了點問題。” “只是輕微破裂,對視力影響不大,過兩天我進副本,回來后就會自動痊愈?!?/br> 楚淮點頭。 宋忱笑:“公寓已經(jīng)很久沒來女人了,就三個大老爺們兒加個我,這回我總算如意了,有個姐妹可以聊聊天?!?/br> 楚淮:“……”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靳天逸垂眸暗哂,拉了拉楚淮的手。 宋忱愣了愣,目帶詢問地看駱子陽,駱子陽瘋狂朝她使眼色。 宋忱了然,教養(yǎng)使她并未表現(xiàn)出八卦的欲望。 “她超棒的!沒她我估計就涼了!”駱子陽開始吹楚淮彩虹屁。 楚淮靦腆一笑。 在恐怖世界能遇上這樣一群樂觀的人,倒也是人生一幸事。 “對了,姓孫的呢?”駱子陽皺眉。 宋忱的臉登時冷了下來。 她掃了眼楚淮,顯得有點抱歉。 楚淮知道她顧忌自己不方便說,剛要善解人意地離開,卻被靳天逸拉了回來。 “說,沒事?!?/br> “他聽說是個女人,就不準備下來了,說……反正都是要死的,何必浪費時間去認識。” 宋忱自己身為女人,轉(zhuǎn)述這話不由咬牙切齒。 楚淮眸色微暗。 駱子陽冷笑一聲,氣得心堵。 他老早就看孫嘉木那死人臉不爽,孫嘉木又臭屁嘴又惡毒,偏偏過的副本比自己多,住在自己上頭。 四人交談一番,楚淮驚訝得知宋忱竟然才是靳天逸之下第一人。 宋忱馬上要去第五個副本,孫嘉木過完第三個副本有一段時間了,而“冥婚”則是駱子陽的第三個副本。 臨傍晚的時候,楚淮被宋忱拉去做晚飯。 宋忱在四樓,一般只要她在公寓,都會叫住戶過來吃晚飯。 “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讓你來幫忙,靳哥得心疼啊?!彼纬老赐瓴俗谧肋叴蛉?。 她之前見楚淮嬌生慣養(yǎng)的樣子,也沒報多大希望,只是隨口一問,卻未承想得到這么個驚喜。 她自己做飯只能說不難吃,跟好吃絕不沾邊,為此駱子陽已經(jīng)吐槽過她很多次了。 但她顯然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楚淮熟練地切著……黃瓜,淡定地開口:“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