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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樣的。想來那時是因為宿主情緒波動有點大,系統(tǒng)檢測到與宿主相識,便自作主張和宿主的夢境發(fā)生了關(guān)系?!?/br> 郁恪眼眸有些沉,不知想到了什么,看起來有點不高興,道:“原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哥哥一直和他們有聯(lián)系?!?/br> 楚棠看他一眼,郁恪立刻緊張了起來,辯解道:“我不是懷疑哥哥,我就是有一點兒吃味……” 楚棠對他還不了解嘛,郁恪小時候就經(jīng)常對他與人交往管這管那,他以前只當是小孩子不安,隨意安撫幾句便算了,長大后,郁恪變本加厲,他便連安撫都懶得說了——都是大人了,該懂得自己調(diào)節(jié)情緒。 自從郁恪表露心意,他便不能再將這種當做小孩子的無理取鬧,采取了冷處理的態(tài)度,漠然視之。 可現(xiàn)在……既然他給了郁恪希望和回應,到了這個地步,他應該正視對方在情愛上的占有欲。 郁恪等不到他說話,有點慌了:“只是一點點吃味!我不是怨懟于你,只是……” 楚棠沉吟片刻,在郁恪有些慌張的眼神中,開口道:“這有什么好吃味的?在郁北,我跟你朝夕相處,說話的時間比他們多多了。” 他語氣很淡,聽起來不像安慰,像是尋常的問安,可內(nèi)容卻是實實在在的安撫。 郁恪先是一愣,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然后心里才狂喜:“是!我們朝夕相處的日子,尋常人自然比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楚棠說這樣的話。 他雙眼發(fā)光地盯著楚棠,看上去恨不得立即撲倒了人,再不要管什么故事。 主系統(tǒng):“……主人苦盡甘來,多年媳婦熬成婆,真是恭喜?!?/br> 楚棠挑眉:“他是你主人?!?/br> 郁恪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正要幫你們把資料調(diào)出來?!?/br> 郁恪握著楚棠的手,道:“所以你還沒說,條件是什么?” 主系統(tǒng)毫無感情機質(zhì)地道:“條件就是宿主和主人睡一張床上。” …… 入夜。寬敞的陽臺前,夜風輕輕地吹。 “小棠啊,在干什么呢?”電話那頭,楚梨問道。 楚棠一聽她例行溫柔的問話,便知道她還沒聽說今天在片場的事,就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道:“剛洗完澡,準備睡覺?!?/br> “嗯,我之前聽宋越說你今天拍綜藝,累不累?” “不累?!背牡?。 今夜的月亮很明朗,慢慢地,躲進了烏云里。 楚梨疑惑道:“你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楚棠凝視著窗外的月亮,思索片刻,低聲道:“mama,喜歡和憐惜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呀,”楚梨道,“喜歡是你想和他在一起,憐惜只是針對某一件事而言,哪有喜歡那么長久?” 楚棠眨了下眼睛,天上的星星似乎也眨巴了一下,他道:“好?!?/br> 掛了電話后,他支著下巴想了會兒。 郁恪這小孩吧,在郁北孤苦伶仃,他既然作為國師,又有任務在身,就多多幫襯著,大多是起于憐惜的心思。 可郁恪逐漸長大,逐漸暴露出對他的占有欲和愛意,還在一夕里揭開這層面紗。 相處那么多年,就像郁恪了解他一樣,楚棠也了解郁恪。郁恪從小就執(zhí)著,認定一件事,不管要付出什么,他撞破腦袋也要拿到手。八皇子弱冠生辰時,楚棠看在沈四公子的面上,命人送去一份禮物,就是一個名貴的玉佩——但郁恪作為皇帝,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沒有過,可郁恪偏看上了那玉佩,寧愿被楚棠罰站也非要拿回來。 勸說無用,打罵也無用。 但就是這樣橫沖倔強、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人,現(xiàn)在能反過來為他遮風擋雨了。 今天郁恪能出現(xiàn)在這里,他著實驚了一下。他在娛樂圈、在郁北朝堂,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偏就郁恪,打死也不肯放棄,還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近水樓臺,足夠讓人的心漏跳一拍。 楚棠的心很難為誰而動,所以動了那么一點就特別明顯。 他看著窗外的星星,眉眼柔和了一瞬。 ……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猶如撒了一地銀輝。 郁恪穿著新睡衣,站在門口,道:“哥哥。” 楚棠靠在床頭看書,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顯得他眉眼間的冷淡也柔軟了幾分。他“嗯”了一聲,翻了一頁,道:“過來?!?/br> 郁恪喉結(jié)動了動,眼神飄忽了一下,才邁開腳步,慢吞吞地走過去。 楚棠抬頭看他。 他這里沒有郁恪尺寸的睡衣,剛才便打電話叫人送過來。郁恪洗了澡,發(fā)絲被霧氣蒸得有些濕潤,襯出他年輕好看的五官。 他在郁北過了一年,似乎又長高了一點,五官輪廓更深邃了,英氣逼人,穿著柔軟的短袖短褲睡衣,長手長腿的,是一個很好看的年輕小伙子。 “我們來說說話?!背呐牧伺纳磉叺拇?,道。 郁恪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沙?。骸拔摇⑽遗??!?/br> 楚棠合上書,笑道:“怕我吃了你嗎?” 郁恪深深吸了口氣,猶豫了幾番,終究還是抵擋不住來自楚棠的誘惑,看著楚棠溫柔的眉眼,像著了魔一樣,情不自禁、手腳飄忽地爬上了床。 他著迷地呼吸著房間里的空氣,小聲道:“我是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