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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聽頓時眉目含笑,探手示意他坐近身旁,有心問道:“太子覺得好看?” “眉如柳葉,眼似杏核,宮中貌美女子無數(shù),如這般清雅的倒也不多?!?/br> “太子喜歡便好,”皇后愈聽愈是歡喜,拍撫著他的肩膀,趁他高興時直言講道,“此乃柳家千金,比你淺了約莫半個年頭,生在季秋,性子溫純,知書達(dá)理。柳家世代為官,家道雖說不上格外顯赫,但畢竟家世清白。本宮見過這孩子,最是看重她一身氣度,別家閨秀怕都比不得她那幾分聰慧識體?!?/br> 畢竟是頭一遭,平懷瑱聽了半晌愣是沒聽出皇后的意思來,不甚在意地笑笑:“難不成真是仙子,竟能讓母后夸成這樣,母后該不是想認(rèn)來做女兒吧?” 室里宮人亦都禁不住掩嘴偷笑。 皇后無奈搖頭:“太子年將十六,怎的還一副不醒事的模樣。本宮不想認(rèn)她做女兒,做兒媳倒還不錯?!?/br> 平懷瑱驚訝張嘴。 “太子意下如何?你若中意,本宮擇日便喚來宮里,給你瞧瞧。” 平懷瑱坐不住了,起身想跑?;屎笠谎劭创┧切乃?,一聲“瑱兒”把人留住。他實在招架不來,只好改口不認(rèn):“兒臣不喜歡,兒臣瞧這眉眼無福,一點(diǎn)兒也不好看?!?/br> “太子方才還說‘眉如柳葉,眼似杏核’?!?/br> “兒臣亂說的。” “那太子喜歡怎樣的?”皇后拿他沒轍,手指動了動,示意婢女將畫卷收起,又將其余數(shù)卷取來,逐次供他觀賞,“只要太子喜歡,本宮便請皇上賜婚。” 平懷瑱這才察覺皇后是早有所備,殿中女子畫像恐怕五六卷不止,想來躲也躲不過去,索性不繞彎子,一口回絕得干凈:“母后,兒臣不愿成家,如今尚不及成人,理當(dāng)勤加學(xué)習(xí),為父皇分擔(dān)一二?!?/br> “太子不再年幼,豈有不成家之理?!被屎鬅o奈至極,不得已再退讓半步,“倘若這畫里的都不中意,你便告訴母后,你喜歡什么模樣的?” “兒臣喜歡……”平懷瑱直覺不能再糾纏下去,隨口胡謅,“兒臣喜歡書里的,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兒臣這就看書去?!?/br> “瑱兒?!?/br> “母后早些歇息,莫再為此事勞心了,母后鳳體安泰才是國之大幸?!逼綉熏櫜淮卦捼s忙逃走,“兒臣告退?!?/br> 身后鳳儀殿里余下一聲莫可奈何的輕嘆,雁彤上前為皇后揉額,帶笑勸道:“娘娘莫急,太子尚且年少,當(dāng)有一日會安這心思。” 皇后閉眼擺手,隨他去了:“那本宮再等等罷?!?/br> 平懷瑱溜得太快,未及聽見后頭這句救了命的話,只一路驚嘆不休,許久都未回過神來,不曾想這遠(yuǎn)在天邊的事竟也落到身上來了。 落霞為宮墻染上一重夕色,身后無人來追,平懷瑱穿過永福門便放緩腳步不再疾行,心里回味著方才之事,越想越覺好笑。再一細(xì)思皇后問話,他竟也一頭霧水,不曉得自己究竟喜好怎樣的人。 那畫上女子無疑是各個貌美,氣質(zhì)亦不相同,或姣若秋月,或明艷嫵媚,能被皇后瞧入眼的,皆是品相不凡的麗質(zhì)佳人,且必定秀外慧中,穎悟絕倫。但不論哪般風(fēng)情,平懷瑱都絲毫不為之心動。 許是仍在少年,這心思晚熟罷了。 平懷瑱不再深想,一身愜意地回旭安殿去,彼時卻未料想,當(dāng)晚夜深,待及酣然入睡時,便可于一樁暖夢里尋著答案。 平懷瑱夢見白日之事,何瑾弈剛書下“煜瑯”兩字,未干墨跡暈染著紙面。平懷瑱盯著那雋秀字跡,稍一側(cè)首便能瞧見何瑾弈溫軟作笑的嘴角,心頭一陣說不出的燥熱。 “瑾弈贈我這兩字?” 夢里何瑾弈比醒時所見誠實,向他頷首:“太子喜歡,臣便斗膽相贈了。” “喜歡,”平懷瑱欣喜若狂,欺上去纏著他,“瑾弈,字都寫好了,你不這般喚我一聲么?” 何瑾弈面色微紅。 “待太子及冠,方可喚字。” “我想先聽一聽,”平懷瑱說不出自何涌來一股焦灼之感,與他越靠越近,嘴里喃喃著喚他,“瑾弈,瑾弈,你……” 何瑾弈垂著雙眼,雖不看他卻也不躲,由著他將濕暖吐氣呼在頸上,不時被激得輕輕一顫。 “瑾弈,我……”平懷瑱偏頭親在他臉上,還未想好要說什么,嘴里的話便出來了,“瑾弈,我好喜歡你……” 話落倏然感到遍體舒暢。 暗夜無聲。 平懷瑱緩緩睜眼,渾身蒙著一層薄汗,忍不住掀開被子。涼風(fēng)灌來,他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身下異常,探手去摸,褻褲里多了些濕黏之物。 胸膛里的東西沉沉穩(wěn)穩(wěn)地跳,聲可盈耳,情竇終開的平懷瑱神智徹底清醒過來,發(fā)覺事態(tài)很是了不得。 身為太子,萬千女子不愛,喜歡上的竟是當(dāng)朝尚書令家的公子。 如此荒謬,就算世俗不怪,綱常卻也難容。 然而平懷瑱不覺驚懼,反倒緩緩笑了起來,心里念著何瑾弈的眉目,所謂公子無雙,愈覺這世上真是無人可及……因而毋庸置疑,不論千難萬難,他都要定了何瑾弈。 除非有朝一日何瑾弈親口斷了他的念想,心悅旁人,與他人執(zhí)手偕老,否則任誰都別想將何瑾弈帶離他身旁。他終有一時做皇帝,斬荊棘,掃清萬千障礙也絕不丟棄心中所求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