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戀了
汪云豹正處于事業(yè)上升期,行程滿滿忙碌異常,加之前段時間爆發(fā)的那場蔓延全球的傳染病,才能清心寡欲了八九個月。 他先前還算潔身自好,床伴都是女朋友。雖然換過幾任,但最短也有叁個月。 轉(zhuǎn)變是從那則視頻,他打算不再輕易付諸感情,直到找到認定的人,談一場矢志不渝的愛戀。 沒想到給他觸動最深的女主角,竟然成了他的第一個炮友。 汪云豹承認汪海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但他不認為那是獨一無二。 那喜怒無常的女人,只是比較特別,已經(jīng)享受過了,不該再被牽扯情緒。 為了證明,他這個月忙里抽閑找了幾個。 有素來喜歡的長發(fā)飄飄溫柔乖順,也有巨乳肥臀狂野性感,還有短發(fā)平胸的文藝小清新。 年齡也是,有大愛的jiejie型,有同齡的,也有將滿二十的小meimei。 他好似在做實驗,與四個各具特色的女人來了四場酣暢淋漓的歡愛。 應(yīng)該算酣暢淋漓吧,每每都能折騰很久,也都很爽。 只是......總感覺差了那么一點。 也是,汪海雖然身材一般,那里卻堪稱極品。極品么,當(dāng)然不好遇。 剛開始汪云豹被搞得心煩意亂,總會控制不住想起汪海。 她的強勢,她的溫柔,她的魅惑,她的可愛,她的認真,她的迷茫,她的兇悍,她的脆弱,她的放浪,她的深情,她的冰冷,她的熾熱…… 她太復(fù)雜了!那復(fù)雜又神秘又危險! 汪云豹不想搞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似的,他努力的調(diào)整,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尤其前幾天過生日,獲得那么多祝福,整個人被愛包裹著,他已經(jīng)快忘了那個女人。 可是,宴會前他給人發(fā)微信,剛打了“zui”,文字欄里就出現(xiàn)了個紅唇的圖案,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他不自覺地又想了起來。 汪海就是那樣,唇峰微翹,放松時上下唇間有條細縫,露出一點點白牙。 嘴唇豐滿,唇珠微凸,下唇幾乎沒有凹陷,但又不像打了豐唇針那樣鼓鼓的惡心。 不過,總是干燥起皮,讓人想幫忙潤潤...... 宴會里,皮特導(dǎo)演對他很滿意,順利的拿到了那個小配角。 戲份很少,但以他的咖位能在這樣的大制作里露臉,是很難得的。 汪云豹別了經(jīng)紀人,打算透透氣就回家。 雖然又想起了汪海,但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不想再去試驗。 他不是到處發(fā)情的野獸,沒找到真愛之前,幾個月來一次就夠了。 今晚的食物花樣很多,味道很好,他正吃得上癮,就聽到一聲“臭婊子”。 來賓都是有身份的,在這種場合如此似失態(tài),真是太過失禮了。 露臺上人很多,汪云豹找到聲源時,已經(jīng)響起了連串的咒罵。 他點起腳透過人群看去,就看到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一個醉鬼男人,瘋了一樣朝那抹熟悉的背影沖來。 太遠了,根本沖不過去!他失聲驚叫,嚇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那背影又瘦了好多,哪里能受住那野豬般一擊! 可是,沒等他叫出名字,汪海已被救了。 他本該開心的。好歹上過叁回床,她又是那樣的可憐人,即便不認識,一個弱女子被救,他該開心,他該放松的。 他是松了口氣,可他也不開心,一股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 那男人他知道,宋放。 即便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去關(guān)注汪海,但流言蜚語總也擋不住。 這一個月來,汪海在京城夜店界闖出偌大名聲。可他就是莫名的知道,都是假的,汪海才不會和那些少爺上床。 然而,宋放不一樣,那個流言里被嘲笑的對象,那個一直求歡被拒的人,獲得了與自己同樣的待遇。 就在剛剛,他從汪海的神情里看到了熟悉的無奈、退讓、妥協(xié)……還有一點點寵溺? 汪云豹忽然就很不是滋味,可他還沒來得及細品,黃時雨又冒出來了。 如果說宋放是不一樣,那黃時雨堪稱特別!特別到熟稔,親密,信賴,倚靠…… 汪、崇、華,這么快你就要移情別戀嗎?你的深情呢?你的癡狂呢?你的沉淪不可自拔呢?! 汪云豹生起種被騙的感覺,什么矢志不渝,再深的情,再濃的意,是不是都抵不過時間和距離? 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叁次被當(dāng)替身,還替出憐惜來了,殊不知自己與那些少爺一樣,不過是人家緩沖時的慰藉。 也許認識的再晚一點,甭說“黑豹”他連腕表都得不到,畢竟,他與宋放和黃時雨可沒一點相像。 張海,原來還挺羨慕你,現(xiàn)在,要不要為你默哀? 或者……我可以幫幫你,讓她不要那樣快的將你忘懷? 汪云豹拿出手機猶豫了下,第四次撥出了那個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br> 通話中? 不知怎得,汪云豹沒想再次撥打,而是發(fā)了一條微信。 【在嗎?】 得到的是個感嘆號標(biāo)識。 呵呵,原來自己被拉黑了一個月嗎。汪崇華,你跟我倒是說到做到! 不過,既然你選擇了開始,結(jié)束就該由我來定。 *************** 汪海真得很疲憊,兩個多月來她又要搬家,又要開公司,忙得片刻不得閑。 在影視城時,她萌生了進軍娛樂圈的想法。 她需要持續(xù)的曝光,這樣老公如果復(fù)活后失憶了,沒準兒看到自己名字,自己的影像,就會記得來找自己。 她不需要大紅大紫,但得隔叁差五就得有鏡頭。 這對年過叁十姿色平常的自己來說,也不簡單。 思來想去不如開家影視公司,先保障穩(wěn)定的作品,再沒事搞搞新聞。 因著要開公司,還有駿瑋的一再提議,她就決定舉家搬到京城。 父母那邊安頓好,還有自己和老公的小家,還有獨身的住處,公司選址等等,僅把各種房子安排好就花了一個多月。 好在錢多好辦事,又有王導(dǎo)黃時雨等的幫忙,她的公司已經(jīng)具備了雛形,上映了兩部網(wǎng)劇。 說網(wǎng)劇還不準確,應(yīng)該稱作網(wǎng)絡(luò)迷你劇,兩部叁十集加一塊才仨小時。 她公司的定位就是拍網(wǎng)絡(luò)迷你劇,要細拍精拍,與市面上的粗制濫造區(qū)別開來,做成旗艦產(chǎn)品。 不過再忙,她都會抽出時間徘徊于各種酒吧。 原本是想刺激老公,沒準兒他一吃醋就會現(xiàn)身??赡鞘抢瞎懒说那闆r,要是老公復(fù)活了呢? 她不想老公以某種場的形式存在,只能影響她的腦電波,她還是喜歡活生生的rou體。 所以后來逛酒吧包“少爺”其實是另有目的,一來他們有很多故事,有些確實挺有趣;二來等自己有點名氣,這些可都是丑聞黑料,能帶不少流量。 叁來么,如果老公蘇醒身邊又沒了錢財,灰色地帶是他最容易出沒的場所。 想到老公有再次墮入黑暗的可能,她又不得不給自己加了門計算機課程,暗網(wǎng)才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勞心勞力的結(jié)果就是一瘦再瘦,要知道自打她身高超過一米七,體重就沒下過一百二,這下好了,不逾百斤。 昨天被那豬哥惡心到,居然犯了胃痛,疼到后來渾身虛汗,路都走不動了。 當(dāng)時黃時雨問她,如果張?;貋砜吹剿@幅骨瘦如柴眼窩深陷的樣子,還會不會喜歡? 當(dāng)然會,她的海哥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汪海很想這樣回答,可卻沒有說出口。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海哥十年八年之后才回來,她的海哥還是那樣帥,而自己…… 想想都可怕,她可不能再這么透支下去,健身房、美容院也得趕緊安排上。 鬧鈴響起,九點半已到,該睡覺了。 汪海揭掉面膜,拍了拍臉頰,正欲上床,手機又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 電話里只有粗重的喘息,等了片刻,汪海不耐煩就想掛斷,這時忽然傳來帶著鼻音的哭腔。 “海姐~ 呃…我失戀了…..呵呵” 是他。 汪海隔著電話似乎都能聞到濃重的酒味,似乎都能看到一雙朦朧的淚眼。 對方邊哭邊吸鼻子,斷斷續(xù)續(xù)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我好難過…呃嗯…我不知道該跟誰說……海姐~ 我心好疼啊……” 汪海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一點點交集。 那天,就是接了他的電話,一切都失控了。 她剛剛布置好與海哥的新家,買了很多酒與海哥慶祝,慶祝那里將是獨屬于他們倆的二人世界。 她的海哥很高興,不僅健健康康地出現(xiàn)主動占有了她,還讓她一直叫老公。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像夢一樣。 等她醒來,發(fā)現(xiàn)竟真是一場夢,噩夢。 他們愛的小窩,不光出現(xiàn)了第叁者,還在海哥的注視下,上了自己! 就在那張床上,那張他們曾經(jīng)的婚床上,上了自己。 怎么可以這樣呢?自己臟了不要緊,怎么可以臟了海哥的眼睛?臟了他們的圣地?臟了他們的婚床? 汪海閉了閉眼,她知道她是咎由自取不該去埋怨別人,尤其那位也是個可憐人??伤€是忍不住遷怒。 對方還在喋喋不休,想來是憋得狠了,不用看都能想到有多狼狽。 電話里還能聽到車輛來往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小子躲在哪里,若是被狗仔拍到…… 汪海忍不住嘆口氣,終于開口說道: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