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晨光在即 芳華寂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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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殺她,必受她反殺!”勛帝退后半步,不信此兒還能弒君弒父不成!“唯有親親父親才與你講說真言!血脈之情豈不親過爾等肌膚之歡!” 玉恒向前一步,勛帝慌忙又向后退了一步,剛好跌坐回椅榻,瞠目又道,“太子不可色令智昏!天下美人泛泛,你又何苦癡了心定要她一個!別忘了,當(dāng)年朕替你向蔚族提親,那個先越王以公主有疾為由而拒與皇室聯(lián)姻??墒谴桥薨偬熘畱c時,轉(zhuǎn)頭就將她許給了青門小子!他蔚族與青門鄙視我玉家,非是一時半世!他東越從來就未予我皇室同心!你竟敢奢望使那東越女子臥你床榻!只怕同床異夢才是必然!反手殺你就更戚戚然了罷……” “那么陛下……想要怎樣殺她?”玉恒止步于大殿中央,只怕再向前幾步真要殺機(jī)外漏了。 “朕會賜她全尸!留他蔚族一個體面!你若想另外冊封名份,朕都由你!只是不許入我玉室皇陵……” “謝陛下!我與她……都不入你玉室皇陵!”玉恒淚已奪眶而出,“兒臣若知陛下宏圖大計……兒臣已知陛下宏圖大計!兒臣……實有負(fù)太子之名,有負(fù)東宮臣子,有負(fù)赤誠所望,有負(fù)蔚璃……蔚璃若亡,兒臣便遷出東宮,自貶為民,遁入江湖……且看陛下,還能治出怎樣一個康平盛世!” “你敢!你是太子!只有朕可以廢黜太子!太子不可棄朕!朕準(zhǔn)你殺莫嵬!你也要原諒朕殺你的蔚璃!朕是為玉家的天下!也是為你的天下!” “混賬天下!我從未稀罕!”玉恒淚灑當(dāng)下,轉(zhuǎn)身要去。 正這時,殿門被人奮力撞開,一陣?yán)滹L(fēng)匆匆貫入,一名金甲侍衛(wèi)掙扎于左右牽絆的侍從,跌跌撞撞沖入大殿,正撲倒在玉恒腳前,抬頭望見君上,不由得叩頭大呼,“殿下!殿下快去看罷——霜華宮女君薨了!” 玉恒如聞驚雷,如見鬼魅!——蒼天果然要棄我玉恒嗎?。亢巫锖文跻苋绱藨土P! 他淚眼迷蒙怔在原地,半晌未醒!直到心頭痛意翻涌,侵沒全身,一寸寸宛如刀割!他才知——此身非幻,此境非夢!倒底遜人一籌,百計一疏,害她丟了性命! 可笑!何等可笑!我倒底要這天下何用?我倒底憐這天下為誰! 他回頭再看一眼勛帝,笑意凄冷,“陛下休怪——璃兒若死,我定以天下——祭她亡魂!” 勛帝駭然,兩眼怔怔,將喚一聲,“恒兒……”太子玉恒已然飛身形閃入茫茫夜色。 勛帝知道,這一天終于來臨!血雨腥風(fēng),終將再演一回!此是皇權(quán)更替不可避免之禍亂!天下……哼!誰人的天下?終究還是他東宮太子的天下!祭她亡魂?那就用他自己的天下祭她亡魂罷!且看史官如何執(zhí)筆! ****** 月至中天,月色明朗,北風(fēng)入懷,風(fēng)意凜冽。 只是此樣明月,非是與她初識于深宮之明月,此樣清風(fēng),也非是與她執(zhí)手入良夜之清風(fēng)。 今夜月華必見血光,今夜清風(fēng)必聞腥雨! 他一片白衣似云,飛檐踏瓦,掠過重重殿宇,如過千山萬水,心焦如何還未能奔至她身邊!一心祈盼是她又耍詭計!憑她聰慧該不會輕易入人網(wǎng)羅!盼望著是她又生頑劣,定要嚇到他魂飛魄散她才得意!此樣女子……從來都是養(yǎng)來熬心耗神,以修品行的! 霜華宮高墻之內(nèi),忽然一只白影遁入,四面侍衛(wèi)又驚又疑,正待拔劍,忽聞有人高嘯一聲,“太子殿下!”原是蕭雪也聞訊趕來,提劍護(hù)向玉恒身旁。 玉恒看也不曾看他,或是說根本就無視四圍所有,包括還在伏地大哭的元鶴,還有被金甲侍衛(wèi)攙來的幾名御醫(yī),滿庭院惶恐不安的莫家士卒……他大步直入宮門,縱身躍下臺階,又回頭掃了眼臺階上點點血跡,心中忿疑:他們竟敢動武? 轉(zhuǎn)身奔入深宮寢殿,面前所見,驚得他腳下又是一滯!但見那女子橫躺冰榻,頭上一塊血痕,膝上半裙血跡,而再往近處查看,那面色慘白如紙,儼然已沒了生息!轉(zhuǎn)目冰榻下,蜷縮著同樣了無生機(jī)的宮女苓兒,倒是未見血跡染身。 是中毒!玉恒揣測,上前診她脈息,腕上,頸上,鼻下,胸前……都已是了無氣息。 正這時,元鶴與蕭雪都提劍趕來,二人不敢聲言先已跪了下去,元鶴仍止不住的嗚咽抽泣,蕭雪自愧自責(zé),“是臣疏忽!臣未知長公主傷得這樣重……以為只不過是跌了一跤……” 玉恒冷漠不置一言,合著狐裘抱起蔚璃,卻如攬輕羽入懷,令他心下又是一沉,淚濕眼眶,何忍欺她至此!何忍棄她在此!都是自己無能!護(hù)不住一個女子又治得甚么天下! 大步要去,蕭雪卻攔住了去路,“殿下!明朝之計豈可毀于今晚?殿下若是這樣堂而皇之……” “讓開!”玉恒喝斥一聲,繞開他牽絆,徑自去了。 出了宮門,同樣是飛檐入瓦,御風(fēng)而去,留下身后滿院驚愕。 ******* 凌霄宮里,終于架起了銅爐,生起了火炭,內(nèi)殿寢榻上更是狐裘滿床,錦被淹席。又有宮娥在室內(nèi)備置了浴盆,有女醫(yī)匆匆揀選溫血暖肌的藥草,預(yù)備烹煮浴湯。玉恒親自為那并無生息的女子寬衣解帶,抱她浸泡藥湯,照看多時,見并無起色,便又抱回床上,行銀針砭石之療。 他時時探她脈息,恍恍乎總覺似有似無,也不知是自己精力不濟(jì),還是她有意與他嬉鬧!都是素年來醫(yī)救她的法子,每每她淘氣闖禍,落下病疾,他都能用這療法將她醫(yī)好!如何這一回就是不行! 他又令女醫(yī)診脈,幾個女醫(yī)輪番按過蔚璃脈門,都是黯然搖頭,一個個淚打衣襟。有人大膽勸告,“殿下收手罷!女君命已歸天!根本就是藥砭無用!請殿下節(jié)哀!” 玉恒忿然,怒斥眾人,“都是無用之輩!休要胡言!”于是又喝令熬煮湯藥,又以各種雪蓮膏、玉露丸等解毒之藥先行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