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晴川向海 碧浪滄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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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雪左思右量,并沒有進(jìn)入霜華宮,而是提劍回去了凌霄宮。 凌霄宮內(nèi),紫英臺上,太子玉恒正持劍孤立臺上,望著旭日東升,伴著秋風(fēng)蕭瑟,耳畔傳來大康殿上早朝的鐘聲。今日天子入朝議得該是華陽王的封王大典罷?!當(dāng)年啟用此人時,誰人想得到會有今日!城門兵衛(wèi)也能封王建國?此是天下世族之辱!亦是史書難述之荒誕! 憂憤填膺,劍光揚起,若游龍驚走,若電掣雷閃,凌霄君白衣飄逸,舞起一片刀光劍影。 臺下捧茶侍立的元鶴看得不覺驚住——此非太子自創(chuàng)的凌霄劍法!乃是…… “驚鴻劍?!”蕭雪不知幾時站到了元鶴身后。 元鶴聞聲驚訝回頭,“蕭……蕭侍衛(wèi)?你幾時歸來?……聽聞你昨晚出宮去了?” “殿下竟然通曉青門的驚鴻劍?”蕭雪自言自語地站向臺前,對元鶴視若無睹,而是專心于臺上的劍法精妙。這幾段招式他只在初陽青府見青澄舞過,就是后來重遇青袖也未曾見她舞過這段劍式,而今被太子舞出,卻也不止是淺識略知,竟有爐火純青之勢! 倒底是此君真的天賦異稟,習(xí)之廣遂而精深,身藏百藝而無不稱奇?還是那位傳藝之師心意赤誠,苦心點撥又兼傾囊相授?他一個深宮君王,所學(xué)未免繁雜!而那傳藝之師又會是誰人?青澄,還是蔚璃? 臺上劍光忽然頓住,凌霄君擎劍在手,向臺下招呼,“蕭雪!你來得正好!倒是許久未與你比式劍法,不若來試試本君手下的驚鴻劍?” 蕭雪詫異,今日自己手中寶劍的殺氣難掩,出則必殺!此君是有所覺而故意試探,還是…… “殿下!”一旁元鶴搶先應(yīng)道,“殿下昨夜就不曾安枕!今日又早膳未用!實不宜如此辛勞!還是令微臣服侍殿下回去沐浴更衣罷!” “元鶴,你且退下!”玉恒收劍于身后,語意淡然,行止閑適,冷目覷過元鶴令他不得不從,只能行了禮,回頭又深深看一眼今日格外地凜冽冰冷的蕭雪,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玉恒揮手,又令紫英臺四面金甲也盡都退去。而今惟剩他君臣二人,臺上一個,臺下一個。 “微臣從來不知,殿下竟會使青門劍法!敢問習(xí)自何人?”蕭雪徑直問說。 “驚鴻劍法,只傳青門同宗子弟,再就是與之世代聯(lián)姻的蔚王族,”玉恒微笑答說,“而本君,既非青門子弟,又非聯(lián)姻之親,何以青澄少將軍執(zhí)意要授我驚鴻劍法,我也一直困惑其中?;蛘摺毖哉Z頓在此處,凌霄君笑意又添一分,終未再言。 或者是那青門少年不識玉室險詐罷!蕭雪心底冷笑。他七歲結(jié)識青澄,直至初陽城破、少年殉城,與他相識有近十載,在他蕭雪眼里,那位青門少將軍行事光明磊落、用心仁德寬厚,哪似他玉家……蕭雪微微搖頭,不想做無謂之爭,倒是有幾分好奇地問道,“殿下幾時見過澄少將軍?” 玉恒凝眉想了一下,緩緩道,“許多年前了……他來見我,就在這紫英臺上……與我講劍宗,說江湖,論天下……我才知道天下之大,不只是這幾重宮闕!江湖之遠(yuǎn),也沒有遠(yuǎn)過天涯海角!而劍宗之妙……”玉恒低頭淺笑,似乎當(dāng)年事很是令他開懷,“劍宗之妙遠(yuǎn)遠(yuǎn)妙過權(quán)謀爭斗!那時……我是何等羨慕他??!” “后來呢?”蕭雪質(zhì)問,“后來天子要誅殺青門,殿下又為何不能維護(hù)你傾慕之人!” 玉恒笑意仍在,只是添了一絲冷漠,“后來他寫信給我……你知是何事!” 蕭雪不響,沉靜片時又道,“至少他是想以文章商榷,而非cao以兵戈!而天子之計,未免陰毒酷烈!” “看來——蕭兄昨夜之行,斬獲頗豐?。 庇窈阗澱f,轉(zhuǎn)而又言,“那么——你當(dāng)真不想與本君比試比試嗎?聽青澄說過,你的劍法尤在他之上,當(dāng)年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號!可惜本君困于深宮高臺……也不盡然,若是有一日不巧兵敗,被推下高臺逐出深宮……”玉恒臆想那時境況,忍不住淺笑一縷,“到那時,不知可否與蕭兄一起去闖蕩江湖!” 蕭雪雖也見慣他的云淡風(fēng)輕,可輪到當(dāng)下他依然覺得此君是在避重就輕!當(dāng)年屠殺何等慘烈,他是相避而不談嗎?“微臣受殿下旨意,調(diào)查莫府,昨夜……已得密函三封,特來復(fù)旨?!?/br> 玉恒點頭,并不急著索要密函,只另外問道,“想來蕭兄已然看過了,是否能解你多年疑惑?” 蕭雪略略皺眉,這些年來的疑惑又豈止一件兩件,眼下雖知青門何以兵敗,可是當(dāng)年青澄為何定然要反呢?而這位太子依次救下得又顯然都是于他有用之人,他布得又是怎樣一盤大棋,“微臣倒還有一事想請問殿下,殿下當(dāng)年往初陽城是奉旨行事還是一人獨行?若是奉旨所為何事?若是獨行目的何在?殿下救微臣,護(hù)伏白,惜蔚璃,倒底……為義還是為計?” 玉恒笑笑,“我若是答你‘為義’,你未必信我;我若是答你‘為計’,你又要猜忌是何計謀!蕭兄,你我相識多年……此樣問題你若今日不知,就待來日!民間不是有言——路遙知馬力!你且看著,明朝之天下,未來之江湖,可還能遂你心意!” “那么當(dāng)年……” “當(dāng)年你是看見的——本君身后有金甲三百,驃騎三千,如此陣仗又怎算獨行?只是倒也沒有圣旨在身,不過是興之所至、策馬往之……蕭兄若以為我是為救你而去也未嘗不可。畢竟那一趟東極之行,本君惟一功績也就是救下你兄弟二人!”玉恒說時又慘淡一笑,“眼見著一座城毀于當(dāng)前……束手無策,還擊無力,我心亦痛哉……” “可是殿下乃皇室儲君!如何會不知道天子計謀?”蕭雪終忍不住質(zhì)問。 “天子與儲君?”玉恒苦笑,頗有幾分無可奈何,“同居一檐之下,同坐一堂之上,世人皆以為此樣父子必是戮力同心,共治天下。豈不知——至疏至疑才是天家父子!這些年蕭兄還不曾看得清楚嗎?這皇城之內(nèi)最難為不是天子,而是太子!進(jìn)則有僭越逆反之嫌!退則是碌碌無為之局!本君勝在沒有兄弟,只獨子一人。否則,此間倒也早被罷黜封號逐出東宮、布衣庶民流落江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