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高臺寂寂 誰共休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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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見她這般,且笑且憐,輕步上前,擁她入懷輕輕抱起,她稍有驚異,半瞇睡眼,見得如此親切熟悉容顏,心又安然,只喃喃一句,“幾時(shí)日出?” 玉恒勸言,“先去睡下,日出之時(shí)我來喚你?!闭f著緩步移入內(nèi)室,小心安放床上,又置玉枕,又添錦被,漸漸哄她安心睡下。她牽著他指尖,喃喃念了幾聲“云疏”,也未道出半句情緣,便疲倦入夢。 重新歸席,碳火已熄,茶湯亦冷,喚來元鶴令其啟軒,欲觀天色,元鶴回說,“外面起風(fēng)了,密云涌動,雨水將至?!?/br> 玉恒不由皺眉,嘆道,“她難得有興,偏風(fēng)云無常,天公不作美!“ 元鶴又勸,“小臣在偏閣置了新榻,殿下也去歇息片刻罷。長公主醒來只怕又要鬧個(gè)不休。” 玉恒搖頭,“她這精氣神倒是大不如前!……元鯉可回來過?” 元鶴搖頭,“聽聞尋得了西瑯將士夜半消遣處,今晚要去看看。明早一回來就讓他來回報(bào)殿下?!?/br> 凌霄君又指面前茶器,“都冷了,再去添些炭來?!?/br> 元鶴憂心道,“殿下還是歇一下罷。近來辛勞就不曾有一夜安枕?!?/br> 凌霄君微微嘆息,“風(fēng)云暗涌,何以安枕。”窗外晨曦在即,尤見漆漆。 一夜風(fēng)云涌動,至辰時(shí)仍舊天色昏昏,晨光微薄。夜蘭立身庭前樹下,一會望天色空蒙,一會看階上蕭條,心下稀奇:如何素日勤勉無比的殿下也有這懶床不起時(shí)!按說往日里這等時(shí)辰早該是庭前置案擺餐了,如何今日院中這般清靜,就連那十二個(gè)時(shí)辰忙碌不休的書童元鶴也不見了蹤跡。夜蘭心下蹊蹺,天色昏昏下,大有如臨夢境之惑,恍惚自己進(jìn)錯(cuò)了門院。不覺皺皺眉頭,折身要去,正這時(shí)忽見軒門開啟,一襲白衣飄然門階處。夜蘭忙整衣正色,上前一步,作揖要拜,卻覺這白衣飄然少了些許端正雍容,更多幾分慵懶隨意,再舉目細(xì)看時(shí),不覺驚住,怔怔道,“璃……璃jiejie……” 門前蔚璃正是大夢初醒,將要展臂伸腰,忽見夜蘭立身庭前,也是一驚,詫異道,“你怎會在這里?”問過才如夢初醒,方知身在何處。 夜蘭也是心下忍笑,想來這話分明該自己問她啊!“回璃jiejie話,蘭是來給殿下請安……”此言一出,又覺不妥,真若里面再走出凌霄君那可就尷尬了,忙思計(jì)欲速離此地,又補(bǔ)了一句,“路過此處……一時(shí)尋不見殿下……”夜蘭支吾著回,只心下默念:殿下萬萬不可再從門內(nèi)轉(zhuǎn)出! “你倒恭謹(jǐn)!”蔚璃反覺坦然,贊他一聲,緩步下臺階,又問,“蘭兒在這瀾庭住得可舒心?殿下不曾尋事為難你罷?你若無事,且少往他跟前閑晃,免得被他惦記上尋你不是!” 夜蘭聽她言語譏誚,半是切切關(guān)懷,半是嬉鬧玩笑,自己恓惶之情也卸去許多,又想起那夜觀瀾臺被凌霄君夜審九犀山兵亂一事,而隔了幾天未見,仿佛隔了數(shù)秋,諸事相疊,險(xiǎn)況重生,春光盛景之下,卻是別樣的風(fēng)云暗涌。他胡亂思想著,一時(shí)也不知該如何應(yīng)言,又想起自那日蔚玖被劫匆匆別過,至今亦無她確切消息,不免憂心詢問,“玖兒姑娘……可都安好?夜蘭之過,竟累她受辱,實(shí)是萬死難贖?!?/br> 蔚璃不喜他這般客套言辭,朗言道,“養(yǎng)在我越安宮如何會不好!誰又敢欺辱!你只顧好自己,她便也安心?!?/br> 夜蘭聞言略略寬心,蔚璃又道,“待濯兒空時(shí),你們約了一起往城外走走,方不負(fù)此春光,不負(fù)尓等少年錦時(shí)!” 夜蘭聽她這話講得異常老成,也是又敬又笑,左右顧看間并不見旁人,忙低聲快語道,“璃jiejie還似三年前……在帝都,居凌霄宮時(shí)……帝君憐惜璃jiejie女兒身家,又憐蘭兒年幼,特許璃jiejie往桐華殿與帝姬同住,賜我入凌霄宮與殿下伴讀。不想璃公主生性率真不羈,賞與帝姬嬉鬧至惱,不得不也搬來凌霄宮借住。蘭兒生性怯弱,常畏帝都宮人之強(qiáng)勢,不敢多言,不敢妄動,日夜裹步束手,虧得璃jiejie萬般惜護(hù),時(shí)常借了殿下令牌,囑人帶蘭兒出宮玩耍。也曾有此言:當(dāng)不負(fù)春光!不負(fù)少年錦時(shí)!一別三年,璃jiejie言辭如故!風(fēng)采愈盛!” 蔚璃雖不喜他怯懦奉承之言,可聽他這番話不禁也憶起二年前往帝都朝拜借居凌霄宮時(shí)的情形,那時(shí)節(jié)還真真少年無畏,率性而為,無拘不羈,直把一個(gè)太子?xùn)|宮鬧得天翻地覆,為此也常受帝君責(zé)罰。若非玉恒一心庇護(hù),全力維持,自己只怕還回不了越都呢!她只故思憶舊事故人,卻不知夜蘭一言重在論及帝姬玉熙,她卻一心一念全在玉恒身上,一時(shí)間借過了夜蘭拼勇諫言之機(jī),尚不知曉帝姬走失一事。只感慨戲言,“舊事多歡笑,可見我等多情不負(fù)歲月深!” 夜蘭也不知方才一言她聽去多少,即盼她靈慧通識,覺察危機(jī),或可為東越免一場劫難;又怕她機(jī)敏太過,識得被欺,使自己見罪于殿下,免不得引火焚身之禍。 二人正各言其事,門廊處青濯一身銀甲鐵衣大步行來,入得庭院望見蔚璃也是詫異十分,上前作禮問道,“公主jiejie這樣早?幾時(shí)來的?我在外換崗倒未見你?!碧孤室谎灾眴柕梦盗骘w霞云,昂首反問,“這么早你又來做甚么?” “我剛下夜值,與蕭大哥交過班崗,來向殿下辭行。”青濯言辭朗朗,又追問,“殿下呢?”倒是問得蔚璃也左右顧看,不知何以應(yīng)。醒來就未見人!許是昨夜占了他的寢榻,他往偏殿亦或后閣尋安枕處了也未可知。三年前借居凌霄宮時(shí)便常是如此,她霸占著正殿主位任意逍遙,他惟有避居側(cè)殿謙和禮讓。 夜蘭見蔚璃顧看茫然,忙應(yīng)了青濯道,“青將軍,殿下許是往觀瀾臺練劍,璃jiejie與我亦在此恭候多時(s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