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9
那個晚上的宴會最終不了了之。 我不再有心思去跳舞,便只是與喬治在那間布置得華麗至極的房間里找了個空位喝黃油啤酒。他努力與我講些笑話,最終我們兩個卻都笑不出來。 “得了,”最后我這么說,把喝光的黃油啤酒交給了一個家養(yǎng)小精靈?!按蟛涣宋覀兙鸵黄鹛优?,我不樂意離開你?!?/br> “我可從未想過西德利亞夫人會這么不喜歡我?!彼嘀樛遥喈斘哪?。“你們家總不至于像那些極端的純血家庭一樣,把家庭成員瘋狂除名,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嫁給家族希望的人吧?” 我望了一眼遠處正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談的母親,不知道為什么吃吃地笑了起來。 “當然不會,喬治?!蔽艺f著,握住了他自始至終放在膝蓋上的手?!拔沂莻€普通的混血,沒有什么家族榮譽可言——更何況我的父親相當喜歡你?!?/br> “那么恐怕我們沒法一起過圣誕節(jié)了,是不是?”他繼續(xù)問道,喝了一大口黃油啤酒——目光哀怨得頗像是麻瓜電影里面所津津樂道的,求而不得在酒吧里買醉的男人。 “恐怕是的?!蔽逸p聲說完,卻立刻止住他想要接下去的話題?!爸灰任耶厴I(yè)了之后她就再也管不了我了?!?/br> 喬治望著我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我則逮住母親從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轉(zhuǎn)移目光的千分之一秒時間湊上前去,給了他一個帶著黃油啤酒味兒的吻。 誠然,不能與韋斯萊一家過圣誕節(jié)就意味著趣味將會對折一半,而在白鶴山谷度過圣誕節(jié)就意味著我能夠收到的書信與禮物或許得再對折一半——或者說,壓根兒便不會有。 那場舞會過后我的母親便將我領(lǐng)回了家,完美地讓我錯過了圣誕節(jié)之前的幾節(jié)課——而她的理由更是簡單明了,懶得再跑上一趟專門去國王十字車站接我——言簡意賅得令人發(fā)指。 而重新回到白鶴山谷的感覺則微妙又奇異。那間屋子被我的父親重新粉刷了一次,并在二樓的平臺上用屏風布置出了一個單獨的空間,并在那里擺上了一張床。 “爸爸,隔壁鄰居有來拜訪過嗎?”我從窗戶之中望出去,遠處風車上的白光搖晃著,落在那藍色屋頂之上。 “隔壁沒有人居住?!彼仡^看了我一眼,正幫著我的母親從烤箱里把東西拿出來?!盀槭裁催@么問?” 隔壁沒有人居?。课颐悦5卣A苏Q劬?,試圖弄清楚這句只有幾個單詞的話語——但我不能。 海因里?;氐聡藛幔克欠裨僖膊粫貋怼@些問題咆哮著,卻只在我的大腦之中無力地盤旋,最終沉沒在了我的心底。 自從舞會上回來那一天,我的母親不再與我談?wù)擑P凰社的事情。但顯然她已經(jīng)不再打算阻礙我成為其中一員——又或者說她不能這么做。于是當我告訴我的父親我已經(jīng)成年,并準備好成為鳳凰社的一員時,他露出一副非常為難的表情。 在我一連串的“mama不再管我”與“我已經(jīng)成年了”諸如此類的連環(huán)請求之下,他干巴巴地告訴我他會去詢問鄧布利多——就像是那年將我?guī)P凰社的時候那樣。 這種感覺像是當年第一次與雙胞胎夜游的時候那般,鮮血在我的體內(nèi)沸騰——名為刺激與興奮的感覺與鮮血一樣沸騰著,翻涌著,直到我返回了霍格沃茲之后亦是如此。 但這種名為興奮的火焰最終還是會被日復(fù)一日的生活磨平,像是要悄無聲息地湮滅在我的身體里一般——但總會在某一個時刻它會猛然蘇醒過來,燃燒跳躍著,把一切都點燃。 喬治在三月來到過霍格沃茲一次,卻沒能與我見面——羅恩在他17歲生日那天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中了毒,當天便進了醫(yī)療翼。喬治與弗雷德在當天十點的時候趕到了霍格沃茲,并在病房之中陪伴他度過了一段時間,而不碰巧的是那天我很早便回到休息室里,次日才得知消息。 “我敢保證他有東西想送給你的。”在不久后的鼻涕蟲俱樂部的聚會上赫敏這么說道。“他帶著一個包裝好的小盒子,如果不是因為羅恩出了事,或許他是要送給你的?!?/br> 我并不能知曉那個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便只能應(yīng)和著點點頭,干巴巴地與她嘆起羅恩的事情。 “噢,那瓶酒里面有毒?!焙彰舨话驳氐吐曊f。“或許有人想要毒死斯拉格霍恩教授,但是羅恩不小心誤喝了。” “可是誰會這么做?”我一頭霧水?!八估窕舳鹘淌谥皇窍矚g名聲和聰明的孩子而已——難道這個在食死徒眼中也是罪過?” “或許食死徒想要除掉他,因為他沒能和他們一伙——”赫敏這么說著,忽然便將話題轉(zhuǎn)上了蜜蜂公爵糖果的新品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正往我們方向而來。 誠然,自從那不能被說出名字的人歸來之后,總有死亡將我們環(huán)繞?;蛟S霍格沃茲之中確實還有食死徒潛伏著,像是潛藏暗夜的蛇,等待著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平靜的生活讓人麻木,即使暗流在平靜的外表之下涌動也依舊如此。s的課程的難度不知道為什么像是急轉(zhuǎn)直下,愈發(fā)變得平庸而簡單易懂。甚至就連斯內(nèi)普的黑魔法防御課也是如此,變得極其容易應(yīng)付下來——阿曼達說那是因為我早就做好了考s的準備,而她壓根兒沒有。 我對此不置可否。 s考試的日子在無數(shù)與喬治的書信與圖書館,課室,寢室的三點一線之中飛速到來。在考試前喬治寄給我的最后一封書信之中,他告知我我的父親在對角巷他們的店鋪之中找到了他。 “他告訴我他已經(jīng)說服西德利亞夫人讓你加入鳳凰社了,弗洛倫斯,”上面這么寫道,歡快的筆跡幾乎要從紙上跳出來一樣?!八萃形以谒麄儾辉诘臅r候好好保護你——那確實是我要做的事情,對不對?千萬不要說你不需要這個保護,要知道我已經(jīng)19歲了,你才18——就憑這一點也應(yīng)當是我保護你?!?/br> 我在被阿曼達稱作“看上去就像是在熱戀中”的微笑里寫完了回信——“是的,都聽你的,韋斯萊先生?!?/br> 托喬治那封信的福,s考試進行得異常順利——我輕松地熬制出了所需的藥劑,并通過了魔咒與黑魔法防御的s考試——唯一不太好的大約是古代魔文,我忘記了其中一個如尼文如何翻譯。 s全面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五年級的owls也畫了句號。休息室里面開起了慶祝聚會——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火焰威士忌和黃油啤酒,滿滿當當?shù)囟蚜苏麄€休息室。 阿曼達端著黃油啤酒湊到我的身邊,塞給了我一大瓶——她臉上化著妝,深色的眼影顯得她的眼眶格外深邃。她告訴我她打算去魔法部工作——即使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成績?nèi)绾巍?/br> “管他呢,弗洛倫斯,管他呢!”她喝了一大口啤酒?!拔覀儺厴I(yè)了,就是這樣——誰還在意s的成績呢?至少今天我不該在意,是不是?反正成績要七月份才寄去家里呢!” 她說著便又仰頭喝酒,和那群七年級的學生跳到一起去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刺激著我的耳朵,震得我一陣恍惚。酒精下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大腦開始沉重起來——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穿過嘈雜的人群,走出了休息室。 夜晚的胖夫人走廊有些冷,涼意刺激著我的皮膚,驅(qū)散了酒精帶來的細微的醉意。大聲的音樂被關(guān)在門內(nèi),走廊上不再有任何的聲音,只有無數(shù)鵝黃的燭光靜默地照亮著走廊。 我順著走廊來到了那不斷變化的樓梯上面,等待著它轉(zhuǎn)到合適的位置之后才又小心地踩上去。它靜默地帶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兒,與另一個平臺接壤。 城堡里面安靜得過頭。 這個想法不知道為什么擊中了我,像是一股奇異的,古怪的直覺。安靜過頭不是什么好事,就像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前的平靜——接踵而至的總不會是什么好事。 我猛的顫了一下,走下了最后幾節(jié)臺階。 當我的腳安穩(wěn)地落在一樓走廊上的時候,我意識到城堡里空空蕩蕩的?,F(xiàn)在的時間并不算晚,至少絕沒有到達費里奇來抓人的時間段。我獨自順著那昏暗的走廊往前漫無目的地走了幾步,直到一股奇異的微風掠過我的頭頂,穿過我的發(fā)間,像是窗簾的輕紗拂過我的頭。 ——像是那晚上在魔法部里那只蝙蝠的翅膀輕拂我的發(fā)梢。 這種奇異的涼意像是一種電流走過我的背脊,刺激著我伸手取出了魔杖。 “是誰?”我問。我的聲音像是撞上了空空蕩蕩的墻壁,層層疊進,回音一般地呢喃著,最終又傳回了我的耳朵。 作為回應(yīng)的是又一縷微風,貼著我的耳朵而過,轉(zhuǎn)向了禮堂的大門。 我不再猶豫,跟著那股奇異的風一路小跑,追出了霍格沃茲的大門——慘白的月光從天空中的云朵之中悠閑地冒出了頭,銀白色的宛如流水,冷靜地灑落在我的身上。 一個透明的身影轉(zhuǎn)向了黑湖的方向。 我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再次開始沸騰,猶如潛伏在平靜之下的暗流終于開始咆哮——大約是酒精的緣故,我跟著那透明身影消失的方向朝著黑湖的方向大步跑去。 那是一個鬼魂。我告訴自己。那是一個鬼魂,我從未見過的鬼魂。他絕不屬于四個學院之中任何一方。 但沒有人能知道霍格沃茲的鬼魂究竟有多少,或許他們游離在各個角落。 我沒有試圖呼喚他回頭,只是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城堡被我拋在了身后,隱藏在黑夜之中,亮著光的窗戶像是黑暗里的螢火蟲,照亮著無邊的黑暗。 六月夜晚的風已經(jīng)夾雜上了些許的燥熱,卻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腳下的路變成了土壤,黑湖邊上湖水涌動的聲響縈繞在我的耳畔。那股土壤與青草清新的氣味鉆入我的鼻子。 黑暗更深,由小路一路延伸向遠方。那個透明的身影在前面飄動著,不緊不慢——那速度稱不上多慢,卻總能保持在恰巧夠我追上去的速度上。 我點亮了魔杖的尖端,白色的光芒照亮我腳下的路。月光在黑湖的湖面上反著微光,波光粼粼。 那個影子鉆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布滿雜草,看上去許久沒有被人走過了。 我順著那條小路往里面走,狹小而黑暗,頭頂?shù)臉淠久懿煌革L地遮擋著月光,只有我魔杖尖端的白色光芒仍然閃爍著,照亮面前的路。 那條路的盡頭與水盧街相似,卻又好不相似。在狹隘小路的盡頭豁然開朗,一塊空曠的草坪在面前延伸出去,被慘白的月光照亮。而那里著實沒有任何的湖水,也沒有房屋,只有一塊草地和孤孤單單的一塊石碑。 我在路的盡頭停下了腳步。 那個身影不見了。 我的呼吸沒由來地一滯,像是有鉛灌入我的身體——我沒法走動,甚至差點不能呼吸——在那石碑邊上,我看見了一個高挑而單薄的身影。 太熟悉了,卻又太過于陌生了。 那是個穿著再看上去與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麻瓜衣著一模一樣的姑娘,寬大的復(fù)古黑色上衣上印著槍與玫瑰,下擺扎進了深色的牛仔褲里。她便站在那里望著我,月光下那張慘白的臉平靜至極。 那是艾比蓋爾的臉——如若她的齊腰長發(fā)沒有變成此時此刻的齊耳短發(fā)的話,或許我還能再肯定一點。 她望著我,平靜地沖我露出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我的心臟猛烈跳動著,魔杖被我緊緊地攥在手心里。 “好久不見。”她開口了,聲音聽上去不知道為什么比以往更加沙啞?!拔沂遣皇菓?yīng)該稱呼你為韋斯萊夫人了?” “西德利亞就好?!蔽彝菑垜K白的臉上的笑容總像是一根針,無時無刻地刺進我的心里?!澳銥槭裁磿谶@?” 她只是望著我看了一會兒,手便往口袋里伸——我下意識地握緊自己的魔杖,她卻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裝著香煙的盒子。 “不必握著你的魔杖,我不會攻擊你?!彼托σ宦?,熟練地摸出一根叼在嘴里,并用魔杖將它點燃。那煙霧順著她的唇齒間飄散開來,散在銀色的月光下面。“我回來隨便看看,順便看看這里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br> “這里?” 我的目光落在她身邊的石碑上,那里放著一朵火紅的玫瑰花。像是被人特意施了魔法一樣,它并未枯萎,顯得格外嬌艷欲滴,像是一團烈火一樣。 而它身后的墓碑卻簡簡單單,上面甚至沒有名字——只有一行或許是詩歌的句子被鐫刻在上面,斑斑駁駁,在月光下勉勉強強能夠被讀清。 “永不復(fù)焉?!保╪evermore) 我看向了她,她卻沒看向我。只有煙霧慢條斯理地從她的雙唇中飄散出來。 “這是——” “是的?!彼驍嗔宋??!笆俏铱痰?。這里非常隱蔽,鄧布利多或許也不知道。” 沉默就這么攻占了我們之間的空氣,沒有人說話。我看著她的香煙頂端的火星若有若無地隨著她的吐息閃爍,白色的煙霧裊裊上升。 “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和韋斯萊和金頭發(fā)沃爾夫約會的時候?!彼沉宋乙谎?,表情自然?!澳阆胍獊硪桓鶉L嘗嗎?” 我搖了搖頭,她卻只是輕笑了一聲,抽了最后一口。那燒得短得可憐的煙被她在手心里摁滅了。 她抬起頭望向了天空,那慘白的月光之中卻總像是摻雜上了別的光芒,隱隱約約地泛著綠色。 “他們得手了。”她忽然這么輕聲說道。 我猛然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在那塊本該是黑色一片的天空上我看見了一個猙獰的,泛著綠色光芒的標記。骷髏頭與毒蛇,專屬于食死徒的標記正在霍格沃茲的上空浮現(xiàn)。 艾比蓋爾沒有說話,只是朝我的方向走來。她身上那股濃烈的香煙味鉆進我的鼻子,刺激得我咳嗽起來。 “你們做了什么?”我咳嗽著問著,她的腳步停在了我身后的地方。 她很久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當我轉(zhuǎn)身看向她時,她只是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個笑。 “逃吧,弗洛倫斯?!彼f,笑容里夾雜著我看不明白的情緒。“看在坩堝蛋糕和巧克力蛙的份上,快逃吧。不會有第三次了。” 我瞪著她,她卻不再打算理我那般往那條小路走了過去,仿佛只是在霍格沃茲這些年里我們一前一后走進大禮堂那般平?!疑钪⒎亲呦蚨Y堂,而是要走向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走向光明之外。 與我截然相反的方向。 “艾比蓋爾!” 她猛的回了身,迎接我的卻是她的杖尖與漠然的臉。 “不要過來,弗洛倫斯?!彼f道,手卻在顫抖?!斑@便是結(jié)局了?!?/br> 這便是結(jié)局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擊沉了。 她不再看我,只是將魔杖輕輕地垂落下來,指在那慘白的草坪上。 “新發(fā)型很漂亮。”我聽見自己喃喃著說。“但我還是喜歡以前那樣。” 面前的人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轉(zhuǎn)了一個圈兒——一只黑鷹從我面前的草叢之中飛起,飛向了那綠色的,象征著食死徒的標志。 我猛然回過神來,摸出自己的魔杖,順著先前來時的路跑去。 夜晚的空氣鉆進我的肺里,我大聲喘息著,幾乎要炸裂。城堡的上空,那巨大的食死徒標記依舊盤踞于上空,像是死神的雙翼。 嘈雜,咒語的聲音,還有火光。我看見不斷有人從那巨大的橡木門之中奔跑出來,那些黑影向著一個方向狂奔著,后面跟著一個飛速狂奔的身影。 而在那身后,我看見了一個與那些瘋狂奔跑逃離的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是一個叼著香煙的女人,黑色的低胸衣裙裹著她高挑的身姿。她就這么往外走著同樣黑色的毛絨披肩裹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恰到好處地蓋住了她的小臂。 我知道那是誰。 “拉莫斯!” 那個女人的目光順著我的方向直勾勾地投射而來,在月光與城堡后透出的鵝黃光芒之中我看見了她因驚訝而挑起的眉梢。那鮮艷的紅唇卻往上揚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膽子倒是很大。直呼其名可不禮貌?!?/br> 她笑瞇瞇地望著我,香煙被她夾在了手里——那頭復(fù)古的20年代的黑色卷發(fā)在月光下卻像是在發(fā)亮。 “你放火的時候也毫無禮貌可言,拉莫斯,禮貌應(yīng)該是相互的?!蔽业哪д戎敝钢鴮Ψ降男目?,可是我的心跳卻瘋狂地跳動著,帶動我握著魔杖的手微微顫抖。 她像是看見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微微退開兩步?jīng)_我張開了手臂,臉上依舊掛著那個笑容。 “怎么,小鬼?你就打算用這個對付我嗎?”不屑的笑聲從她的喉嚨里輕輕地哼了出來,轉(zhuǎn)而變成格格的輕笑?!?除你武器'?'通通石化'?” 我任舊盯著她的臉,那張上的笑容頗像是在安慰一個因噩夢受驚而醒來的小孩兒要不要來一個安慰的擁抱。 “還是——”她的聲音一沉,一道紅光便劈頭蓋臉地朝我打來。 “鎧甲護身!” 我猛地一揮魔杖,無形的屏障在我面前展開,正正巧巧擋住了那道紅光。她絲毫沒有停留,魔杖轉(zhuǎn)動,我只覺得一道強力的紅光擊中了我的手腕,我的魔杖便從我的手中飛了出去。 那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那根魔杖已經(jīng)伸到了我的面前。一條青色的蛇不知道從哪兒爬了出來,從她的手臂上一直往前,直到盤在了魔杖尖端。它凝視著我,斯斯地吐出信子,露出了一對尖銳的毒牙。 而在那魔杖的后面,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只是輕蔑地望著我。 “沒意思,我以為你能做得比這個更好,小鬼?!彼p輕揚了揚自己的魔杖,那條毒蛇便不情不愿的閉上了嘴,纏著她的魔杖緩慢地向后退去?!扒魄瓶?,我殺你都用不上魔杖。” 我想張嘴說些什么,腦子卻打結(jié),我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從鼻子里發(fā)出輕蔑的哼聲,重新將女士的香煙含在了嘴里。輕輕吸了一口之后,便將那帶著濃重煙味的白煙呼在了我的臉上。 “弗里德里希托我向你問好,親愛的,晚安。” 這般說著,她變成了一縷黑煙,順著火光的方向而去,消失在了黑暗里。 ※※※※※※※※※※※※※※※※※※※※ 下一章就是關(guān)鍵劇情節(jié)點啦。 本文一定是he,不必擔心。 另外好奇小可愛們記人名會有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