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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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放棄了,將手機(jī)塞回褲兜里,望著窗外。 車子正駛過東城區(qū),這帶是老城區(qū),建筑都比較舊,但屬于小市民的夜生活十分豐富。 他突然看見熟悉的砂鍋面館,身體里傳來深深的饑餓感。 “師傅,就在這兒下吧?!贝奚傺哉f。 “啊?”司機(jī)師傅一愣,而后慢慢將車??吭诼愤?,“找朋友玩???” 雖然沒送到原本的目的地少賺了錢,但在這邊停車相對容易接到下一單,司機(jī)也沒多少怨言。 “餓了,吃碗面?!贝奚傺韵萝嚕瑢⑿欣钕渫铣鰜?。 車子很快開走,崔少言大步走進(jìn)砂鍋面館,店內(nèi)學(xué)生不少,全是這附近學(xué)校下了晚自習(xí)過來吃夜宵的。 這店生意還挺紅火,外賣接單的消息響個不停。 崔少言坐下才想起中午吃的也是面,但他實在餓得不想挪地兒了。 面剛上,崔少言手機(jī)便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付靳。 為了表達(dá)自己的不滿,崔少言吃著面,任電話響了三十秒才接起來。 “喂?!贝奚傺猿榧埐亮瞬磷臁?/br> “找我?”付靳的聲音傳出來。 崔少言頓時整個人不難受了,高興地笑了笑:“啊,你下班沒有?” “嗯?!备督鶓?yīng)了聲,“你怎么了,我看你打了好多個電話?!?/br> 不知道是不是崔少言錯覺,他總覺得付靳聲音里有隱約的疲憊。 “我…沒什么?!贝奚傺园櫫税櫭?,“就突然有點(diǎn)兒…想你。” 周圍吵吵鬧鬧的,根本沒人能聽清楚他講電話,但崔少言還是不自主地臉熱。 “出什么事兒了嗎?”付靳顯然有點(diǎn)兒擔(dān)心。 “沒事兒,”崔少言攪著碗里的面,“你早點(diǎn)兒休息...別太累?!?/br> “嗯?!备督牫鏊@邊有點(diǎn)兒吵,“你還在外邊?” “啊…是?!贝奚傺韵肫?,他騙付靳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云南,“就是出來吃點(diǎn)兒夜宵。放心,沒亂跑,就在酒店樓下。” “那你別玩太晚,早點(diǎn)兒睡?!备督袼闪丝跉?。 “好,”崔少言笑起來,“晚安。” “晚安。”付靳說。 兩人結(jié)束了對話,通話卻遲遲沒斷,最后還是崔少言掛掉的。 付靳每天都要忙診所的大小活兒,他實在不大好意思天天煩著對方。 而且,他也不想付靳老把他當(dāng)小孩兒看。 崔少言是真的餓,一口氣吃了兩碗牛rou砂鍋面,喝了一小瓶可樂。 這讓他出了店門就撐得慌,走兩步路就想打嗝,一打嗝就往上竄。 可能是夜色漸深,室外溫度已經(jīng)不那么火燒火燎。崔少言邊輕輕按著內(nèi)關(guān)xue,邊順著路往前走。 他準(zhǔn)備走到沿江路去,從那邊打車只要過個橋就很快能到他家,就當(dāng)散步消食。 崔少言不認(rèn)路,只能跟著導(dǎo)航走。 這高德帶的路線七彎八拐的,崔少言先是離開了滿是宵夜攤的主路,順著一個窄窄的樓梯下去,底下是大片的舊居民區(qū)。 這片樓間距特別密,導(dǎo)航還指引著他往黑燈瞎火的小巷子走。 崔少言越走心里越不安穩(wěn),剛想要不原路返回,就有只手從背后搭上了他的肩。 “!?。 彼麌樀貌铧c(diǎn)兒沒蹦起來,回頭看見個穿紅裙子的女人,臉涂得跟鬼似的。 “小帥哥?!迸四笾ぷ诱f,“這么晚怎么一個人在外邊…” 崔少言話都沒接上,拔腿就跑了。 導(dǎo)航還在四處拐,崔少言心里毛毛的,怕倒回去再碰上那女的,索性一路往前跑。 他跑得飛快,直到隱約聽見前方傳來斗毆聲。 這種動靜于他而言不算陌生,但仔細(xì)回想又很久沒經(jīng)歷過了。 崔少言想避開,結(jié)果從巷子拐角摔出來一個人,跌撞著要爬起,后頭好幾雙拳腳已經(jīng)跟了上來。 被揍的那個人也看到了崔少言,但連呼救都沒有,仿佛挨打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還錢?。∏峰X不還打到你媽給你收尸!” “那邊的!”其中一個混混朝他一指,“路過趕緊走!再看連你一起打!” 崔少言不想插手,正思索著出去要不報個警,忽然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 穿件黑t恤,事不關(guān)己似的站在揍人的幾個混混背后,抱著手臂面無表情地在看。 崔少言一懵,對方在這時轉(zhuǎn)過頭來,和他對上了視線。 邱浩南。 東城區(qū)是他的地盤,所以大家都喊他大東。 時隔將近一年沒見,崔少言都幾乎不認(rèn)得他了。 邱浩南染了頭煙綠色的發(fā),臉上手臂上依然滿是傷痕,有新的有舊的。 “別打了?!鼻窈颇系亻_了口。 動手的幾個混混立馬聽話地收了手,挨揍的人狼狽地躺在地上,因為疼痛而大口喘著氣。 “再寬限一周。”邱浩南對地上的人說。 崔少言皺了皺眉,想要就這么走了,卻又被喊住。 “崔崔。”邱浩南開口。 崔少言停了腳步,心情有點(diǎn)兒復(fù)雜地看著他。 “既然都遇上了,聊聊唄?!鼻窈颇险f。 兩人買了幾罐冰啤酒,邱浩南順利將崔少言帶到沿江路上,找了個面江的臺階坐了。 挺久違的。 就是曾經(jīng)他倆無話不談的,這會兒坐了近十分鐘,都只是在各自喝酒。 “怎么在這兒?”最后是邱浩南先打破了沉默。 “路過?!贝奚傺哉f,“你呢?” “我沒跟你說過嗎,”邱浩南手往后一撐,“我家就住在那下邊?!?/br> 崔少言愣了愣,回憶起剛才那片陰暗逼仄的舊居民區(qū),還有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 “以前一直沒帶你來過,你肯定不喜歡,我也不敢?guī)銇怼!鼻窈颇险f。 崔少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低低應(yīng)了聲,而后說:“你沒走?!?/br> 先前邱浩南說過的,他家不要他了,他想到別的地方去。 “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邱浩南笑了笑,“離開的念頭每天都會有,但我什么都不會,能到哪兒去呢。在這兒當(dāng)混混,好歹能活。” “你可以去找份合適的工作。”崔少言頓了頓,說:“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后一種方式?!?/br> 這還是付靳教他的。 “不一樣的,崔崔。”邱浩南看著他,“我就長在這個圈子里,不是邁一步就能走出去的。你可能會覺得打打殺殺幼稚,那是因為對你來說,暴力只是你宣泄叛逆期煩惱的工具,你去打架,不過就是為了引起你父母的注意。只要有人拉你一把,你隨時都能回去。” 崔少言愣了神,眉微微皺了起來。 他是頭一回意識到這些,也沒想到邱浩南在旁邊一直都看得很清楚。 “從很早之前我就想過的,等你長大了,我們可能就慢慢不來往了,不是一路人。”邱浩南捏癟空了的啤酒罐,“所以我當(dāng)時…有過特自私的想法,想把你拉到我這里來,好在你拒絕了?!?/br> 對方終于還是提起告白那事兒了,崔少言只覺得一陣陣的尷尬,道:“不好意思,當(dāng)初沖你說了過分的話?!?/br> 他和邱浩南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也完全沒發(fā)現(xiàn)對方是那么想的。 “沒啥,我現(xiàn)在…也找了個對象?!鼻窈颇吓牧艘幌滤哪X袋,語氣恢復(fù)輕松,“我之前是哪兒想不通呢,把最好的兄弟賠進(jìn)去?!?/br> “對象,”崔少言猶豫了會兒,“他是…” “男的啊?!鼻窈颇厦鰺煹鹕希c(diǎn)著,“說是對象,比較像pao友吧,在一起就是做?!?/br> “我…cao?!贝奚傺杂悬c(diǎn)兒震驚。 “你驚什么?”邱浩南說,“我們當(dāng)中很多人都這樣,不是不渴望感情,但要遇到真正合適的太難。還算合得來就可以湊一起…也算滿足一下彼此的需要?!?/br> “大東你煙叼好,”崔少言想了想開口,“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他原本沒想把付靳的事兒告訴邱浩南,但他實在有件在意了好幾天的事情。 崔少言花了十來分鐘,詳略得當(dāng)?shù)貙⑺透督谝黄鸬倪^程說了一遍。 “我…cao?!鼻窈颇蠠煹袅恕?/br> “你又驚什么。”崔少言覺得好笑。 “不是,”邱浩南還處在挺懵的狀態(tài),“我不是驚你喜歡上了男的,我是沒想到你會主動?!?/br> “確實,在一起了有種不大踏實的感覺?!贝奚傺哉f,“他一直都對我挺好,但總有種…不熱情的感覺?哎我也說不清楚?!?/br> 戀人間的情話付靳一概不說,張口就是讓他注意這個別玩那個。 “可能年齡差得比較遠(yuǎn)吧?!鼻窈颇险f,“三十歲的人談戀愛,和十幾歲的人想的完全不同…我猜的?!?/br> “嗯…”崔少言陷入了沉思,“另外就是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他問我是不是確定是和他,這什么意思?” 邱浩南又點(diǎn)了根煙,抽了一口,“啊,那個啊…” ================== 付靳一言不發(fā)坐在出租車后座上,旁邊坐著楚何。 “幸好穩(wěn)定下來了,今晚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背涡÷曊f。 “嗯?!备督暰€在車窗外。 他有好些年沒和以前的同學(xué)來往了,自從回了島上的診所工作,付靳基本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tài)里。 今天是他們大學(xué)時最敬重的老教授楊韞衡發(fā)了急病,有條件的同學(xué)都趕過來看了。 楊教授是肝癌晚期,病情暫時控制住了,但依舊不樂觀。 大家都是學(xué)醫(yī)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恐怕也是這陣子的事兒了。 付靳是進(jìn)了icu探望,才沒能接到崔少言打過來的電話。 “你這些年,都到哪兒去了?。俊背尉従忛_口。 畢竟是讀書期間發(fā)表過這么多s論文,拿到過無數(shù)學(xué)術(shù)認(rèn)證的奇才。原本從教授到同學(xué)都以為,付靳妥妥能成個醫(yī)學(xué)界的大牛。 結(jié)果正式工作不到一年,這人突然就離了職,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楚何等不到付靳的回答,付靳一直向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神仙比以前還要沉默寡言了,楚何實在好奇,不知道今晚付靳上他家住能不能問出來。 付靳其實沒在想什么,見老教授一面讓他心里生出種愧疚感,楊韞衡要聽說他躲在一個小診所摸魚打雜,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到這會兒他實在挺疲憊的,也很想念崔少言。 不知道要等多少天崔少言才從云南回來,等人回來了,他特想把他抱懷里,抱一晚上。 付靳正顧自想著崔少言身上的體溫和觸感,出租車這時駛過沿江路,路燈在車窗外一盞盞晃過。 他突然就看見了兩個人,坐在面江的臺階上,從他的視線里一晃而過。 其中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他不認(rèn)得,但另一個他很確信是誰。 “師傅。”付靳忽然開了口,“麻煩靠邊停一下。” ※※※※※※※※※※※※※※※※※※※※ 今晚繼續(xù)。 付靳:他告訴我說他在云南??? 崔崽:別急,我正在和別人討論看怎樣吃掉你(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