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嬌[重生]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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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回過神,跟著獨孤九看向拭劍臺,待看清正接受試煉的人時,他篤定道:“那個紅衣服的人會輸?!?/br> 臺上此時斗在一處的兩名參賽者皆為半大的少年,一名紅衣黑發(fā),手中提劍,攻勢凌厲之余亦極擅走位,腳下步子輾轉(zhuǎn)挪移,幾乎次次皆能躲過來自對方的襲擊。 然而另外一個懷中抱琴的白衣少年一手琴音攝人心魄,身兼移形換影之能,場中遍布詭變莫測的白色影子,以如出一轍的招式對紅衣少年群起攻之。 兩人從比試開啟到如今,只斗了不到半個時辰,乍看之下修為身法平分秋色,難分高下。 莫焦焦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又伸出rou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執(zhí)劍的少年,道: “這個紅衣服的,很快就輸了,他找不到白衣服的真身,繼續(xù)打下去會被耗死??墒?,那個真身一直在他頭頂上,他畫地為牢,太膽小了,不肯出他自己的氣場,盲目打肯定會輸?!?/br> “嗯。”獨孤九微微頷首,問道:“椒椒如何認出來的?” “我記得那個白衣服走過的所有位置,從開始到現(xiàn)在?!蹦菇跪湴恋匮鲋∧X袋,拍了拍自己軟綿綿的小胸脯,自豪道: “焦焦容易忘記很多事情,可是他走的路線很明顯,只要在我忘記之前,把那些位置在腦子里想象出來,連成線,就不再是很多難記住的點,而是一幅畫。焦焦就能很容易地記住了。是不是很聰明?” “嗯?!豹毠戮琶佳凼嬲?,夸獎道:“確實聰明?!?/br> 莫焦焦被夸了就滿意地點頭,安靜下來,他向來不懂得害羞,更不會得意忘形,只專注地看著比試。 沒一會兒,紅衣少年撐不住來自四面八方影子的攻擊,狼狽地支著劍跪了下去,他身上遍布著被劃開的細小傷口,一身艷麗的紅衣此時破爛不堪,形象全無,忍不住捂著胸口嘔出一口血,不甘地咬牙道:“你這是作弊!一直龜縮著不出來,我根本未曾正面跟你對上!” 抱琴的少年聞言收回影子,翩然落地。待聽完裁判宣布自己獲勝的消息后,才輕輕笑了一聲,道:“我可未曾違反試煉規(guī)則。不過,說句實話,比起天衍劍宗其他人,你的劍術差得可真不是一分半點。連云山能在二十招之內(nèi)擊敗我,你居然連我的本體都找不到,還是回去好好練劍罷?!?/br> “我入門不過兩個月,比不過云山師兄不是理所應當?再怎么樣,我也是堂堂正正地參賽,一直刻苦修行,你有何資格如此看不起我?”紅衣少年滿臉怒容。 “哦?”抱琴少年懶洋洋地笑了笑,“那我怎么聽說,擁有最強天火靈根的天才少年顧朝云拜入天衍劍宗之后,不老老實實跟著師尊鴻冥老祖修煉,反倒對崇容劍尊百般覬覦,這樣也是刻苦修行?真是可笑。” 他隨手往崇容劍尊所在的方向一指,接著道:“依我看,就是崇容劍尊的兒子,都比你聰明多了。小家伙剛剛可是一直看著我本體所在的位置,都不帶眨眼的。人家有那么可愛的兒子,還會看上你?” 少年譏諷地說完,施施然地跳下了臺子,回到坐席中去。 沈思遠看著身邊抱琴的徒弟,又看了看遠處的獨孤九,笑嘻嘻地問道:“徒弟,人家怎么追求崇容,跟你有什么關系?嘲諷得那么狠,小心被記恨上?!?/br> 少年慢條斯理地給他倒了碗酒,道:“回師尊,我氣的不是他覬覦崇容劍尊,而是外界皆稱他為天才,那么我又算什么?非得往我頭上扣個第二,可不可笑?再者,我實話實說有什么錯?崇容劍尊的兒子本來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本體?!?/br> 沈思遠聽完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抓著酒碗一飲而盡,他敲了敲徒弟的額頭,道:“那小娃娃可不一定是崇容的兒子,在外不許亂講。你日后見了他,也小心著點別把人嚇著了?!?/br> 少年懶懶地應了一聲,不太高興道:“我知道,我躲著他還來不及,那個娃娃現(xiàn)在就能找到我的本體,日后他如果得了崇容劍尊的真?zhèn)鳎疫€不得被他吊打?一個連云山已經(jīng)夠讓我郁悶的了?!?/br> 師徒二人的交談聲淹沒于其他修士嘈雜的議論聲中,莫焦焦看著拭劍臺上的紅衣少年被扶下臺子,轉(zhuǎn)身攀著獨孤九的肩膀貼在男人耳畔,小聲道:“這個人,焦焦好像見過。” “他叫顧朝云。”獨孤九道:“椒椒聽過他說話?!?/br> “顧找羊?”莫焦焦茫然地回憶了一下,遲疑地搖頭道:“感覺很奇怪。我聽他說話,和我見到他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就像兩個人?!?/br> 莫焦焦有些艱難地解釋道:“我記得,在我剛剛發(fā)芽的時候,見過他,可是那時候他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大,他小小的,和我一樣高。” “為何不是同一個人?”獨孤九斂起眉,眸色幽深。 “焦焦見到他的時候,他小小的。”莫焦焦比劃了一下,懷念道:“他喜歡說很多很多話,總是帶我去追蜻蜓,捉蝴蝶。焦焦沒有腳,只有根可以走路,走一會兒就累了,他就背著我走。后來他不見了。” “你可記得他的名字?”獨孤九沉聲問。 “不記得。”莫焦焦蹙著眉苦惱地搖頭,握緊獨孤九的衣袖,道:“狐貍長老讓我叫他云糕,說云糕比較好吃,焦焦喜歡甜糕點??墒牵以谧R海里聽他說話,他很奇怪,和以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椒椒以為,他如今的樣貌,和過去一般無二?”獨孤九沉聲問。 “也不是?!蹦菇咕趩实胤裾J,“他長得很不一樣了,云糕以前胖胖的,還很黑,現(xiàn)在就很白。可是我不會認錯的,在隱神谷住過的妖怪,身上都有同樣的氣息?!?/br> “原來如此?!豹毠戮疟〈轿⒚颍袂殡y辨,低低道:“鳩占鵲巢,當真可笑至極?!?/br> “獨孤九,他為什么不一樣了?”莫焦焦懵懂地問,他戳了戳自己腰間的玉佩,嘟囔道:“以前的云糕很好玩的,可是他現(xiàn)在叫顧找羊了,變得好笨,也變壞了?!?/br> 獨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背,冷聲道:“椒椒記住,在他親口承認自己叫云糕之前,切勿輕信他?!?/br> “云糕會回來嗎?”莫焦焦期待地問,“我想云糕變得和我一樣大就好了。這樣他可以跟我玩?!?/br> “會?!豹毠戮蓬h首,沒有絲毫猶疑。 莫焦焦這才放下心來,正想伸手去抱獨孤九的脖子,右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見過崇容師叔祖,我……我可算見到你了……” 沙啞的少年嗓音中帶著極為明顯的疲憊,卻能聽出其中抑制不住的欣喜。 莫焦焦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往獨孤九懷中埋了埋,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小手握緊男人的衣袖,被對方攬著護在懷里。確定自己非常安全了,小孩才扭頭去看來人。 面前的少年臉色慘白,形狀姣好的唇瓣白得幾乎透明,是重傷未愈的模樣。他已經(jīng)換掉了之前那身紅衣,此刻穿著的是另一身做工精致的墨綠色衣裳。 莫焦焦睜圓了眼睛瞅著少年墨綠色的衣服,又盯著對方衣服上墨綠色的帽子看了許久,隨即低頭看了看一身嫩綠色的自己,傻乎乎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戴著帽子的腦袋,仰頭對獨孤九高興道:“焦焦真開心?!?/br> “嗯?”獨孤九看著小孩的動作不解。他可記得適才小娃娃鬧脾氣不肯穿綠衣服的模樣。 “焦焦穿得這么丑,可是不是我自愿的?!蹦菇狗浅UJ真地道:“他是自己這么穿,還有個好難看的綠帽子,他比我可憐多了,都不知道自己不好看。別人就會偷偷地笑話他?!?/br> 獨孤九聞言沉默地看著小孩,拍手撫了撫莫焦焦的帽子,昧著良心道:“椒椒說得對?!?/br> 勉強站立在一邊的顧朝云完全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孩“胡言亂語”嘲諷自己,而崇容師叔祖竟然還附和了,一時間臉色漲得通紅,只覺屈辱至極,雙眸瞪大隱隱泛起了淚光,按在胸口處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少年心中憤恨交加,恨不得立刻反駁小孩的話,但是他不敢……也不能那么做。因為身上的墨綠色衣裳確實是他為了迎合崇容劍尊的喜好特意換的,誰想到獨孤九竟會親口承認綠色衣裳丑陋?既如此難看,為何他還要給小娃娃穿那樣的衣裳? 顧朝云氣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晃了晃身子,眨了眨泛紅的眼睛,軟聲道:“今日朝云的比試,師叔祖可看了?那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何,一直找不到他的本體,所以特意來請教師叔祖,懇請師叔祖指點一二?!?/br> 獨孤九抬眼看向少年,周身氣息森寒如刀。他定定地看著少年越來越紅的臉和戀慕沉迷的眼神,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體內(nèi)勃發(fā)的殺戮劍意同樣蠢蠢欲動。 然而最終,他卻收斂了所有殺意,冷冷道:“神意門之琴,心性澄明自然不攻自破,天衍劍宗唯爾戰(zhàn)敗,你以為是何緣由?” 但凡天衍劍宗弟子,皆劍心堅定一往無前,因而以迷惑人心制造幻象為根本的神意門琴訣,在天衍劍宗任何人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顧朝云戰(zhàn)敗無異于變相承認了他于劍修一道踟躕不前心有雜念,已是極大的恥辱。而他最大的妄念……便是自己的師叔祖。 如今這樣被獨孤九直接點明原因,顧朝云始料未及,瞬間只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難堪無比,又為對方不愿耐心教導他而濕了眼眶。 莫焦焦不明所以地看著默然垂淚的顧朝云,他捏了捏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哭?獨孤九說的是真的,劍心不堅定,你以后修煉就很危險,也很難進階,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