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_分節(jié)閱讀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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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事屬實,這不就是不孝嗎? 吳英祈還是十分沉穩(wěn),他當(dāng)然不能拆穿他娘親的謊言,只道:“回通判大人的話,家中一直貧苦,娘親不忍多花銀子,今日大人不問,下官也不知,原來娘親隱瞞傷情不說。” “你看得出你的娘親臉紅腫半寸嗎?” 吳英祈沉默片刻,又道:“娘親涂了脂粉,看不出來。” 要不是公堂上不得私語喧嘩,吳英祈背后的群眾們都得嘖嘖幾聲。 連自己娘親臉腫都看不出來,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沒對好口供,他娘親的臉沒腫,故意撒謊誣陷;要不,就是那吳探花不孝! 無論哪個可能,都對吳英祈不妙。吳老太太這下不敢亂說話了,她的雙肩瑟縮起來,埋下了腦袋。從未被如此詳細(xì)地審問過,沒想到撒謊越多,錯得越多,害她兒子成了不孝之人了。 通判古大人又道:“吳氏是否句句屬實?絕無謊言?若是屬實,請你在供詞上打手印。” 吳老太太縮了一下,說道:“可能,夸張了些,沒有半寸高,涂些脂粉可以遮蓋住?!?/br> 通判問道:“還有其他補(bǔ)充嗎?” 吳老太太搖了搖頭。堂事吏在筆錄上補(bǔ)充了這幾句,讓吳老太太在紙上押了手掌印。 審問完兩人,通判古大人終于問到盧瑥安身上:“被告盧氏,吳大人說你是他家長工,你是否承認(rèn)?” 盧瑥安為表尊重,站了起來,說道:“回稟大人,草民并非吳家長工,乃是與吳英祈經(jīng)六禮、拜過堂成過親的男妻。草民之父得知草民從吳家離去,特意從淮揚(yáng)進(jìn)京,攜來當(dāng)年的聘禮單子、八字婚帖呈上?!?/br> 本來按照正常流程,應(yīng)該是通判大人問是或否,盧瑥安就得答什么,不可以長篇解釋緣由,得等通判大人一句句問話才能一句句的回答。但現(xiàn)在都被皇帝賜坐了,明顯不用合規(guī)矩,盧瑥安就長篇大論的解釋了: “另,草民有一本吳家賬本遞上,十三年前嫁入?yún)羌?,草民做木匠、研核雕,掙的每一筆銀子、于何時何地何人所得,用于吳英祈束脩、給恩師的年節(jié)賀禮,還是給吳家母子買新衣、打家具,全都記錄了下來。正因為草民自以為是吳家人,于是才把掙得的銀子用于吳家。草民大膽說一句,草民自幼接觸木雕,草民的爺爺盧瀚,是淮揚(yáng)著名的木匠,許多木匠世家都聽說過他的名聲。以草民的雕工手藝,五年前便能月進(jìn)十幾兩乃至百兩,如今開了盧氏核雕館,就更多了。大可不必在吳家十三年,作為長工,下地耕田,為吳家母子洗衣做飯?!?/br> 吳英祈猛地轉(zhuǎn)頭,看著此刻對答如流的盧瑥安。 好像從未認(rèn)識過盧瑥安一般,盧瑥安雖然身穿囚衣,竟然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唯唯諾諾,反而是神態(tài)自若、不卑不亢、據(jù)理力爭。眼瞳神采斐然,竟然還能吸引著他的目光。 而且,為什么他敢開口,說自己月進(jìn)百兩?難道費(fèi)旺財沒讓他認(rèn)罪畫押! 吳英祈不禁拱手一句,說道:“啟稟通判大人,草民家中從未有過什么賬本?!?/br> 盧瑥安反駁道:“你只讀書,問家里要束脩、要筆墨紙硯書的銀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十三年來未過問家中進(jìn)項從何而來。吳家原有積蓄一十三兩,田四畝,牛一頭,課稅十石,乃是普通耕作人家。然令堂年過五十,繡活粗糙,未嘗下地勞作;倘若只出不進(jìn),那你在安平書院交的束脩,鄉(xiāng)試、會試等等上京的盤纏,到入京購置價格是朝廷所發(fā)安家銀子的六倍的家宅,試問銀子從何而來?” 對于盧瑥安曾與吳英祈拜堂成親過的事,官夫人們派來的下人都知道,但來旁聽的其他群眾就完全不知道了。吳探花拿出了長工契,盧大師則出示八字婚貼,誰真誰假? 很明顯盧大師真! 只一間盧氏核雕館就能說明一切。一位核雕大師,怎么可能給吳家做十三年長工,哪個長工能賺錢倒貼養(yǎng)主人家?還倒貼得讓主人家買了京城宅子! 就是吳英祈新請的雜役,聽到這個說法,也替盧瑥安感到不值。 從前不知道,原來吳老太太頭上金釵、她家的綾羅綢緞、金銀布匹,竟然是“雜役”賺回來的。他們住著盧大師掙回來的宅子,用他的銀子買衣服飾品,到頭來卻在公堂上見,誣告盧大師偷金釵耳環(huán),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這樣的主人家,能留? 吳英祈對盧瑥安的問話啞口無言。 朝廷發(fā)的安家銀子足足百兩,足以購置京城邊上的宅子。可他娘親為了他上值方便,購置了價值六百兩臨近宮門的宅院。 差價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獎賞他五十兩銀子而已。他從來未為銀子擔(dān)憂過,五百兩要怎么賺?他怎么解釋得了? 吳英祈眼睜睜地望著通判古大人又宣了盧達(dá)能上來。 十三年沒見,盧達(dá)能雖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親王之手的衣裳,佩戴著盧瑥安送他的核雕,整個人富有老學(xué)子的氣息。 不但無心奉承的岳父的吳英祈認(rèn)不出他來,連吳老太太險些認(rèn)不出他來,又見盧達(dá)能竟然呈上能和長工契打?qū)ε_的有力證據(jù),吳老太太整個人都震住了。 盧達(dá)能可不管吳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盧瑥安交代給他的賬本,和他千里迢迢帶上來的八字婚貼、聘禮單子。 吳英祈屏住呼吸,驟覺大勢已去,無可抵賴。 區(qū)區(qū)一逃奴,竟然這么能掙銀子?不就做一點木工?核雕不就是隨地?fù)斓钠茽€玩意?吳英祈還是想不通,可是,如果盧瑥安真的這么能掙銀子——早知如此,他當(dāng)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他依舊會求娶的,盧瑥安再能掙銀子,也不認(rèn)識達(dá)官貴人,于仕途無益。 得想想對策…… 當(dāng)盧達(dá)能的證據(jù)都呈交上去之后,盧達(dá)能跪倒哭道:“吳家小子上進(jìn)富有才學(xué),草民以為把瑥安嫁過去了就萬事大吉,從未想過瑥安嫁過去之后過的是做雜役的日子!請通判大人明鑒,還瑥安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