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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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也并沒有親近到會用字叫他的平輩友人,甚至連呼喚他名字的長輩大概也只剩柳大娘與柳大叔了。 無妨,我想這么叫你。男子說著,輕輕撩起他落在頰側(cè)的發(fā)絲,掛在耳后:長安......長長久久,永世安寧。吳先生?熟悉的悅耳輕喚連同呼吸落在耳際,吳幸子抖了抖,從過去的回憶中抽身,目帶茫然地側(cè)頭看了眼平一凡。 噯......吳先生認識顏大人?平一凡似乎有些困惑,吳幸子聞言立即搖搖頭。 不不不,我一個下里巴人,哪里認識京城里的大人呢?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惶然,不自覺地用指甲摳著掌心,這一切平一凡看在眼底卻沒有點破。 吳先生客氣了。索性順著他,平一凡牽起他的手:顏大人是吏部尚書,深受陛下寵信,在京城里頗有點勢力,大人們多少都得看他的臉面,咱們還是別不慎沖撞了他們,繞道而行吧。欸,你說的是,說的是。吳幸子深以為然,他現(xiàn)在一部分的心還在想著當年的顏文心,可大半的心思都移到被緊握的手上了。 平一凡的手生的極為好看,手掌寬厚、指骨勻稱、色白如玉,無論細看粗看,都像是頂尖玉匠人精心雕琢而成,雖有幾個厚繭,仍不減吳幸子的癡迷。與看起來不同,平一凡的手很粗糙,不像讀書人的手,倒像是......軍人的手,溫暖干燥有力,兜著他的手幾乎整個包住了。 被心儀男子示愛的吳幸子整個人暈暈呼呼,走路像是在飄,臉上燦爛的笑容壓都壓不下來,顏文心帶來的沖擊也被暫時拋在腦后了。 對清云峰,平一凡還是很熟悉的,顏文心的車隊顯然是打算從后山的私徑入觀,他們往一旁的山徑繞兩步,很快就能到達千云梯。現(xiàn)在還不是讓顏文心見到吳幸子的時候,今天會碰上純粹是個意外。 雖然面上不顯,平一凡心里卻很是煩躁,握著吳幸子的手更緊了些,彷佛怕身邊的人一不留神就跑了。 那頭,顏文心正在教訓(xùn)自己的小女兒,他與元配夫人鶼鰈情深,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收過,兩人間生了兩男兩女,湊了一雙好字。 長女幾年前已經(jīng)出嫁了,小女兒現(xiàn)年十三歲,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驕矜張揚全無閨閣女子該有的溫婉內(nèi)斂,整天穿著男裝在京城中撒野,與族里兄弟們好得能勾肩搭背上酒館,著實令顏文心頭痛。 這些年雖請了幾個女先生、婆子來教導(dǎo)女兒,可夫人把孩子護得跟眼珠子似的,三個年紀大的兒女都各自婚嫁了,膝下就剩小女兒承歡,只要沒惹上大事,夫人便不許顏文心教訓(xùn)女兒。 好吧,教訓(xùn)是不教訓(xùn)了,偶爾敲打敲打還是必要的。 被爹叫住,顏采君噘著小嘴拖拖拉拉策馬來到父親跟前:爹──毛毛躁躁像什么樣,今日讓你騎馬是謢持家中長輩,你再如此肆意,就進車子里來。顏文心蹙眉斥責(zé)。 哎唷,爹,我知道了,女兒乖點就是了。顏采君吐吐舌,她人雖張揚肆意,卻不是傻子,從不會踩著父親的底線。 反正適才也玩夠了,便安分待在父母車邊。 后頭是誰的車?顏文心叫女兒來卻也不只為一番敲打,他撩起車簾時注意到后頭一輛樸素的馬車,看不出來屬于誰家,不由得上了心。 嗯?顏采君回頭看了眼,聳肩:不認識,也沒聽他們說起,肯定是普通人家,要是京官或世家,還能不來同爹問幾句好嗎?噓!小女兒不許妄口舌,派人去查查后頭的車是哪家的。說罷放下簾子,蹙眉陷入沉思。 顏采君見父親看重此事,自然不敢怠慢,對不遠處的大表哥招招手,兄妹倆人嘀咕了幾句,年輕男子便策馬往后過去了。 可惜卻撲了個空,除了車夫之外,他沒能見到主人家。而車夫的嘴倒是挺嚴,問了幾句都被四兩撥千金的應(yīng)付過去,最后只探問到了車主是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家住哪里、姓什名誰都問不出來,大表公子盡管心里郁悶,可對方老老實實地在誰都能走的路上駕車,也沒有沖撞顏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顏文心知道后,默然不語。 又說平一凡與吳幸子兩人離開馬車后,便順著不遠處的山中小徑漫步,夏日時分又接近正午,日頭有些毒辣,沒走上幾步吳幸子就熱紅了臉,汗水一滴滴往下滾落,盡管如此他也不覺得苦。 北方的熱與南方的熱不同,對吳幸子來說并不難適應(yīng)。再說了,身邊還陪著平一凡,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走一輩子哪! 要是累了就對我說,咱們回去坐車也無妨。平一凡瞅著他熱紅的臉,有些心疼地拿出汗巾替他擦汗。 不累不累。吳幸子連連搖頭,偷偷地將平一凡的手握緊了些。多走些路,也好等會兒多吃點齋飯。聞言平一凡不禁笑了,點點他rourou的鼻頭:好吧,既然你想多吃點,我便舍命陪君子了。千云梯有九百九十九階,你量力而為,真的不行了千萬別勉強,我能背你,嗯?語尾的嗯像小貓爪子,在吳幸子耳朵里心尖上扒撓,他連忙捂著發(fā)燙的耳尖,羞澀地點點頭。 千云梯確實不好走,不只是長,而且陡峭,加上夏日炎炎,走到六百多階的時候,吳幸子終于還是受不住停下來喘氣,汗水都糊在眼睫毛上了,平一凡立刻替他抹臉。 我背你?這并不是頭一次詢問,可吳幸子看著平一凡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搖頭。 不了,你也挺累的不是嗎?咱們慢慢走也就是了。問話的要是關(guān)山盡,吳幸子想自己應(yīng)該就點頭了。 平一凡微皺眉,索性不再問了,干脆利落地將人打橫抱起來:你要我這樣抱著你上去,還是自己趴我背上?吳幸子嚇得險些尖叫,這么陡的石階他往下看去立即頭暈?zāi)垦#揭环踩绱俗鳛樗嬉詾閮扇藭笏は氯ァ?/br> 你你你......吳幸子不敢掙扎,緊緊抓著平一凡的肩膀,嘴唇都嚇白了。 嗯?平一凡唇邊隱隱帶笑,刻意把人顛了顛,吳幸子悶哼一聲,緊閉雙眼全然不敢隨便亂看。別怕啊,我練過幾日武的,下盤可穩(wěn)了。是、是嘛......吳幸子勉強睜開半只眼,喘了幾口大氣,身子還是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他現(xiàn)在半點都不熱了,手腳全都發(fā)涼。我、我還是趴你背上吧!明白平一凡沒打算讓自己拒絕,接下來這幾百階云梯,他只能靠平一凡背上去了。 乖了。平一凡小心翼翼將人放下,又點點他鼻頭:既然你心悅于我,便無須如此生份。這可不是生份的問題呀!吳幸子有口難言,他總不好告訴平一凡,自己是怕對方太過勉強,最后兩人同時摔下千云梯嗎?要是關(guān)山盡的話......吳幸子連忙壓下腦子里蹦出來的那個人,既然已經(jīng)心悅平一凡,又何苦想著故人? 吳幸子看著平一凡對自己蹲下身,淺色儒袍下的背脊繃起來,比想象中要寬厚許多,他小心翼翼地趴上去,一只手便捧住他的臀部,輕輕拍了拍。吳幸子羞得滿臉通紅,沒想到平一凡竟如此大膽。 不過,適才平一凡那句乖了怎么如此熟悉?疑惑在心中一閃而逝。 平一凡的腳步倒是比吳幸子料想得要穩(wěn)得多了,不一會兒吳幸子也放松了身子,把臉貼在男人肩上,被行走時平緩的震動,及徐徐吹來的涼風(fēng),弄得昏昏欲睡,也不知不覺真閉上了眼。 噯,平一凡真香啊。 被熟悉的冷香包圍,吳幸子不由得緊了緊攀在平一凡肩上的手,眼前的男子真是千好萬好,上天怎會如此眷顧自己呢?來京城一趟總算是有些收獲,即使數(shù)月之后他依然要回清城縣,心里也不認為平一凡愿意為自己離開京城,但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