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藥不能停!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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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朕聽著?!?/br> 云染摸到了枕下,費力的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的小盒子,用眼神示意那是給皇帝的。顧塵見皇帝神色一凜就知道那東西必定不是尋常之物,可云染從未跟她說起過還有這么一招,這不在她們的計劃之內(nèi)。 皇帝打開小木匣子,一臉震驚的看著云染:“你、染兒你這是何意?” “母親為我留下此物,原是要我借此物報答陛下養(yǎng)育之恩?!币痪湓捳f到這里,云染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感覺,她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攢夠說下一句話的體力。 “都退下!”皇帝攥緊了紫檀木的小匣子,轉(zhuǎn)身時帶著肅穆的冷意。 那盒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東西,竟能讓皇帝如此重視?顧塵跟在太醫(yī)的身后,挪著步子往外走,臨走前回頭就看見云染同樣在看著她,好像是看了她好大一會兒,又像是透過她看到了別的什么一樣,等顧塵一眨眼,云染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好像剛才不過只是她的錯覺。 出了內(nèi)殿,太醫(yī)們垂手默然規(guī)規(guī)矩矩,顧塵四下一打量繞過眾人自己溜到了無人地,觀察了一下地勢之后躍身上到了屋頂之上,趴在屋頂上屏住了呼吸,貼著耳朵聽著里面人的說話聲。 這皇宮大內(nèi)的屋頂顧塵還真是沒有爬過,幸虧云染住的這座宮殿位置僻靜,四周都有其他高大的宮殿建筑,顧塵瘦小的身軀貼在琉璃瓦片之上,倒也不是太明顯,不然還不等她聽到個只言片語,早就被射成了篩子! 琉璃瓦片有點涼,顧塵的眉頭越皺越緊。 紫檀木的小盒子被皇帝打開,看著里面的玉色令牌,良久之后才一聲嘆息:“你這是何意?朕從無不信你。” 云染攢了好大會兒的力氣,才覺得自己又能開口說話了,顧塵的藥效是真的好,就這種感覺,要不是心口還有點熱氣,她自己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走到這兒,說不定下一刻這一口氣喘不上來就真的去見了閻王爺? “陛下,陛下對云染悉心教導(dǎo)養(yǎng)育,此恩重如山。”云染感覺嗓子有點癢癢的,就又咳嗽了兩聲,果然一聽見她咳嗽,皇帝立刻就緊張了,她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呼吸,盡量用平緩的語調(diào)繼續(xù)說道:“可我、我沒辦法了,云染撐不下去了,要、要辜負(fù)陛下這一番教導(dǎo)?!?/br> “你會好起來的?!被实勰笾裆牧钆?,說著不知道是安慰云染還是安慰自己的話。 云染輕輕搖頭:“不會好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會好了。陛下,這、探月令就交托給陛下了?!痹迫究粗实凼稚系牧钆疲劾飵еc解脫:“這東西對我來說就像是壓在心口的大石頭,有它在一日,我就不得好好喘息。如今,總歸是到日子了,求陛下、陛下垂憐,我、沒那么大的本事呀,我只是一個閨閣姑娘,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個相愛之人,可以安穩(wěn)的度過此生?!?/br> 云染說到這里就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痕越發(fā)明顯,她是真的哭了。 “可我這一生太短暫了,短暫到一年四季我甚至都沒見過冬日里的梅花。”云染語氣帶著一點點的失落,夾雜在委屈之中:“又哪里能管得住一個偌大的探月閣呢?拖著一副殘破的身體,我連、我連、咳咳、我連自己能再茍延殘喘幾日都不知道,又如何再為陛下效忠?這枚探月令是母親留下的遺物,原是要我以攜令號召探月閣上下,為朝廷盡心盡力效命,可我、我沒有做好,也辜負(fù)了陛下一番希冀?!?/br> “陛下,云染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痹迫驹捳f到這里像是已經(jīng)用盡了心力一般:“不能再為陛下效命,唯有、唯有此物,希望它能繼我遺志,云染此生無憾?!?/br> 冰涼的玉片攥在掌心,皇帝眉頭緊鎖:“染兒,染兒,醒醒。太醫(yī)!顧塵!” 屋頂上衣袂一閃已經(jīng)躍了下來,跟著眾位神情緊張的太醫(yī),混在其中腳步匆忙應(yīng)聲而來,只是她緊皺的眉頭并沒有松開過。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云染要將探月令交給皇帝,那可是探月閣的信物,若是沒有了探月令,不就是等于把探月閣拱手相讓了嗎? 床上的云染已經(jīng)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太醫(yī)一個接一個的把脈,然后互相傳遞著眼神,再微微搖頭,眼里都是無可奈何。排到顧塵的時候,顧塵并沒有上前診脈,反而直接撩起裙擺跪在了皇帝的跟前,直言道:“陛下要是真為郡主著想,便不該再將她留在宮內(nèi),甚至京都也不宜再多留!郡主眼下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若不能換一個溫暖濕潤宜居之所,那便是強留,也留不了幾日,望陛下恩準(zhǔn)顧塵帶郡主返回藥谷靜養(yǎng)?!?/br> 皇帝沉默了,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手上的那枚玉色令牌。 顧塵猜他應(yīng)該也沒有想到云染會直接將探月令交給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那是探月令,持此令牌可號令探月閣上下,有了這枚探月令,那云染對他而言是不是就沒那么重要了?是不是就能松松手了? “眾位太醫(yī)以為如何?”良久之后皇帝終于開口了。 被問道的太醫(yī)們互換了一下眼神,這么多年來皇帝對這位云染郡主的掌控外人不知道,那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卻是門清,皇帝會讓顧塵把人帶出他的掌控范圍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死這云染郡主也得死在皇帝的手里,怎么可能讓顧塵把人帶到千里之外的藥谷?到那時是生是死,誰能有個保證? “臣以為不妥,這藥谷路途實在遙遠(yuǎn),以郡主眼下的病情,最好、最好不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修養(yǎng)?!?/br> 顧塵惱了:“你以為不妥,那你倒是給找個地方呀!藥谷四季如春,氣候溫暖宜人,怎么不妥了?你倒是說說,還有什么地方比得過藥谷更合適!” “這、不知陛下是否還記得南山別苑?”太醫(yī)頂著顧塵的質(zhì)問,想起了之前偶然間閑聊時提過的,若郡主換個聚靈之地,說不定這病情能緩過來呢?當(dāng)日雖然只是閑談,但眼下試試也不無不可,要真是出了事,那也是顧塵提議的,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南山別苑依山傍水,溫暖適宜,南山還有溫泉直接入別苑,臣以為比藥谷更適合郡主靜養(yǎng)。”太醫(yī)打量著皇帝的臉色:“且南山別苑距京都路程不遠(yuǎn),陛下要是思念郡主,抽空就能去看看,完全不必跑到藥谷那么遠(yuǎn)的地方,這想見見人也不方便?!?/br> 顧塵:“哼?!辈恢每煞竦臉幼?。 皇帝沉吟片刻,看著床上“人事不知”的云染,又看了看手上的玉令,再抬眸時已經(jīng)將玉令收進(jìn)掌心,做了決定:“既然如此,那就暫定南山別苑,爾等與郡主同往,郡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不用回來見朕了!” 人都走了,顧塵坐在床邊,拿著小手帕沾著藥水給云染擦著臉上的藥粉,她擦得十分用心,明明已經(jīng)擦了好大會兒,卻也只擦掉了一點點暗黃色的東西,云染臉上還是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云染感覺到臉上癢癢的,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顧塵探究的目光,看著她又好像沒有看著她,云染一慌,急忙想躲開顧塵的視線,可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只能勉強開口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等你。”顧塵把小手帕放在一邊,直接問道:“你為什么要把探月令給他?給了他,你怎么辦?你如何自保?”沒了探月令的探月閣主還是探月閣主嗎?不是了,不僅不是,還性命堪憂,誰會愿意看她繼續(xù)活下去呢?活著擋路嗎? 生死局,生死局,為何她每一步路都走的這么艱難? 第29章 顧塵先前喂她喝的藥,藥效還沒有徹底過去,云染張嘴想想說話,依然覺得心有余力不足,看著顧塵眼中夾雜著無法掩飾的薄怒和不甘,都是為她,云染心里忽然就化成了一灘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