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外掛,了解一下_分節(jié)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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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式神們也萬分主動,不用秦珩去喊,就一個個地跑了出來,以姑獲鳥為帶頭,雪女螢草桃花妖,不用人催,就乖乖地顯出身形。 不過看秦珩的狀態(tài),她們也很體貼地沒有立刻就上前打攪,就算是個棒槌也知道,這會兒正是人類睡覺的時候,她們把人吵醒已經(jīng)很討人嫌了,萬萬沒有道理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于是都十分自覺的,想坐著坐著,能站著站著,總之沒有一個出聲打擾她們大人醒神兒的。 于是這一醒就醒了一刻鐘,等秦珩終于清醒過來,面對的就是一屋子式神,這會兒就連最嘰嘰喳喳的桃花妖也沒了聲兒,她們聚精會神地盯著秦珩看,冷不丁讓后者嚇了一跳,這一嚇,反倒是精神了許多。 秦珩扶額,他心里清楚,他的式神們在平日里是不會輕易找他的,這會兒哪怕要吵醒他也要叫他,可見情況是真的危急了。所以對于三更半夜被吵醒這事兒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要說真有什么想法,也是睡眠不足帶來的煩躁,這會兒清醒了,也就有腦子面對這個突發(fā)情況。 說實話,秦珩知道,對于這個情況他是有些責任的,大天狗的狀況是一天發(fā)生的嗎?不是的,然而這么多天下來,別說什么異常了,他連大天狗都沒有見到幾面,作為主人或者說朋友,他只是把人召喚出來,就扔著不管了,這是他的失職。 所以面對妖怪們殷殷的視線,秦珩揉了揉眉間,問道,“這事兒是我不對,大天狗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姑獲鳥和雪女對視一眼,實話實說,“不怎么好,截止到如今,已經(jīng)是大天狗大人他沉睡的第三天了,剛開始只是幾個小時,后來慢慢時間就長了,也對虧了螢草小姑娘多注意了一下,不然我們還都沒放在心上呢?!?/br> 被點名的螢草靦腆地低了低頭,垂下的睫毛在燭光下暈開一片陰影,握著蒲公英的手緊了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根巨大的看起來脆弱無比的蒲公英,承受著這樣的力道,在她的手上也只是彎了彎腰,依然堅挺著。 秦珩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啞著聲音道,“我會盡力的?!?/br> 又交代了幾句今日大天狗的不同尋常之處,然后式神們就打算回去了,現(xiàn)如今隨著秦珩靈力的越加充沛,町中已經(jīng)被他們幾個式神改造成了更適合他們生活的地方,秦珩的靈力越強,町中的范圍越大,這也是式神們疏于和秦珩聯(lián)系的原因——畢竟式神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平時要是不選擇沉睡的話,也會興致來時設計設計自己的地盤。 據(jù)說現(xiàn)在町中已經(jīng)不小了,只不過秦珩一直無緣得見罷了。 式神們一個個交代了該交代的,都淡去了身形,最后剩下姑獲鳥,這個自從被秦珩召喚出來就沒怎么接觸過的式神,一身暗色的鶴羽攀附在長袍上,雪白的長袍到衣擺又漸變過渡到淺淺的藍,就像她那顆溫柔體貼的心,不著痕跡,又是那么鮮明,她齊腰的雪白的發(fā)隱在深色系的翎羽間,一張臉同樣雪白,然而這白卻是妝點而成,那只火紅色的傘被遮蓋在長袍下,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傘尖兒。 這么一個偏愛幼崽,溫柔體貼的大妖怪,在走過秦珩的時候,罕見地停下了腳步,秦珩低垂著頭,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姑獲鳥在長袍下的筆直雙腿,就在他忍不住抬頭時,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輕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那力道對他來說輕得不行,她轉(zhuǎn)而溫柔地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待秦珩抬頭,就看見這個妖怪一臉溫和,聲音輕柔地對他說,“這不是你的過錯,不要太責怪自己?!?/br> 秦珩一愣,像是沒想到姑獲鳥會這么說,又像是驚訝她會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沉默了半晌,似乎是被肩膀上的溫柔輕拍給鼓勵了,秦珩想要當做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那般輕松一點,“哪有,我才沒有那么想?!比欢捯徽f出口,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干澀。 他頓了頓,沒有說話,在姑獲鳥包容的視線中反而做不出故作輕松的姿態(tài),姑獲鳥笑了笑,像是在說:我知道,別著急。 等到姑獲鳥的身形也淡去了,秦珩呆愣了一會兒,在燭火的映照下影子拉了老長。 …… 其實對于大天狗來說,他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只是覺得寂寞,哪怕有小妖怪們的鬧騰,在那樣一個叫做町中的地方也覺得寂寞。作為一個在各種意義上都站在生物鏈頂端的妖怪,你讓他日復一日地待在一個小地方,哪怕這個小地方會漸漸擴大空間,哪怕這個小地方有很多妖怪,但它還是一成不變的,景色一成不變,人物一成不變。這對于曾經(jīng)一個妖怪占據(jù)一座山的大天狗來說,不亞于酷刑。 這是屬于頂級大妖怪的驕傲,也是大妖怪的緘默。 所以他選擇沉睡。 這些話,哪怕他不說,秦珩也能揣測一二,只不過之前沒有意識到,這會兒細琢磨一下,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意識到了,才更加內(nèi)疚,這是他的疏忽,也是不上心造成的。 和大天狗面對面,秦珩這才直面地發(fā)現(xiàn),大天狗憔悴了許多,這不是他的面貌變了,而是他還是冷冰冰的模樣,但內(nèi)里已經(jīng)因為這種不健康的狀態(tài)造成的種種隱患,因為他們有著契約的原因,所以秦珩很輕易就能感受到大天狗的脆弱。 坐在這兒的大天狗面容清秀,但他的眸子里只有冰冷,他的眼底映不下任何人,然而當他看著秦珩的時候,態(tài)度又有那么一瞬間的松動,但很快又將那一絲情緒封閉了起來,不露痕跡。 相顧無言,秦珩坐在他對面,將剛沏的茶倒了一杯,用作涮杯,直到茶杯也染上熱氣,這才又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大天狗的眼前,然后他先舉杯,道,“這次是我不對,還請你原諒。” 大天狗看著秦珩毫不遲疑地飲下熱茶,眉頭輕皺,又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轉(zhuǎn)開視線,他端起茶杯,冷聲道,“不必。”說完學著秦珩的樣子仰頭一飲而盡。 被熱茶燙熱的唇染上血色,帶了一絲人氣,但也止步于此了。 秦珩再多的,卻不好勸說,說什么?說你對付著?。磕鞘切呷?,對于大天狗來說如此,對他也是如此。 要怪只能怪他沒本事,擁有對方卻沒法提供給他更好的環(huán)境,這是作為陰陽師的失責。 他這么想著,也就這么說出口了。 誰知就這么一句話,大天狗反而沒有沉默,他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吾之來處?” 來處?秦珩一愣,他在很久之前隱約聽聞大天狗的身世,只不過也都是眾說紛紜,說是他自己守著一座山,手刃過無數(shù)惡鬼,鋼鐵之羽牢籠束縛了不知幾何妖魔鬼怪,大天狗自詡是正義的化身,還曾與同樣出身高貴的人類皇族武士并肩作戰(zhàn),不過,那也是不知過去了多少年,但具體要明確的說出他是哪里的妖怪,秦珩還真說不出。 秦珩沒有回答,大天狗卻好像得到了答案,他扣了扣手中的茶杯,抿了抿唇,低垂了眉眼,不知是這樣的談話太少見,還是如何,大天狗少見地起了談興,淡淡道,“吾自幼追求力量,或者說,吾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本能地追求力量,再加上吾的妖力強大,從未有過敗績。” “只一人,吾敗于他手?!痹捯袈湎?,大天狗那雙清冷的眸子燃起了火熱的光,秦珩熟悉那樣的光,那是戰(zhàn)意!無上的戰(zhàn)意! 對于這樣的大天狗,秦珩驚奇的同時,又對打敗大天狗的那人升起無邊的好奇,所以他忍不住問,“那人是誰?” “茨木童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