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能打起精神最后一探啦！”敲了敲肩膀，杰森收起玩笑的心態(tài)，踏上這棟荒廢別墅的樓梯。

    就如同破屋應(yīng)該有的標準配備，隨風飄動的蜘蛛網(wǎng)、發(fā)出嘎吱嘎吱聲響的門板，還有在腳底即將崩潰的樓梯，以及詭異的不似人類的聲音：“喔喔喔喔喔！快看看，有壞孩子跑進來啦！哈哈哈哈哈！”

    杰森握緊了手｜槍，沒有刻意花時間去追尋聲音的來源，本著自己的步調(diào)一間間調(diào)查所有的房間。

    ——所以“小丑”是個女人。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她總是對小孩下手，也許是失去了孩子而精神崩潰的母親，這種女人可不好對付，一旦她們進入了母親的角色，如何狂暴的舉止都做得出來。

    “游樂園的營業(yè)時間還沒到呢！請?zhí)€沒發(fā)出去呢！”小丑神經(jīng)質(zhì)的聲音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杰森結(jié)束了對眼前這間房間的調(diào)查，往下一個目標邁進，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個匆匆閃過的人影。

    “要怎么對付闖入者呢！怎么辦呢，怎么辦呢！”小丑不知怎么的從杰森已經(jīng)探查過的房間里沖出來，手上高舉著——感謝上帝不是翹棍，而是鐵錘——正準備對杰森狠狠敲打。

    杰森當然不可能乖乖地當個rou靶，閃過了小丑的第一次攻擊，杰森站到已經(jīng)破損的差不多的窗邊，正準備引誘小丑繼續(xù)攻擊自己，然后他就可以順勢讓對方跌出窗外，在外頭制服這個瘋女人然后徹底搜查這間屋子解除任何可能的機關(guān)。

    直到小丑哈哈大笑再次揚起錘子朝他撲來，讓他借著黃昏的微光看到那張臉上被人為割裂，又粗糙縫合的詭異微笑，還有除此之外莫名令他覺得眼熟的五官。小丑也同樣地看到了杰森的臉，而出乎他意料的，那個瘋子像是踩到了地雷一樣渾身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臉，也不繼續(xù)笑了。

    “布……布魯斯？”小丑的聲音回復(fù)了正常人的聲調(diào)，電光石火之間，杰森拼湊起了所有令他感到困惑的碎片。

    死去的布魯斯，失蹤的瑪莎。

    鎖起來的主臥室，沒有被帶走的，女主人的所有物。

    臥室地上的血跡。

    專門綁架孩子的女性小丑。

    那個因為喪子之痛而發(fā)瘋的女人，就是瑪莎·韋恩。

    他的爺爺是蝙蝠俠，奶奶是她媽的小丑。

    伴隨著這樣的明悟，一陣劇痛從天靈蓋上傳來，杰森失去了意識。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杰森隱隱約約聽到聲音，男人和女人在爭執(zhí)，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回蕩在杰森所處的空間里頭變成一種空洞的回音。

    說起來，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啊，對了，他在調(diào)查“小丑”綁架孩子的案件。他絕對要建議托馬斯買一臺能用的電腦——而不是他書房里那臺開機都要十分鐘的老古董。杰森還記得最后過濾出了幾個可能的地點，每一個地方他都去過了，沒有找到小丑，也沒找到孩子，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沒錯，就是現(xiàn)在這里。

    然后小丑出現(xiàn)了，是個女人，她……

    “布魯斯？”杰森還記得這個女小丑的臉上心碎的表情，他還不知道該對“小丑感到心痛”這個狀況做何感想，就被這個女人的身份嚇的魂不附體。

    瑪莎·韋恩。

    托馬斯·韋恩的妻子，布魯斯·韋恩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奶奶。

    蝙蝠俠的老婆是他媽的小丑。

    這個破世界不能好了，吃棗藥丸。

    “嗷，為什么不管哪個小丑都喜歡打我的頭？”頭暈想吐的反應(yīng)完全符合腦震蕩的癥狀，杰森只能暫時放棄移動腦袋的想法，閉上眼睛借著深呼吸來控制自己，這是每一個羅賓的入門課程，畢竟他們不能真的在突襲地下黑市交易的同時還喊暫停，吞個止痛藥或者做個全身檢查再繼續(xù)突破。

    大種姓的教學(xué)更直接了，如果你不能直挺挺地站著，那就老實躺著吧?？偤眠^讓敵人看出你已經(jīng)后繼無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大喊：“我還沒輸！我還能打！”這種事情只存在小說以及漫畫中，事實是在你還搖搖擺擺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時候，你的敵人就已經(jīng)可以把你打成篩子了。乖乖的躺著，說不定還能趁著對方確認生死的時候捅他一刀。

    杰森冷靜地分析現(xiàn)在的處境，他的手腳都被捆住了，槍也被搜走，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腦震蕩他可以頂?shù)米?，遠方的爭吵仔細聽起來應(yīng)該是托馬斯和瑪莎，很好，夫妻吵架是每個家庭都會有的問題，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去細想這對驚世夫妻的身份就好）。

    “孩子！沒錯，找孩子?！苯苌吐曔赌钪还勺鳉鈫境龃蠓N姓之刃斬斷手腳上的束縛，以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小心翼翼的沿著墻壁離開所在的空房間。

    也許是他的壞運氣終于消耗完畢了，杰森在這間破爛豪宅的小孩房里找到了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孩子們。和新聞中說的一樣，是一男一女的雙胞胎，兩個人的嘴上都被貼了膠帶，當杰森一進入他們的視線中，已經(jīng)嚇破了膽的孩子們只能哼哼著往房間更深處蹭，希望借著把自己藏在暗處就可以躲開杰森。

    “嘿，沒事的！孩子、孩子！看我這里……瞧，我沒有帶武器。”杰森壓低了聲音，舉起雙手讓兩個孩子看清楚他手上沒有拿任何危險的東西，“沒有尖利的東西，我不會傷害你們，好嗎？”

    孩子們并沒有因此放下戒心，依舊用恐懼和排斥的眼神看著他，杰森枚辦法怪罪他們，換了任何人遇到這種狀況都沒辦法輕易放下戒心，而他雖然可以強硬的抓了兩個孩子就跑，但是人質(zhì)拯救任務(wù)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兩個拒絕合作，甚至強烈反抗的人質(zhì)。

    于是杰森只能盡量壓低自己的身體，讓視線和孩子們保持在同一個水平——這個動作挑戰(zhàn)性越來越大了，難怪蝙蝠俠需要一個羅賓，讓老頭子那個身型外加穿著一身蝙蝠裝趴在地上哄小孩……

    就算哥譚的小孩神經(jīng)比較粗都要嚇哭晚上做惡夢的好嗎？

    “孩子們，你們知道蝙蝠俠嗎？”杰森用平和的好像在詢問天氣的語氣開口，片刻之后，雙胞胎之中的男孩子慢慢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