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小杰鳥，軍火庫大人會輕松……”羅伊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巨響還有柯莉用塔瑪蘭星語狂暴怒罵的聲音讓杰森反射的把視頻調成靜音模式，勉強在畫面中斷之前從羅伊的口型辨別出“掰，杰鳥！”

    “老天，我希望他可以活著回到地球來。”抹了把臉，隨手在胸前畫了個不倫不類的十字算是幫羅伊祈禱過，杰森旋轉著椅子面向藏身在角落里暗中觀察的蝙蝠俠，“咋啦，老頭？”

    “你沒有殺掉市長?！彬饌b從陰影當中踏出來，目光還是停留在杰森身后已經(jīng)一片漆黑的熒幕上，“你……治好了他?！?/br>
    杰森雙手往空中一拋，椅子隨著他的動旋轉了好幾圈回來面對一臉凝重的蝙蝠俠，戲劇性的嘆了一大口氣。

    “真的假的？你這個問題讓我很受傷！”杰森捂著心口哼哼了兩聲，見蝙蝠俠不為所動像尊雕像一樣沉默的杵在他面前，才收起開玩笑的態(tài)度，“喔，別這樣，老頭。哈迪市長還算是個可以接受的政治人物了，我干嘛殺他？就算你的消息再慢，現(xiàn)在也應該知道他……”

    “感染了奈米病毒，是的，我知道。”蝙蝠俠接過了杰森的話，“而你的子彈治愈了他?！?/br>
    “這讓我該怎么說呢？羅伊有80%的時間都是個笨蛋，但是剩下那20%的天才就挺夠了?！苯苌呎f邊舉起了雙手大拇指，“所以問題解決啦，市長沒有掛，快樂的大結局，你還有啥問題？”

    杰森覺得他看到蝙蝠俠的嘴角抽蓄了一下，黑暗騎士用特別緩慢，好像在跟搞不清狀況的孩子對話的語氣開口：“我的問題，是你為什么要擅自行動，而不先跟我——跟任何人——報備一聲？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解藥‘沒有作用，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他會……繼續(xù)感染奈米病毒？”杰森不怎么在乎的呶呶嘴，“不管怎么說，哈迪市長的情況都不會更糟了。至于我為什么沒有向你報告——第一，你們每個人手上都有案子在忙，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好，沒必要勞師動眾；第二，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羅賓了，我自立門戶了，記得嗎？大藍鳥還有事事向你報告嗎，嗯？”

    他看得出來蝙蝠俠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他也知道蝙蝠俠不是那種跟老媽子一樣碎碎念的類型，因此當蝙蝠俠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那不一樣。”的時候，杰森花了好大的力氣控制自己不要翻白眼。

    “不一樣在哪？算了，你還是什么都不要說好了，反正都已經(jīng)是既成事實了?！苯苌蟾趴梢韵胂耱饌b的理由，不意外大概會是他太莽撞、沒有一百個后備計劃、會逼死紅頭罩這個身份沒有回頭路……blahblahblah

    “可以，那我們就來談談未來——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蝙蝠俠緊繃的下巴隱約暗示了他并不想要這么輕易地轉換話題，但是杰森的態(tài)度表明了他不會配合蝙蝠俠，如果蝙蝠俠繼續(xù)揪著紅頭罩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市長開槍（哪怕是救了市長）這件事，杰森絕對會一路顧左右而言他，浪費彼此的時間。

    “你知道這個奈米病毒是打哪來的了，是吧？”杰森單手撐著臉頰，打了個呵欠，“好咧，那還要我多說什么？我要去黑面具那里臥底，他不可能用奈米病毒控制了市長，卻只搞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我是說，停建社會住宅，改成擴大工廠區(qū)？這完全不黑面具好嗎！他絕對在計劃更大的活，哈迪市長不過是試水溫用的?！?/br>
    “那你就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去黑面具那里臥底。”蝙蝠俠一副拍板定案的語氣，讓杰森忍不住咬牙，同時擠出一個假笑，“真可惜，你晚了一步。他手下的人在我搞定市長后30分鐘內就找上我，并且開了非——常優(yōu)渥的條件招攬紅頭罩，優(yōu)渥到但凡有半個腦子的人都不會說不的條件?！?/br>
    “而你就這樣答應了。”蝙蝠俠聽起來像是被熊孩子逼到崩潰邊緣的家長，即將放棄一切矜持和形象開始對熊孩子咆哮，“你有沒有哪怕一秒鐘的時間，想過這可能是個陷阱！”

    “不然你有更好的建議說來聽聽？”杰森瞇起眼睛硬著脖子和蝙蝠俠僵持，“這是黑面具，他不是會被你嚇得夾起尾巴低調做人的類型，你正面對上他只會讓事情更難解決，他會把真正的計劃藏到更深的地方，用我的方法，我可以深入黑面具的組織，親眼見證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br>
    “我不這么認為，這一切都順利過頭了。你正打算要接近黑面具臥底，他的狗腿子就找上門來邀請你加入他的組織？”

    “那也得是抓得住獵物的陷阱才是好陷阱。”杰森胸有成竹的迎上蝙蝠俠的眼神，“承認吧，老頭，你的理性正在告訴你這是個好辦法，有些地方蝙蝠俠就是去不成的，但是紅頭罩去得成。所以別花心思和我說什么正義與道德，與其想著怎么’修正‘我，你還是把那份心思花在大米身上吧，小子嘴上不說，心里頭可崇拜你了，他會成為很棒的蝙蝠俠的?！?/br>
    都說到這個份上，蝙蝠俠也只能放手讓杰森施為——除非他想要看到杰森瘋狂抵抗：“好吧！”

    披風在蝙蝠俠轉身的時候畫出了一個同樣陰沉沉的弧度。

    就當杰森暗自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算是過了這關的時候，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從來沒想過要’修正‘你，杰森?！?/br>
    ——我只是想要（從你自己的手里）保護你。

    蝙蝠俠離開了杰森的小基地，并且沒有再聽到來自杰森的主動聯(lián)絡。當他再次聽到紅頭罩的消息，是他和一名亞馬遜戰(zhàn)士一起對抗超人的克｜隆人。

    就是現(xiàn)在在他家里作客的這一位。

    “你做得很好，比札羅！就是這樣，你看，蝙蝠寶寶喜歡你呢！”杰森看起來就像個一臉驕傲的家長，只不過那個“孩子”讓布魯斯覺得有些辣眼睛。

    “窩也喜歡，寶寶?！北仍_咧開嘴笑著，說起話來怪腔怪調，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輕柔，“女的紅也喜歡寶寶？”

    “女的紅？”這個新的比札羅單詞讓布魯斯疑惑的看向杰森尋求解答。

    “喔！他是在說阿爾忒彌斯，紅頭發(fā)的亞馬遜人，有印象嗎？”杰森用手比劃出拿著斧頭揮砍的動作，“說到阿爾忒彌斯，我們會出國一陣子，幫她找一把’拉神之弓‘，有點像是她們那一支沙漠亞馬遜人的神器?！?/br>
    “去哪里？”布魯斯不怎么喜歡杰森跟著這個超人克｜隆體還有不知道底細的亞馬遜人滿世界亂跑，他才認識這兩個人多久？

    “寇瑞克……或者是那附近吧?！苯苌雌饋硪膊皇峭耆_定的模樣，這讓布魯斯更想要嘆氣了，“反正神弓的線索到哪里，我們就追到哪里，我答應了阿忒要幫她把弓找回來?！?/br>
    “女的紅是窩的朋友，和男的紅還有帕帕一樣！都是比札羅的朋友！”比札羅驕傲的宣布著，杰森一臉贊同的點頭，同時拿出了一個超人布偶在布魯斯面前晃了晃，并且用口型告訴他那就是“帕帕”。

    布魯斯淡定的點點頭，退回他的書房，并且推掉了韋恩集團未來一周的所有會議。

    放杰森在黑面具手下臥底是一回事，放他和一個腦子不大好使的克｜隆超人還有一個耍大斧跟轉筆一樣輕松的亞馬遜人一起跑到十萬八千里外的中東國家，沒門。

    布魯斯可記得清清楚楚，上一次杰森跑到寇瑞克，他弄回來了一個燙手無比的羅伊·哈珀，他絕對不會讓杰森身邊出現(xiàn)更多奇奇怪怪的人物，前幾天還有人打電話來邀請杰森去參加什么薩爾瓦多的160歲生日派對，這都是些什么鬼！

    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家長，布魯斯覺得他有必要排查一下孩子都和什么對象來往。

    就從跟著孩子一起出門旅行開始。

    當然是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