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達米安嫌惡的皺了皺鼻子，“你是想說真的有一個女人叫做麗茲波頓，拿斧頭砍死父母？”

    杰森干脆的嗯了一聲，繼續(xù)把隨著盔甲一起找到的小刀掃描比對：“就在麻州，只不過總共砍了二十九下，十九下砍在后母頭上，另外十下砍在爸爸頭上。當時的鬼屋都還留下來了，變成旅店，想不想去一趟驚悚之旅？我還可以幫咱們找兩個專業(yè)人員一起去，權(quán)當買保險?！?/br>
    “就算這是真實事件，也不能證明貓頭鷹法庭存在?！边_米安坐上了蝙蝠電腦前的椅子，擺出了被杰森戲稱為“總裁駕臨”的坐姿，“哥譚的傳說只要有蝙蝠俠就夠了?！?/br>
    “對老頭有信心是件好事，但是……恐怕得讓你失望了?！苯苌瓛呙柰瓿勺詈笠话研〉叮铝铍娔X開始比對所有掃描樣本，“這些有貓頭鷹浮雕的武器，它們是訂制的——批量生產(chǎn)，不是哪個癡迷貓頭鷹的家伙自己在手工作坊慢慢刻出來的。然后這個面罩……”

    杰森把那個夸張地模仿了貓頭鷹正臉的面罩套上，即使是在昏暗的蝙蝠洞，他依舊可以透過護目鏡把洞xue深處的蝙蝠看的清清楚楚：“這是個夜視鏡，雖然是很舊的設(shè)計，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還保有完整功能，這就不是隨便的民用產(chǎn)品等級，布魯西，不要霸凌其他蝙蝠。”

    從星爵的宇宙帶回來的AI布魯西經(jīng)過一番搶修之后總算回復(fù)了功能，現(xiàn)在和蝙蝠電腦連線，混在蝙蝠洞的蝙蝠群里面充當移動的監(jiān)視器。

    只不過杰森發(fā)現(xiàn)布魯西混在這群蝙蝠里面似乎發(fā)展出了奇怪的嗜好，總是對其他蝙蝠踢踢打打的。雖然動物學(xué)家研究發(fā)現(xiàn)蝙蝠之間透過叫聲彼此是可以溝通的，但是布魯西跟其他蝙蝠能有什么好吵的，杰森完全想不通。

    “所以這套裝備的主人不但有一整套精致的武器，甚至還有夜視鏡?！边_米安試著在蝙蝠電腦上搜尋有關(guān)貓頭鷹法庭的資料，但是出現(xiàn)的乍看之下都是沒有營養(yǎng)的網(wǎng)路謠言。

    杰森放下護目鏡，想起了他還沒有問達米安穿的像個小總裁跑下來的目的。

    “是潘尼沃斯讓我來找你。”達米安指了指樓上，“你的慶功宴?！?/br>
    提到慶功宴，杰森一開始還摸不著頭腦，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功可以慶。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布魯斯要對整個哥譚有影響力的政商名流宣布韋恩企業(yè)即將推動的一系列大型建設(shè)計劃的日子。

    “這不是’我的‘慶功宴，好嗎？”杰森捏了捏后頸，把已經(jīng)檢查完畢的小刀一一插回它們原本的保護套里放在一邊，“這是老頭的宴會，我們都只是去露個臉意思意思而已?！?/br>
    “Tt，父親什么時候會為了集團的計劃特意辦一場宴會？”達米安的手指在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了一陣，蝙蝠電腦的熒幕上一下子彈出了過去十年內(nèi)由布魯斯·韋恩參加以及主辦的晚宴以及公開活動。

    作為公眾人物，布魯斯·韋恩出席的社交場合從正式的宴會到小型的開幕儀式擔(dān)任嘉賓的次數(shù)絕對不少，很多時候杰森都懷疑他是怎么生出那么多荒唐的借口解釋身上的傷痕，還有為什么沒有人懷疑過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提姆除外）。

    蝙蝠電腦上展示出來的大型晚宴不過是冰山一角，但是沒有任何一項主題是有關(guān)韋恩企業(yè)的投資或者揭露大型計劃，那些事情布魯斯一率是交給盧修斯還有公關(guān)部門去負責(zé)的。布魯斯自己舉辦的晚宴多半都是為了幫瑪莎·韋恩慈善基金會募款，而且時間點多半都位于城里剛剛發(fā)生過重大事件之后，為了扶助在事件中受到重創(chuàng)的一般市民。

    “父親會舉行今天的宴會，是因為這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痹谶@一點上達米安完全支持父親的作法，在達米安看來，有過之人必須懲罰，是有功之人自然需要被獎勵。杰森提出了一項有利哥譚——有利父親的城市長久發(fā)展的計劃，即使這項計劃最后是以韋恩企業(yè)的名義推行，但是所有人都應(yīng)該知道發(fā)起人是布魯斯·韋恩的二子，當這座城市未來在享受這些建設(shè)帶來的便利時，得知道他們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必須感謝杰森。

    更不用說達米安還有這座屋子里的其他人親眼看看著杰森對這項計劃付出多少心力，不只是過去工程調(diào)查，還有如何讓韋恩企業(yè)的董事們滿意，成本、獲利這些一翻兩瞪眼的數(shù)字，杰森熬了好幾個晚上不停的修改計算，尋找更可靠更能取信董事們的參數(shù)。

    就連達米安自己都看不下去杰森這種在燃燒生命的工作模式，主動找了最討厭的德雷克兩個人包辦了當天的簡報投影片還有稿子，甚至連董事們可能會提出的質(zhì)疑都模擬了，為了能讓杰森有一場完美的提案。

    “反正你得出席，你要是不出席的話，潘尼沃斯會很失望的?！边_米安跳下椅子，整了整他根本沒有瑕疵的領(lǐng)結(jié)，一派紳士風(fēng)格施施然踏著樓梯回到樓上的大宅。

    杰森看了看他進行到一半的貓頭鷹調(diào)查，又看了看蝙蝠電腦上的新聞?wù)掌?，布魯斯穿著一身筆挺的訂制西服對著鏡頭微笑。

    “提寶最好有幫我占好了黃金休息區(qū)?！钡吐暠г怪苌∨苤狭藰翘莼氐酱笳?，準備把自己塞進西裝里迎接握手握到手抽筋的夜晚。

    ＊＊＊

    無論杰森多討厭這種裝模作樣的社交場合，他都得承認在眾多宴會里，布魯斯·韋恩主辦的晚宴算是最不讓人感覺雞皮疙瘩直冒的。

    “是賓客的原因?！钡峡耸沁@么說的，“布魯斯在挑賓客的時候都會邀請那些真的有心想要對城市做出貢獻的人，當然啦，不是每個人都是一顆真心向明月，大家都會有點私心，可是比起那些純粹沽名釣譽只想刷名聲的宴會已經(jīng)好多了?！?/br>
    正打算告訴迪克“我本將心向明月”的用法錯了時，布魯斯作為宴會的主持人走向場中央準備講話，賓客的交談也在此時暫停了下來，背景只有輕柔的音樂聲。

    阿爾弗雷德推出了杰森之前給布魯斯講解計劃時使用過的哥譚市模型，但是這個模型顯然被改進過，不是單純地平躺著，底下多了一塊透明的區(qū)塊，讓模型看起來像是懸浮在桌上。

    “女士先生們，非常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來此，這是我的榮幸能在今天和在場的各位一起共同見證我們心愛的城市，她的明天、她的未來?！?/br>
    布魯斯在賓客面前致詞的模樣和半夜痛毆罪犯的蝙蝠俠的差別之大，讓杰森總是忍不住去想像把其他人放在布魯斯的位置會是怎么樣的。

    阿福……嗯，阿福不管放到哪里都是阿福，略過。

    迪基鳥，他當警官執(zhí)勤的時候是挺像樣的，看起來也頗有幾分可靠的警察叔叔的氣勢，但是如果放到講臺上說話……好像還是夜翼模式比較適合，迪基鳥那張臉加上那個屁股根本只會讓臺下的阿姨們蠢蠢欲動吧，不合格。

    提寶，不得不說提寶穿上西裝不要開口還挺有職業(yè)菁英的架子。不過晚上的紅羅賓本身就不是走輕松俏皮的路線，而是嚴肅正經(jīng)專業(yè)少年英雄，和平時基本上沒有太大差別，反差沒達標，不合格。

    達米安……那邊那個正在被阿姨捏臉的肯定是假的達米安！就憑這個裝可愛小孩的演技，完全可以跟老頭的社交人格以及蝙蝠俠人格切相媲美?。『细窳?！果然下一代的蝙蝠俠就是你了呀，大米。

    臺上的布魯斯突然朝著人群伸出手，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手勢向杰森這邊看來：“……但我必須坦承，如果不是我的兒子，杰森，我恐怕不會有如此勇氣推動這樣大型的計劃。是杰森來到我面前，告訴我他想要這座城市變得更好，不只是經(jīng)濟成長的數(shù)字，而是從我們腳下的埋藏的，我們看不見的地下開始，更新哥譚的公共建設(shè)，讓更多市民提升生活品質(zhì)?！?/br>
    杰森的身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了一個空的圓圈，提姆、迪克還有達米安都退開到兩邊，站在賓客的第一排對他微笑，提姆手上拿著手機大概正在錄影，一邊還對他比出大拇指。迪克雙手交握在胸前，鼻頭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似的。達米安看起來像是要拿起擴音器跟所有人宣布：“給我下跪膜拜！”的樣子。

    臉頰好像有火在燒，杰森只能保持著以前咬著竹簽練習(xí)過的笑容，和眾多賓客點頭致意：“這沒有什么……我只是……好吧，哥譚不是一座仁慈的城市，她給予生活在其中的人們各式各樣的試煉，我自己也親身體驗過其中幾項，嘿嘿?！?/br>
    大部分的客人都知道杰森是怎么來到韋恩家的，這件事在過去也是一項大新聞。他們的眼中不禁露出了理解還有些許的同情。

    “但是如果哥譚不能憐惜她的兒女，為什么我們不能彼此溫暖呢？改造工程帶來的工作機會，將有望降低本市目前高達5%的失業(yè)率。”杰森想起他的童年，每個人都看不起犯罪巷出身，認為他們是罪犯還有**的預(yù)備役。他看過犯罪巷的年輕人想要找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幫助家計，但是許多業(yè)主一聽說是犯罪巷的就把人給打發(fā)了——他們生怕招了個小偷進門。

    最終那些年輕人不是去給幫派跑腿“送貨”，就是直接出賣身體換取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