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回的阿卡漢集體越獄后，殺手鱷像是人間蒸發(fā)的似的消聲匿跡。GCPD還有蝙蝠俠都嘗試著定位他，并且把他帶回當(dāng)局的監(jiān)控之下，但是無論他們怎么調(diào)查有關(guān)下水道怪物的流言或者是黑幫新出現(xiàn)的打手，結(jié)果都是一場空。

    杰森知道在蝙蝠電腦的資料夾里，殺手鱷的檔案一直被放在“待解決”的欄位，但是其他更迫切需要調(diào)查的案件已經(jīng)把它埋到底下。其實就連布魯斯也曾經(jīng)懷疑殺手鱷已經(jīng)離開哥譚了。

    好吧，至少他可以回去更新蝙蝠電腦的資料了。

    “唉。”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殺手鱷先對杰森露出了一副“心很累，再也不會愛了”的表情，還配上了生無可戀的嘆息，“如果你要追三戟幫的毒蟲，不用麻煩了?！?/br>
    “啥？”如果不是因為臉上的紅頭罩，杰森非常確定他現(xiàn)在的表情是黑人問號，“我不是來找人的，韋倫。”

    殺手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紅頭罩，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我知道你，你可是報紙上的頭條人物之一，紅頭罩，嗯？”

    “在你繼續(xù)說下去之前，我跟小丑還有他的老紅頭罩幫沒有半點關(guān)系?？吹竭@只蝙蝠沒有？我是好人那一邊的！”杰森知道報紙是怎么說他的，那些可怕的推論讓他超想要半夜去敲報社主編的窗戶，跟他來一場心靈的對談。

    杰森的背后傳來踢踢跶跶的踩水聲，從眼前下水道墻面上搖曳的影子，可以看得出來有一小群人正在接近。

    “你的朋友？”杰森朝背后指了指，“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也隨大流搞自己的小幫派，是叫什么來的？鱷魚幫？不是？我肯定漏看今天早上的頭條消息?！?/br>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杰森背后喊道：“我們不是任何幫派！我們只是地上的人不要的渣滓，被沖到下水道來求生存。滾回地上！你們這群戲服怪胎！回去保護地上的有錢智障，離我們遠一點！”

    像是滾雪球一樣，人群呼喊著要紅頭罩滾出去的聲浪越來越大。

    “鱷魚先生沒有招惹你，你滾！滾！”小孩子手里拿著空罐頭朝著杰森砸過來，他輕易的側(cè)身避開，并且一手抓起了另一個打算拿撬棍偷偷敲他膝蓋的小孩，把他提到半空中和自己對看。

    “好的，黃金守則——我不喜歡撬棍?！彪S著杰森的眼神移到撬棍上，小孩非常識時務(wù)的松手，撬棍撲通一聲落入下水道的污水中，“很好。現(xiàn)在，咱們公平點，我把你放下來，然后你讓下面這一只不要再啃我的腳，好嗎？我怕他的牙崩了。”

    小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頭，等著紅頭罩緩緩的扶著他的身體把他放下，等他站穩(wěn)。他很快的安撫住另一個孩子，兩個人退回了蓄勢待發(fā)的流浪漢群體中。

    “說真的，韋倫，你得教他們別在第一時間沖出來，這太危險了?！苯苌D(zhuǎn)回去面向殺手鱷，一邊說一邊指向那兩個干巴巴的小孩，“還有他們爸媽呢？”

    “關(guān)你屁事！”小孩，拿撬棍打他的那個，又一次沖出來對杰森比出下流的手勢。

    如果阿爾弗雷德在這里，他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在泡肥皂水準(zhǔn)備要給某人洗嘴巴了，但是杰森不是個好管家，所以他完全不被粗魯?shù)恼Z言或者是挑釁的手勢影響，蹲下來和小孩子的視線齊平，再次問道：“小鬼，我認(rèn)真的，你的媽咪爹地呢？”

    小孩的臉皺成一團，好像提到父母就跟吃了屎一樣，惡聲惡氣的回答：“不知道，不在乎。那個女人現(xiàn)在大概腿開開躺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尖叫吧，至于捐精的？從來不知道是哪個，你問那么多干嘛？難道還是你捐的不成？”

    杰森喔了一聲，拍了拍小孩的頭，在被咬之前迅速收回了手。

    從小孩的敘述大概可以拼湊情況，當(dāng)**的母親和嫖客生的孩子，非常不利于生意?？赡苓B戶口都沒有，更別說上學(xué)了。

    其他的流浪者們，杰森大略的看了一下，老的老小的小，不然就是身上有殘疾或者畸形，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在地面上可以生存下來的類型，光是搶個睡覺的地盤還有紙箱可能都搶不贏，殘疾人還有長相畸形的想要打零工都不見得有機會。

    “你別想把他們帶走，就算你是蝙蝠的人，我不會讓你把他們交給警察。”殺手鱷威嚇的前進一步，一身鱗片還有尖利的牙齒和爪子足以嚇哭GCPD最勇敢的警員，但是他面對的是杰森，在穿著鱗片小短褲的日子里就已經(jīng)和殺手鱷打過照面，那時候的韋倫可比現(xiàn)在兇狠十倍。

    面對殺手鱷的恐嚇，紅頭罩只是聳聳肩，在對方戒備的眼神中從腰帶上的眾多小包里拿出折好的哥譚下水道平面圖，有些費勁地抖開后再拿出小塊黏土把圖貼在墻面上。

    “我建議你還有你的小團體暫時搬到這里。”杰森用手指在圖上圈出一個范圍，“這里的下水道算是比較新的，而且……”杰森抬頭看了一眼群體里那些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老太還有憤怒的小孩們，在頭罩下皺了皺眉頭，“我上個禮拜才剛剛探完那里，那邊地面上很多飲食店還有藥房，要挖點吃的喝的比較方便?！?/br>
    殺手鱷沒有說話，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紅頭罩，似乎在擔(dān)心那里有什么陷阱等著。

    “聽著，我不是來這里評斷什么的，我也知道在這座城市里掙扎求生是什么樣的，我是犯罪巷出來的，好嗎？”杰森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手勢，表示自己并沒有起沖突的打算，“我只是好意地提醒一下，不久之后這里會有下水道的翻新作業(yè)，現(xiàn)在的管線一團亂，上個世紀(jì)留下來的、廢棄的還有本世紀(jì)新建的通通混在一起。如果開始施工，就會有人在這里進出，你們不想要被工人撞見然后引起不必要的問題吧？”

    人群開始sao動，有贊同的聲音也有帶著懷疑還有反對的。

    看了看紅頭罩，又看了看貼在墻上的圖，殺手鱷退后了幾步回到下水道的陰影里面：“如果這是蝙蝠俠的陷阱，我不管他派來的是哪個倒霉鬼，我都會捏碎他們！”

    “只要你不弄出什么驚天大案，我可以讓那邊盡量成為無蝙蝠區(qū)——下水道限定。上面的夜巡路線不是我說了算?！辈皇菫榱颂蛔o殺手鱷，而是為了這群顯然跟隨著他的流浪者們。

    就像他們說的，上面的世界不要他們，他們只能轉(zhuǎn)向這里求生存。如果失去了殺手鱷的庇護，他們八成會成為那些想要利用下水道的掩護干臟活的人們手下的犧牲品。

    至于殺手鱷，他都已經(jīng)低調(diào)了這么久，久到蝙蝠俠都沒有主動去調(diào)查他，杰森相信他可以繼續(xù)低調(diào)下去。

    至于什么這個幫那個派的，杰森才不會為了幫幾個人渣伸張正義就把這群人送給老戈登，以他們對“鱷魚先生”的保護欲來看，對于那些黑道分子之死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貢獻一點心力。杰森最后看了一眼開始撤退的流浪者群體，有些不放心的又喊了一句：“總而言之低調(diào)些，行嗎？”

    他得到的答覆是一張包裹著石頭朝他臉上扔過來的紙團。杰森很輕易的接住了它，并且看著下水道的墻壁上，殺手鱷的身影逐漸遠去。一直到周邊只剩下他自己還有匆匆跑過的大老鼠們，杰森才攤開紙團，借著熒光棒的亮度看清楚紙上所畫的內(nèi)容。

    “這是……下水道的地圖？”圖畫得很粗糙，就連上面標(biāo)示的用詞都非常淺顯，看起來就像是給小孩子看的。

    但是這張圖上面有很多的標(biāo)示是在杰森帶來的平面圖上沒有的。

    把兩張圖并在一起比對的話，上面有一些標(biāo)示成“食物房”、“工具房”的空間，甚至是“不要打開”、“不要靠近”的通道都是杰森的平面圖上沒有的。

    這是一份回禮，作為杰森告訴他們這邊會即將迎來改建的回禮，同時也是他們兩不相欠的象征。不管杰森告訴他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殺手鱷都不會讓自己的行蹤曝露給“蝙蝠”，這表示下一次杰森再來的時候，他們早已經(jīng)放棄這段下水道，另覓新?lián)c了。

    杰森決定去看看平面圖上不存在的那些房間。